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稚京认出来人,欣喜叫了一声:“阿月!”
宗靖月放开她,弯刀似的眉透着一股逼人的凌厉。
“你知道皇宫是什么地方么,就敢这么持刀闯进去,饶是陛下宠你,若换成旁人,指不定就拉出去砍了。”
知道她是担心自己,温稚京任她捏着自己的脸颊,笑得没心没肺:“我这不是没事嘛,别担心啦。”
说罢,拉着宗靖月进府。
“走,我们进去说。”
温稚京离府月余,公主府上下依旧打理得井井有条,梅树上已经冒出几个腋芽,满园春色。
路过的丫鬟纷纷向温稚京福身行礼。
温稚京拉着宗靖月径直回房。
宗靖月抿了口茶汤,道:“我知你担心太子殿下,但眼下想要还太子一个清白,还需要切实的证据。”
从皇宫出来,温稚京已经冷静许多了,她攥紧拳头,抬眸道:“阿月,这段日子你在盛京,可听到有什么消息或查到什么线索?”
宗靖月叹息一声:“线索倒是没有,听老爷子说,是裳家的人上疏弹劾太子的,裳侯玮接到密报,在户部金部司员外郎郭铮家中,搜出了大量脏银以及众多房屋地契,此外,还搜出了丰南县私盐矿的账册,上面……”
宗靖月顿了顿,面露难色。
“盖有东宫的印。”
温稚京拍案而起:“这绝无可能!”
户部下设户部、度支、金部、仓部四司。其中金部司,便是掌管天下库藏出纳、开矿铸钱等事宜。
裳家背靠太后,权势滔天。
这个郭铮,便是裳家一手提拔上去的。
定是他从中作梗,陷害温翁玉!
郭铮是吧,她记住了!
宗靖月拉着她的手,继续道:“郭铮已经下狱,陛下为平息众怒,只好削了殿下大理寺卿一职,禁足东宫,不过幸好,大理寺还有蘅卫。”
“蘅卫?”
温稚京一怔,半晌,似乎才反应过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宗靖月,“蘅郎君肯搭理你啦?”
宗靖月一脸得意,伸手搭在温稚京的肩上:“你阿月姐姐何等魅力?那蘅卫就是个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自然随随便便就拿下了。”
温稚京不明觉厉的鼓起掌。
门外忽然传来紫珍的声音:“公主,大理寺蘅少卿求见。”
话音刚落,宗靖月就像耗子见着猫似的,立马端庄贤淑起来,收敛得仿佛与方才不是同一个人。
-
千里之外,宁州府衙。
竹叶飘零,满院肃杀之气。
罗浩青的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在地上划出一道蜿蜒的痕迹,被孟晴面无表情踹开。
地上满是尸体喷溅而出的鲜血。
女子面容精致,柳叶般的眉眼像是含着情,只是说的话,却比寒冬天的风还要瘆人。
“都看见了?背叛主上的人,这就是下场。”
一院子暗卫整齐划一地垂下头。
夏志捂着鼻子上前:“主上不喜血腥,你还把院子弄得这么脏。”
孟晴使了个眼色,立即有人上前清理地上的血迹和尸体。
她笑道:“夏左使说得对,我这就去同主上认错。”
说罢,无视夏志的不满,上去推开李殷的房门。
屋内冷香弥漫。
屏风后,青年一袭玄衣立于窗前。
孟晴进了屋子,一改先前那副跋扈的模样,轻移莲步来到屏风后,柔声唤道:“主上。”
她一走近,李殷便闻到屋内明显飘来的血腥味,剑眉蹙起:“你杀人了?”
听他这般问,孟晴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笑道:“只是帮主上处理一只害虫,不想竟惊扰了主上。”
“无妨。”
李殷淡淡收回视线看向窗外,“外面收拾妥当了?”
孟晴颔首:“都收拾妥当了,如今宁州与朝廷彻底决裂,温稚京回去后,定会将此事告知温贼,届时,我们只需安心等朝廷派人下来即可。”
青年淡淡嗯了一声。
孟晴垂眸,见他手里一直握着一块玉佩,不禁有些好奇。
只是李殷向来不喜她多问。
孟晴再次看了眼那枚玉佩,正要退下,青年再次开口。
“安排一下,即刻启程去西境。”
孟晴一怔:“现在?可是义母那边……”
青年倏地低笑,那笑声太过瘆人,孟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不想去?”
“不是!”孟晴连忙否认。
她欣喜道,“主上之前被温贼的女儿迷惑许久,如今终于振作起来要复兴大燕,这是天大的好事,属下这就去安排!”
房门再次关上,寒风从窗户灌入,将屋内仅存的血腥味卷走了。
心里的躁动渐渐平息。
李殷握着兔子玉佩,粗糙的指腹一遍遍不厌其烦的摩挲着上面的兔子。
玉质细腻光滑,犹如女子凝脂般的肌肤。
玉佩被他摩挲得莹润透亮。
看得出,他日夜都在把玩。
他望向窗外。
那片翠竹被寒风拍打得不成样子,竹身撞击,啪嗒作响,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温稚京明艳的小脸。
青年忽然收紧五指,将玉佩牢牢攥在掌心里。
……
盛京的雪,一夜间消失了。
三更天时,忽然下起了小雨,街道上雾蒙蒙的,叫人看不清前路。
温稚京捏着帷帽,将脸盖得更严实些。
紫珍一袭黑衣,亦带着玄色帷帽,抬手示出一块玉牌。
那牢城守卫一见玉牌,忙朝两边侧开放行。
温稚京一路畅通无阻来到关押郭铮的牢房。
阿月说东西是在郭铮家中搜出来的,郭铮又与裳家关系匪浅。
明面上,是郭铮辜负了裳家,利用职权敛财,以权谋私。
但,事实便是如此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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