第2章 第 2 章

伊莱卡很难形容自己的心情,在转世到19世纪的时候,她调整几天心态,尚能保持心态稳定。但是福尔摩斯这个名字,无论对推理小说有没有一点了解,即使是不看推理小说,这个名字都是如雷贯耳。

如今借尸还魂,没想到意外来到福尔摩斯所在的世界。

歇洛克见伊莱卡长久没有回话,开始思考自己告知真名是否是正确的选择,万一这位淑女并不想说出自己的身份,自己岂不是有一些道德绑架的意味。他思考一会,斟酌说些什么来打破沉默的局面,但是伊莱卡很快给出了答复。

“伊莱卡·科尔曼。”伊莱卡迅速回答道。

歇洛克被回答打了个措手不及,迅速恢复自己的绅士礼仪,笑着说道:“好的,科尔曼小姐,现在我们一起进去如何?”

“当然,需要我挽住你的手臂吗?”伊莱卡略微抬起头问道。

从歇洛克的视角,只能看见她斗篷下略微漏出的下巴,以及伸出有些精致秀气的手。虽然是他率先起意想找一位女伴,凭借观察,他锁定了伊莱卡。一位同样需要进去但没有办法的女士,正好是符合自己条件的人选。但实际上,因为在大雾中,而且还是观察着伊莱卡的背影,他连伊莱卡的样貌如何一无所知。

一开始,他仅仅是抱有着寻找一位方便潜入的工具人。只是,短短几句交流,伊莱卡并不寻常的性格,和他的判断还是有些出路,看来,一会潜入的旅程并不会无聊了。

“很荣幸能成为科尔曼小姐今晚的男伴。”歇洛克顺势伸出胳膊,向伊莱卡那边倾斜,让她更方便搭在上面。

伊莱卡也不客气,直接挽过去,两个人就这样走到门口的侍者旁边。侍者照例示意歇洛克给出请柬,歇洛克从怀里拿出请柬,递给侍者,十分自然。

“布雷顿先生是吗?这位是您的女伴?”侍者拿起请柬,浏览了一遍,问道。

伊莱卡听到侍者的称呼,挑了挑眉,视线转到旁边的歇洛克身上,有一种果然如此的确信。

歇洛克并不慌张,十分淡定地回答道:“是的,这是我的女伴,今天带来见见世面,只是带一个女伴,我相信不会这么小气,对吧?”

“当然,希望您和您的女伴可以在这里玩的开心。”侍者见歇洛克和伊莱卡态度自然,还带着几分傲慢,立刻将请柬递回,正好被伊莱卡接过,塞进斗篷内。

歇洛克本来想去接请柬的手落空,没有什么情绪,顺势收回手,带着伊莱卡走入场中。伊莱卡单手拿出请柬,借着建筑内的光看起来。

“布雷顿先生?”伊莱卡笑着调侃道,还摆弄手中的请柬。

“嗯哼?”歇洛克没回答什么,只是对这个称呼表示应答。

伊莱卡也没有接着调笑下去,既然进来了这里,肯定是要先找到比利的下落,抽出手就打算和歇洛克分开行动。但遗憾的是,她并没有把手抽出来,被歇洛克抓住了。

“科尔曼小姐真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歇洛克无奈地问道。

伊莱卡摇摇头,回答道:“不过这里面的人非富即贵,想来也不会发生轻易为难人的情况。”

“这里是一处地下拍卖场,拍卖的都是一些隐秘不能见人的东西,如果你一个人行动,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歇洛克提醒道。

伊莱卡顿了顿,现在这具身体并没有得到锻炼,自己即使有上辈子的技术,碰上人多的情况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所以还是谨慎为好。

“既然这么好心,那就帮到底,麻烦你领路了?”伊莱卡接着挽上歇洛克的胳膊,笑着说道。

歇洛克也不生气,回答道:“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两个人顺着走廊,率先到达拍卖会所在的场所。座位上已经坐了不少不少人,披着斗篷,两两之间贴着对话。歇洛克和伊莱卡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两个人顺着请柬的位置坐下。

伊莱卡隐秘地打量着这个地方,帘子遮挡着台子,不经意抬头,能看到这个地方还有二楼包间。她简单扫视一番,没有将目光在二楼的包间停留过久,装模作样像第一次来的样子看看就可以,一直注视着,可是容易被别人察觉。

灯光很快暗下来,拍卖会正式开始,她有些不适应黑暗眨了眨眼睛,但很快注意力被打光的拍卖台吸引。

拍卖会的主持人是一位美丽的女子,伊莱卡并不觉得意外。不是有一种说法,将美丽的人放在美丽的事物旁边,就会显得这个东西价格更高,况且,能做到拍卖会主持人这个位置,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

前世伊莱卡也是参加过拍卖会,只不过是以记者的身份,在拍卖会结束后对里面所谓名人进行一些采访。她并不喜欢也并不习惯这样的场景,去过一次之后就一直推脱掉,调离岗位后就更没有什么机会接触。

主持人照例进行一些开场白热络气氛,伊莱卡和歇洛克两个人都在走神,毕竟他们进来的正事也不是这些。

伊莱卡借灯光暗下来,扫视着周围的人,试图判断比利是否在这些人之中,不过令人可惜,坐在下面的人都带着斗篷,辨认不出身份,希望在之后的拍卖环节可以让她抓住什么线索,不然可就白冒着风险进来了。

歇洛克则是靠在椅子上,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点着拐杖,注视着台上,余光不经意往二楼看。二楼包间帘子拉得并不掩饰,但是在灯光的掩盖下,下面的人还是很难看清楼上的人,只有模糊的人影,显示着包间确实有人在。

“场面话就说到这里,我相信大家迫不及待了,”主持的美人微微一笑,“接下来是我们的第一件拍卖品,有请商品上台。”

伊莱卡听到这里,才把注意力稍微转回来,然后再也移不开视线。即使早有预料这个拍卖会卖的不会是什么正经东西,但是贩卖人口还是狠狠踩到她的底线上。

台上的少女像是被精心修饰的礼物,镂空的布料遮住她仅剩的自尊心,被黄亮色的灯光打在身上,被笼子关在里面,像是挣扎的雀,脆弱又美丽,吸引着台下人的目光。

伊莱卡有一种冲动,但是她明白的,自己现在冲上去是没有意义的,只会将自己和旁边的歇洛克陷入困境。她只是握紧拳头,沉默着,直到手心滴出血都没有感觉。

“擦一擦吧。”

从旁边递出一张手帕,强硬塞进她流血的手内。伊莱卡顿了顿,接过手帕,擦掉血,接受身旁歇洛克的好意。

“谢谢,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逞一时英雄。”伊莱卡将手帕叠好,放进怀中。

歇洛克伸出手,想要安抚她,但是料想到两个人才认识不久,悬空的手缩回去。幸好底下的光线很暗,歇洛克的小动作也没有被对面的伊莱卡捕捉到。

小插曲过去,两个人的注意力转回台上,少女早就在面临最后的加价。主持人已经喊了两次,少女即将被拍卖下来,这时候楼上包间传出动静,一个男人畏畏缩缩走出来报价。

伊莱卡和歇洛克都抬起头望向那个包间,伊莱卡惊奇发现出来加价的男人正是自己想要找到的比利。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二楼包间,他和包间里面的人有什么关系?

歇洛克也一直注意着这个包间,瞥见伊莱卡明显顿住的模样,并不想错过什么线索,好奇心占上峰。悄悄靠过去,也没注意什么距离感,悄无声息就出现在伊莱卡肩膀附近。

“你认识那个人?”歇洛克说话间的气息呼在伊莱卡的肩膀,让她感觉有些痒。

伊莱卡有些不习惯往旁边偏了偏身子,但是又怕被别人注意到自己这边的场景,又靠回来。

“认识,是村子木匠的学徒,也是我追进来的原因。”伊莱卡小声回答道。

歇洛克若有所思点点头,接着凑过去又说道:“那等会要跟我一起行动吗?”

伊莱卡点点头,没有回话,主要是歇洛克凑太近,她耳朵附近意外的敏感,再说两句,等会就该脸红了。

歇洛克很满意得到答复,将身子收回去,伊莱卡也得到满意的结果,至少自己耳朵附近不会有人再呼气了。双方都很开心,又转向拍卖台,注意着接下来的拍卖品。

所幸只有第一个少女是令伊莱卡所不能接受的,剩下都是些别的拍卖物,要不是什么珍贵的珠宝就是一些奇怪稀奇的东西,伊莱卡本身就是为了跟踪比利才进来的,对拍卖更是没有什么兴趣,颇有几分昏昏欲睡的模样。

周围拍卖火热,但奈何这边只坐了两个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什么珍宝都没有自己专注的事情来得重要,恨不得拍卖会赶紧结束,两个人好去那个包间探个究竟。

正当伊莱卡点头欲睡有些渐入佳境的时候,被旁边的歇洛克拍了拍,猛然惊醒。不能怪伊莱卡这个时候睡着,穿越过来之后她基本上没睡过几个好觉,每天风里来雨里去都是在调查案件的路上,拍卖会光线这么暗,自然而然合上眼睛,打打瞌睡,也很正常。

“醒了吗?快点起来,拍卖会结束了。”歇洛克小声提醒道。

伊莱卡懵懂点点头,回答道:“哦,哦,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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