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也没有退缩，容茵迫不及待一睹女主的真面目，推门就进了工作室。
前台没人。
她四下张望，看到桌上贴着摇人铃三个字的按钮，摁下去。
下一秒头顶红光亮起，‘武威武威武——’的警报声一浪高过一浪。
容茵吓得往旁边一跳，紧贴在墙壁上，大眼睛里满是警惕。
话说，老师给她介绍的这份实习工作，保正经的吗？
灯光和警报似乎没有停下的意思。
容茵沿着墙根小心翼翼挪到玄关出口，探出脑袋。
终于让她看到了活人！
她激动：“你好！”
郁柏听到警报急慌慌从洗漱间出来，鞋才换一只就听到这声打招呼。
他顿了顿，继续穿上另一只鞋，挽好衬衫袖子，转头看到了立在入口的女生。
女生亭亭玉立，笑盈盈地望过来。
今天是寻常的一天，阳光很好，是见过许多次的好天气。
不一样的是，似乎晨曦格外的明媚，穿过大厦的玻璃窗，浮动的光影萦绕在她身旁，仿佛是为她而来。
郁柏清了清嗓子：“你好。”
容茵自我介绍：“我是过来面试的，我叫容茵。”
郁柏闻言点点头，“容茵师妹，你是陈教授的学生，我记得。”
他招呼容茵去会议桌前坐下，接了杯热水递过去。
“陈教授说过你的情况，专业水平很高。工作室目前的两款游戏开发都是基于TTR引擎，主语言是C#，如果不熟悉需要花时间适应一下。”
【宿主，这就是恶毒女配，你的人设需要对她冷言冷语不假辞色。】
郁柏刚说完，就听到了这句提醒。
郁柏：“……”
不想再体验一次夜跑十公里的感觉。
出于礼貌，也不想对过来帮忙的小学妹恶声恶气。
他于是开口对当事人道：
“我面部神经受损间歇性面瘫，经常熬夜所以声带小结，偶尔没办法发出正常声音。”
“如果你觉得我态度和语气不好，不用在意。”
他说这话的时候冷着脸，皱眉不耐，语气硬邦邦的，看起来就很像一个饱受病痛折磨的可怜人。
也用实际行动向容茵展示了他口中的‘态度和语气不好’是什么样子。
郁柏系统：【……】
你都这样说了那态度不好还有什么意义？
容茵点点头，表示理解。
垂下眸，她捧着热水小小抿了一口压惊。
完了，感觉更奇怪了怎么办？
眼前应该就是师姐说的那个帅到惨绝人寰的学长了。
帅是真得帅，惨也真挺惨。
抬眸飞快瞥了眼，容茵在心里补充：还怪怪的。
古怪又很惨的实习老板顶着面瘫脸，用声带小结的嗓音加上恶劣语气：
“工作室目前刚起步，实习工资开不了太多，一月四千五，加班也按这个工资另外计算，你觉得可以吗？”
容茵在心里哇了一声，连忙点头回道：“可以。”
实习工资都这么多，比她某些已经转正的同学还高了。
她这时候才想起什么，后知后觉地从书包里拿出简历，“学长，我的简历。”
郁柏轻笑了声。
系统提醒立马出现：【注意保持你的人设！】
郁柏：“……”
他收敛笑意，接过简历翻看。
略过专业成绩。
意料之中的竞赛和国奖，不是滥竽充数的比赛，含金量很高。
往下深大要求的证书也没什么可看的。
让人意外的是特长和技能。
郁柏挑眉：“自学过建模？有作品吗？”
容茵边说边拿出电脑，“晚修课上学的，感兴趣就研究了两个月，之后参加了MZ的游戏建模大赛。”
MZ游戏。
二哥裴津澜大学时创办的游戏公司，业界赫赫有名。
郁柏视线往上。
在获奖栏里找到了这个比赛，是一等奖。
紧接着下一行是MZ举办的角色皮肤征集，也是一等奖。
回到特长和技能栏，上面写着：国画和素描。
容茵打开电脑，找到项目文件。
就听郁柏问：“工作室人手不足，你介意兼职另外的岗位吗？”
加载页面滚着一串点点。
容茵从电脑后抬起头，“什么岗位？”
郁柏开口：“引擎开发、服务器开发、数据库管理、图形渲染、场景建模……”
中间丝毫不停顿，流畅地说下来就像在报菜名。
容茵：“？？？”
怪不得在微信上说话那么好听？
工作室是真缺人啊？
“以上这些都可以选。”
末了，郁柏补充一句：“工资你提，食宿公司全包。”
系统提醒：【宿主，注意人设。】
郁柏从善如流地换上冷脸。
容茵：“……”
就这么确定她可以吗？
这些岗位五花八门的。
她一个没有正式毕业也没有正经找过工作的大学生，听着简直两眼一抹黑。
好消息：面试当天，学长老板对她委以重任，还说要涨工资。
坏消息：容茵自己都没信心。
见她沉默不语，郁柏：“怎么，有什么困难？”
容茵摇摇头。
郁柏：“？”
容茵指了指玄关墙壁。
郁柏不解。
容茵只好道：“学长，那个警报声真的不用关掉吗？”
郁柏：“……”
是的。
警报还在响。
而且是整场面试的背景音。
这让容茵很怀疑，惨惨的学长是不是还有其它病痛没有说出来。
例如：长期耳鸣？听力下降？
“还有。”
视线越过郁柏，落在他后面几张床上。
容茵终于能够问出这个问题了，“会不会吵到他们？”
虽然响了这么久都不见这些人醒过来。
但容茵也不是好奇这个。
郁柏：“……”
他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冷着脸，“不用管他们，都带着耳塞，除非天塌了。”
容茵慢吞吞：“哦。”
只是她直勾勾盯着郁柏，明显是想听点别的。
郁柏捏了捏眉心。
他解释：“不是每天都这样。昨天游戏测试，大家加班到凌晨，干脆就在公司睡下了。”
工作室面积并不小。
容茵能看到的空间就有大约二百来平，这么大的空间几乎没有做隔断。
但很明显做了分区。
东侧是工作区域，临窗，面对面摆了两排办公桌和电脑。
西侧……
西侧应该，不出意外是临时休息区。
那里并排摆着四张床，目前一张床空着，另外三张睡了人。
另外就是几扇门。
机房、茶水间、老板办公室、仓库、洗漱间和没写名字的房间。
郁柏去前台关掉警报，回来安排容茵。
“这张办公桌是你的，两台工作电脑，检查看看有没有问题。”
“办公用品自己去仓库挑选，椅子不舒服需要自费购买。”
“对了，最好买一张折叠床，午休可以用。”
郁柏指着那个没有写名字的门，“放在那里，你和方蓉的房间。方蓉是工作室的主美，兼职建模师，相关工作都需要和她沟通。”
容茵已经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
她仰头看着郁柏，等他继续往下介绍。
郁柏却坐到他自己的办公桌前，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容茵欲言又止。
郁柏看到，“还有什么问题吗？”
容茵：“其他同事呢？”
郁柏：“公司目前四个员工，加上我五个。在你来之前，只有方蓉一个女生。”
容茵：“？？？”
我那么大一个女主上哪儿去了？
容茵不敢置信地沉默了。
见她愣住，郁柏以为是在担心人际关系，语气冷冷地安慰：“都是你的学长学姐，很好相处。”
然后他就听容茵小心翼翼开口：“是不是，其实少算了一个？”
还是说女主更名改姓了？
郁柏：“？”
郁柏抬头，沐浴在明媚的阳光下，背后却莫名蹿上一股凉意。
容茵目不转睛望着一脸深沉的学长。
面瘫的学长说话了，语气严肃：“学妹，你看到了什么？”
不等容茵回答，他快速道：“不管你看到了什么都不重要。计算机是物理学发展的伟大产物，而物理学以客观存在为研究对象。”
容茵：“？？？”
容茵震惊。
什么？
数个人头而已，竟然和物理学有关？
拿根绳子打结都办不了吗？
容茵[叹气]：果然怪怪的。
解释一下最后的梗，怕有人GET不到：其实是结绳计数，远古时代人类的计数方法。不知道是不是最原始的算术？还是数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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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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