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出生了,虽然眼睛还没有睁开,陌生的气味却已经冲进了鼻子,是以前没有闻过的味道,空气没有以前的湿润,我真的投胎到弟弟附近了吗?大猫猫知道很多,他一定不会骗我,所以我只要耐心等待一定可以等到弟弟的。
我会走路啦!
妈妈说我是一只小狗,生来就要保护羊群和主人。
长大后,我甚至能够与狼搏斗。我的爸爸就是在和狼的战斗过程中受伤被黑袍狗狗带走的,但他很厉害,主人的羊没有一只受伤,妈妈教育我们也要成为这样勇敢的狗狗。
虽然不知道狼是什么,但我觉得我一定可以做到。
不过我可能保护不了羊群,我要去保护弟弟。
因此,我只要有机会出门都会去找弟弟,当然,结果总是让狗失落,还要被主人敲打一番。
他会叫我哈拉米*,不过这好像不是一个名字,我也见过爷爷这么叫村里的流浪狗,就是没有人类主人的狗狗。
老爷爷说我是他见过最皮的小狗,不过他是笑着说的,敲打我的头也不疼。
还会给我做好吃的饭,虽然和以前黑白人类给我的不一样。
对了,我终于知道他们不是什么两脚猫猫了,他们是人类。
我的弟弟也是人类,而我现在是一条小狗。
老爷爷养了很多羊,我和兄弟姐妹们长大之后的任务是保护他们不被外面的野兽伤害,不过我们都没有名字,也不能睡在屋里,我现在的体型也趴不了窗台,但我还是可以在山坡上晒太阳,这里的一切都和我以前见过的景色完全不同。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弟弟,也不知道弟弟见到我的时候能不能认得出来。
我现在既不是黑白的,也不是小猫了。
2.
我一天天长大,已经可以和妈妈一起工作了,我的其他兄弟姐妹被送了出去,换回了一些虽然我不能吃但对爷爷来说非常重要的物品。
爷爷只留下了我和哥哥,现在我就和哥哥还有妈妈一起看护羊群。
他们真的很吵,每次有一只羊讲话就会有好多羊附和,我都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反正就是想要跑到更远的地方去,但是这是不被允许的,我只好去假装咬他们的蹄子,他们现在还不怕我和哥哥,妈妈说等我们再长大一点,只要伏地身子他们就会乖乖听话了,真好,我也想长得和妈妈一样大。
有的时候我们不止要牧羊,还要陪爷爷去集市,我以前没见过这么多人类聚在一起,他们交易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好多我都没有见过,有的时候爷爷也会把羊牵过来,我只要一直趴在爷爷身边就好,赶走一些不怀好意的坏家伙,他们总试图从爷爷那里偷走可以交换我兄弟姐妹的物品。
有人也想要用同样的东西换走我,虽然爷爷没有给我名字,但他还是拒绝了,他笑着摸摸我的头说这孩子脾气不好。
哪里不好了?
不就是喜欢跑出去找弟弟吗?
我现在都很少跑出去了!
哎
弟弟你到底在哪里?
3.
爷爷生病了,他在做饭的时候摔了一跤,我和哥哥连忙上前想要用鼻子把爷爷扶起来,妈妈则坐在院子门口吠叫,很快有邻居被吸引过来,他们叫来了穿白衣服的人类,一开始我还想凶他们,我讨厌白衣服的人类,但妈妈教育我说这些是医生,是好人,会帮爷爷好起来。
好吧,妈妈说的总是对的。
那我以后对医生好一点吧。
爷爷要卧床休息,但是羊还是要放的,这帮家伙总是抱怨饿了,想要去更远的地方,他们说他们见到过一块肥美的草场,他们就是知道在哪里,妈妈是不会听他们的,只是尽职尽责的将他们带去一直去的山坡。
妈妈真的很厉害,即使没有爷爷在一边,也可以将这群家伙管的服服帖帖,我和哥哥也会帮忙,我们负责那些零碎想要离开大部队的坏家伙,不过这种羊的数量很少就是了,所以我们的工作还算轻松。
晚上回家的时候爷爷少见的给我们加了餐,我比以前的食量也大了不少,不知道弟弟还能不能养的起我,没事,我也厉害了好多,到时候我也可以捕猎的。
4.
大概是觉得人类不在,又或者是爸爸的威慑力减退了,羊群的周围出现了狼的痕迹,妈妈变得更加警惕,我只在妈妈那里听过狼的故事,我知道他们是我们最大的敌人,会伤害爷爷的羊群。
妈妈告诉我们如果遇到狼也不要害怕,守护羊群是狗狗最伟大的使命,只要坚持到人类来,羊群就会没事,人类很厉害,给我们食物,暖和的房间,还有温柔的摸摸,所以我们一定要做好自己的工作。
连续几天的高强度巡视让妈妈都感到了一丝疲惫,就在我们要将羊群赶回去的时候,狼出现了。
他们的身上混杂着血的气味,他们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们身后的羊群。
眼神,气味,他们的一切都在让羊群颤抖,这些一直吵着要去偏远草场的家伙终于闭嘴了,他们缩成一团,至少不用担心他们走丢。
妈妈站在最前面,低下身体,嘴里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威胁性吠叫,毛发竖立,哥哥和妈妈站在一起,我则在侧翼看顾着羊群,这群胆小的家伙如果逃开我就要负责把他们聚拢,可不能让羊走失,小羊是宝贵的,他们最近才被允许出来,现在正躲在各自母亲的身边瑟瑟发抖。
那些狼站在稍远的地方,只能看到三四只,但暗处还有几只我就不知道了,他们黄色的眼睛紧紧盯着我们,似乎在计算没有人类的现在能不能带走几只。
羊群没有沉得住气,那些新生的小家伙被吓破了胆,居然带着周围的几只想要跑开,瞬间,狼群也动了起来,看来他们觉得这次可以得手。
依然是妈妈面对狼群,我撒开腿想要将这些羊赶回群体,那些大点的反应了过来,乖乖的退回了羊群,但有一只小的,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一根筋的向着远处跑去,有狼发现了,也开始追着它跑,我扑上去一口咬住它的腿,它吃痛的嚎叫一声想要回头咬我,但我早就跳出一段距离,直视着那双黄色的眼睛,嘴里是和妈妈如出一辙的威胁低吼。
它如果继续追击,我肯定不会放过它,但如果留下打斗,狼清楚我会去追回羔羊。
对视了一段时间,它开始后退,退回狼群当中,妈妈的身上也有了伤口,但她依然站定在狼群与羊之间,我能从远处看到火光,大概是妈妈没有准时回去让爷爷担心了,妈妈可是村里最好的牧羊犬,爷爷是这么说的。
那我也不能认输,爷爷的羊一只也不能少,只要我能把那小蠢蛋带回来,妈妈还是最好的牧羊犬。
和妈妈对视一眼,我转身去追那只小羊羔。
5.
离开的时候我听到了枪响还有狼的哀嚎。
一路上我能感觉到狼群依然阴魂不散,但似乎是被人类伤到了,他们还在寻找机会。
很快我找到了跑出去的小羊羔,和它一起迷路的还有一个高大的人类,他正安抚着小蠢蛋,原本还四腿打颤的它正开心地舔着那家伙的手掌。
我小跑过去,这个人类好神奇,他比一般的人类感受起来要暖和很多,就像我最喜欢的太阳。
注意到我过来,他也向我伸出了手,我友好的嗅了嗅他的味道,他似乎很开心,熟练地摸摸小狗头,他给我地感觉真的很像被晒得刚刚好的窗台和草坪,我还能闻到一股玉米的味道,村里没有人种,但我在集市里闻到过这股味道。
我很喜欢他。
他在询问我的名字,可惜我没有名字,说了他也不懂。
大概是看出我是为小羊来的,男人还夸我工作努力。
当然啦,这还用说。
要我给你带路吗?
我回望站起来背上行囊的人类。
他摇了摇头,指着另一边的村子,说自己还有工作。
好吧好吧,看来你不是迷路的小蠢蛋。
我赶着小羊往家的方向走,从远处回头还能看到高大的人类向我们挥手。
哈拉米:Harami这个词在阿拉伯语中意味着“小偷”或“流氓”,有时被用来非正式地称呼流浪狗或是行为不佳的狗。
诺瓦变成小狗了,是安纳托利亚牧羊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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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五世-快乐小狗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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