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中计
第二日。
秦宿在房内修炼。
打坐了一整天,眼见戌时将至,却不见半点动静。
旋即,他睁开双眼,一举一动,干脆利落,转眼间,御剑飞至太虚峰,直入白玉溪院内。
时辰正好刚至戌时,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白玉溪早早摆好满桌的灵食,担心饭菜变凉,一直用灵力维持热度。
他特意去城中卖了一份春药,温柔乡,此药烈性十足,寻常修士服用后,神志不清,会将眼前之人,视为其心上人,若不与人进行床笫之事,药效则无法解除。
他将一半春药放进酒里,还有四分之一洒进饭菜里,剩下四分之一,他放进了香炉里,只待秦宿来后,便可点燃。
白玉溪瞧着时辰。
刚至戌时,白玉溪听门外有动静,满心欢喜地跑至屋外。
只见一位身姿挺拔,容貌冷峻的男子站在院中,一身玄色缂丝长袍,眼神凌厉,气度不凡。
白玉溪要想去迎秦宿进屋,正要走过去,院中的人失踪了。
他转过头,瞧见秦宿已经坐在饭桌边了。
“秦宿哥,没想到你这般心急。”白玉溪暧昧一笑,语气娇羞。
“赶紧开始罢。”语气冷淡。
“秦宿哥,别着急,还差一样东西。”
说罢,白玉溪转身进入内屋,悄悄掩着手边的动作,点燃了香炉,随后拿起一旁的酒壶。
他走至桌边,动作轻缓地倒了两杯酒,他拿起其中一杯,递与秦宿。
“秦宿哥,此酒是上好的佳酿,你定要尝一尝。”
“多谢。”
秦宿接过酒杯,随手放于桌边,没有立即喝下。
白玉溪见他没有喝,也不好催促,以防他察觉出不对劲。
“秦宿哥,先吃菜吧,放久了就凉了。”
白玉溪夹起一块上等妖兽肉,往秦宿碗里放。
秦宿当即拿起一旁筷子一挡,拦住了递过来的肉,他随手一翻,将那块肉送到了白玉溪自己的碗中。
“多谢好意,不劳烦白少主费心,白少主夹自己喜欢的即可,不必顾虑我。”
他随即另选一盘菜,夹了一筷,送入口中。
秦宿吃得不慢,却不失气度,一举一动,行云流水,专注于吃食,完全不给白玉溪表现的机会。
白玉溪目光一直落在秦宿身上,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
为何还不见反应?是饭菜里药量太少了吗?
早知如此,他应多放些。
还是要让他把酒喝下去。
“秦宿哥,可否与我喝一杯,我赠予你丹药,你陪我喝一杯,这不过分吧?”
“不过分,理应如此。”
两人端起酒杯,碰在一起。
酒杯发出清脆的声响,杯中的酒荡起涟漪。
白玉溪仰头将酒一饮而尽,余光一扫,瞧见秦宿把酒悉数送入口中,杯中酒一滴不剩。
白玉溪嘴角上扬,眼神中多了几分雀跃和兴奋。
秦宿放下酒杯,重新拿上筷子。
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填满了整个脑海,眼前开始模糊,一片重影,对面坐着的人变了。
那是……
他想要努力看清,面前的人影终于清晰起来。
“师弟。”秦宿下意识喊出声。
不,不对劲!
身体里一股浓烈的热意,瞬间席卷了整个人,难耐的燥热感不断堆积。
筷子砸在地上。
酒里有东西。
砰!
秦宿额上青筋爆起,咬牙忍耐,一把推翻了面前的桌子,饭菜洒了一地。
手中凭空出现一把剑,直指白玉溪。
“你……竟敢……下药!”秦宿双眼布满血丝,眼神中的暴戾毫不掩饰,沉重的呼吸声交错着。
“秦宿哥哥,你要杀了我吗?对着你师弟的脸,你忍心吗?你要考虑清楚,我爷爷可是逍遥丹宗的掌门。”白玉溪语气得意,活脱脱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白玉溪伸出手指,随意拨开面前的剑,十分笃定秦宿不敢动他。
秦宿收起剑。
见状,白玉溪脸上满是得意。
但下一刻。
秦宿死死掐过他的脖子,将他提起,手上青筋爆起。
“快把解药给我!”眼神如看死物。
窒息感淹没了喉咙,恐惧感让包裹着他的心脏,白玉溪清楚的意识到,秦宿是真想杀了他。
“解……解药……被……我……全吃了。”语气艰难。
秦宿冷哼一声。
毫不留情把白玉溪扔开。
转身御剑飞出屋内。
正要飞出院子时,撞到了一层透明结界,整个人狼狈地摔在地上。
白玉溪紧随其后,跑出房,扶着门喊道:“秦宿哥,别白费力气了,我早已让我的侍卫布下结界,他是元婴期的大能,你出不去的。”
“**一刻值千金,别浪费时间了,除了我,没人可以帮你。”
秦宿艰难地站起身,没看白玉溪一眼,嘴里蹦出一个字。
“滚!”
随后提着剑,毫不犹豫朝结界砍去。
紫色的剑光与结界的白光相撞,强烈的冲击震碎了秦宿的上衣,露出结实健硕的上半身,,每一块肌肉都藏着巨大的爆发力。
秦宿咬牙坚持,拼尽全力,那道紫光有隐隐压过一头的架势。
可转眼间,白光爆发出强大的灵力,震飞了秦宿。
秦宿不气馁,又提剑砍了上去。
白玉溪见秦宿如此拼命,也不愿意和他在一起,心中嫉妒更甚。
不过,没关系,秦宿出不去。
待他砍累了,自然就只能与他共度良宵。
秦宿一次又一次尝试,次次都被震飞,后背一次次擦过地面,被磨得血肉模糊。
他爬起来,大喘着气,立在原地。
白玉溪见状,心中窃喜,秦宿终于放弃了。
秦宿浑身疼得麻木,体内燥热之势,不减反增,疼痛和燥热交织着,叫人苦不堪言。
他虽面上不显,却知自己快忍至极限。
要速战速决。
全身的灵力沸腾着,争先恐后地朝一个方向汇聚,被吞没融合。
剑身迸发出一束强烈的紫光。
他重新挥剑,毫不犹豫,向那一处结界斩去。
咔嚓!
光幕上出现一道裂痕。
两道、三道……
细密的裂痕瞬间布满整个结界。
砰!
结界碎了。
暗处一位中年修士骤然捂紧胸口,吐出一口鲜血。
秦宿借力一个翻身,稳稳落在地面上,身姿矫健。
没有停留半分,旋即御剑而走。
青阳峰。
几个时辰前。
将近一个月的日子,玉宵真尊每日给谢清迟服用上好的丹药,谢清迟身体已完全恢复。
这些日子,谢清迟时常向玉宵真尊,请教炼丹方面的问题。
收获颇多,两人相谈甚欢,玉宵真尊原本就对谢清迟颇有好感,八年前的拜师,若不是紫衍真尊横插一脚,谢清迟必定会是他的徒弟。
提起紫衍,他就来气。
刚收徒,就闭关,把年幼的小徒弟扔给大徒弟,没有一点师尊的样子。
这么个芝兰玉树的少年,白白便宜了那个冷冰冰的剑修。
不知偷偷哭了多少回,却无师尊关心。
这小孩,灵根,炼丹,样样好,模样也颇符合他的心意,合该是他的徒弟,就是眼光不太好,瞧上个冷冰冰的剑修。
论模样,玉宵真尊自认为比紫衍好,论修为,他也不差,论炼丹,在这太虚天宗无人能及。
这小孩对炼丹也不无兴趣,为何当初不选他?
若是选他,他必定是捧在手心,好好宠着,绝不让谢清迟受半点委屈,活得骄纵一点也无妨。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懂事,更不会变成一个无法修炼的废人。
让他看着心疼。
谢清迟对玉宵真尊一直十分仰慕,特别想向他请教丹药方面的问题,只可惜,多年来,没有机会结识,他也不好贸然拜访。
若不是此次经历,也不知何时能结识玉宵真尊。
身体恢复如常,他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免得惹人厌烦。
更何况,这房间是玉宵真尊的,他待了这么久,或许玉宵真尊心中有些许不满,一直不好表露,他该识趣些。
“多谢真尊这些日子的照料,晚辈身体已恢复如常,就不多叨扰了,晚辈今日便离开。”
“这么快便要走?何不多留些时日?”玉宵真尊试探道。
“不了,晚辈还是不打扰真尊了。”谢清迟语气恭敬。
真尊不过客气一下,他不能当真。
“也罢,你走吧。”
这小孩,为何对他没有半点留恋?为何不能多留些日子?
谢清迟辞别玉宵真尊后,便离开了。
玉宵真尊特意命一位内门弟子护送谢清迟,千叮万嘱,让他好生照顾谢清迟。
考虑到谢清迟大病初愈,不可受风,玉宵真尊令他将谢清迟背回去,且不可御剑,只可步行,自然,报酬是少不了的。
谢清迟虽心觉玉宵真尊过于小心,却也不愿辜负真尊的一片心意。
硬着头皮爬上了那位师兄的背。
路程不算近,少说要花几个时辰。
走了一小半。
谢清迟温声问道:“师兄,可否放我下来?我自行走即可。”
“别别别,师弟,真尊的神识可是一路跟着我们的,若是我偷懒,真尊必定会知晓,师弟,你就安心待在上面吧。”
谢清迟也不好多说,只能任他背着。
到了斩魂峰山脚下,已经将近戌时了。
又走了半个时辰,两人终于来到了秦宿师兄的院子前。
将人送到后,那位内门弟子随即御剑而走。
院内还亮着灯。
欣喜之下,谢清迟推开门。
终于可以见到师兄了!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