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有些不舍得这么快就弄死温翁玉了。
整个周朝,鲜少有人能做他的对手。
眼前之人,算一个。
耳边忽而起了一道风。
李殷神色骤冷,偏头躲过偷袭,只这一瞬,温翁玉的剑便直指他命门。
电光火石间,他躲避不及,剑尖蓦地刺入左肩。
鲜血顿时染红了白衣,血肉撕裂的剧痛传来,李殷整个人瞬间冷了下来,目光狠厉,猛地抬脚踹在温翁玉胸口。
“主上!”
温翁玉受了一脚,被身后的随从接住,而后借力跳上马,扬长而去,两人配合得极好,没多久,山林之中便已不见温翁玉一行人的踪影。
暗卫迅速追去。
李殷捂着伤口被暗卫扶起来,咬牙看着温翁玉消失的方向,俊脸像是镀了一层寒霜。
薄唇轻启,冷声嗤道:“只会偷袭的下作之辈。”
暗卫最终还是没能追上温翁玉,让其逃回了平海城。
李殷回到营帐内,军医正在替他包扎伤口。
所幸伤的只是肩膀,剑刺得不深,又避开了要害之处,简单处理过后,军医便用纱布小心替他包扎。
青年慢条斯理的系着衣带,帐外忽然传来动静,他目光示意,外面的人便被放了进来。
军医端着满是鲜血的水盆出去。
来的人是他安插在齐军的探子。
探子在案前跪下,道:“禀主上,鲁石带着十万大军夜袭平海城,遭了平海城守军的暗算,如今损失惨重。”
四下静了许久,帐内几个将军面面相觑,皆大气不敢出。
良久,上方才响起一声轻笑,青年嗓音清冽,似潺潺流水般悦耳动听。
“是么,那他死了没有?”
探子冷汗直冒:“没、没死……”
“没死啊。”
他语气听起来有些惋惜,语调拉长,如幽灵鬼魅般,听得人背脊发凉。
“那我送他一程吧。”
直到青年披上外袍出了营帐,帐内众将才反应过来,急忙跟上他的脚步。
鲁石灰头土脸的从平海城回来,还没卸下一身染血的盔甲,便听士兵来报。
说燕小殿下往将军营帐来了。
他拧起粗眉,不耐烦道:“不见!没看本将军正烦着吗?”
那士兵还未退下,一道温润的声音便率先传入帐内。
“将军何事烦忧啊?正巧,我也有些心烦。”
鲁石猛地转身,便见一个高大清瘦的青年,头戴玉冠,身披雪色长袍,俊容冷冽,长指挑开帘子走进来。
鲁石当即换了一副嘴脸,谄媚道:“原来是燕小殿下。”
见青年脸色苍白,久经沙场的将军对血腥味一向敏锐,他准确嗅出了李殷身上的血腥,又见李殷脸色苍白。
鲁石神色微变,试探问,“殿下这是……没抓住那周朝太子?”
青年在他身前三步的位置停下,薄唇微勾:“怎么,你很失望?”
那目光格外锐利,似夜间独行的雪狼,鲁石避开他的视线,僵硬的笑了两声:“那温翁玉诡计多端,若让他逃回去,必然对我们不利……”
青年淡淡嗯了一声。
见他没再说话,鲁石以为他很快就走了,没过多久,又听他淡淡道。
“我也有一件事,很失望,鲁将军可知何事?”
话音刚落,鲁石脸色一僵。
他还未说话,脖子蓦地被人攥住。
鲁石吓得死死扒着李殷的手腕,只是却挣不开他口中这个‘酸臭书生’、‘手无缚鸡之力的琴师’。
不过一瞬,他的脸色便涨得通红,连呼吸都有些急促起来。
盛怒之下,李殷俨然下了死手。
连废话都懒得多听一句,伴随着细微咯吱声,指骨不断收紧,手臂上青筋暴起,那鲁石已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夏志回来后,听闻主上得知鲁石擅自行动,盛怒之下带着伤骑马去了齐军阵营,便急匆匆赶了过去。
一进来便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他忙上前小声劝阻:“主上三思,如今正战至关键时刻,温翁玉已回到平海城,鲁石再如何也是齐国将帅,杀不得!”
眼看鲁石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青年自然清楚眼下情形,此举不过是给这只不听话的畜生一个教训罢了,眼看鲁石脸色涨成了猪肝色,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了。
他厌恶抬手,将其甩了出去。
松了禁锢,鲁石顿时像一滩烂泥般砰的一下摔在地上,眼冒金星,剧烈咳嗽起来。
李殷抬手掩鼻,眼眸依旧冷得仿佛能冻死人。
他居高临下,望进鲁石那双惶恐的眼睛,轻笑道:“慌什么?只是同鲁将军开个玩笑罢了。”
鲁石却惊恐地后退几步。
青年没了耐心,脚跟一转,披着单薄的长袍出了营帐。
夜色寒凉,燕军营帐驻扎的地方离水草近,入夜后,耳边尽是夜虫的鸣叫声。
到了后半夜,左肩的伤隐隐发热,连带着身子也有些发烫。
李殷支起身子,给自己倒了杯水,抿了一口,冰凉的水润了润嗓子,才堪堪缓解了体内的燥热,只是依旧治标不治本。
握着手里的兔子玉佩,枯坐了一会儿,玉佩被他握得温热,李殷渐渐的也没了睡意,忽而起身,披着外袍往营帐外走去。
他本想出来吹吹风,扭头却见不远处营帐外,草地上落下两道黑影……
暗探将所有探知的消息一一说了,他迟疑地问:“此事是否要回禀主上?毕竟是皇帝赐婚,万一主上以后得知……”
“赐婚?”
静谧的四周忽然响起一道冷冽的嗓音。
青年面无表情,他声音极轻,像是在问一件与他无关紧要的事。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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