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有些不开心:“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容初看出她的不悦,淡淡说:“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桃夭夭:“那是你的看法,我就是喜欢追根究底。”
少女语气中带着娇嗔,还带着一丝无赖。
容初垂下眸子,饮尽杯中酒。
桃夭夭继续追问凤胤:“祭司在月轮族地位尊贵,为什么要叛逃?”
凤胤懒洋洋道:“地位和责任相伴,越是尊贵,所受束缚越多,反而不能像普通人那般随心所欲。”
原来,月轮族祭司虽然享有无上尊荣,但却不得不遵守相应的清规戒律。
祭司自幼修习的秘术,能快速提升修为,拥有连族长也难以企及的高深境界,但这种秘术,需要修习者禁绝荤腥,只以清水鲜花为食、还需保持处子之身。
一旦破戒,修为境界跌落,还会被秘术反噬。
桃夭夭听到这里,开始同情月轮族祭司了。
那么多好吃的、好喝的,都不能沾,那活着岂不是少了太多乐趣。
这种日子,要是换做她,一天都过不下去。
接下来,就是一个俗套的不能再俗套的故事,祭司爱上了一个男人,破了清规戒律,她会被废去祭司一职,还要受到族规严惩,余生都将被囚在禁地,生不如死。
所以,祭司选择逃走,走之前,还偷了神器月光。
桃夭夭心念微动:“她最后隐匿在大商皇宫,让她破戒的男人,不会是皇帝吧……”
凤胤似笑非笑,瞥了一眼容初:“这就要问国师大人了。”
桃夭夭看着容初,甜甜一笑,带点撒娇意味:“我猜得对不对,那个让祭司破戒的男人,就是当今皇帝?”
容初心潮微荡,仿佛有一点蜜糖从心尖开始蔓延开来,连素来清冷的声音中都带上了一点温软,缓缓讲述起多年前的那段旧事。
皇帝那时还只是皇子,隐姓埋名在外历练,遍游大商,行至月轮族之地,无意中见到祭司,对其一见钟情。
皇子野心勃勃、性格坚毅、心机深沉,知道月轮族女子天赋异禀,他不光要她的人,还要她的心,所以用尽手段,不动声□□惑祭司。
月轮族祭司自幼苦修,心思单纯,哪里会是皇子的对手,最终对他动心动情,破了戒律,叛出月轮族,跟随皇子离去。
桃夭夭沉思道:“那神器月光,说不定就是皇子撺弄祭司偷走的。”
容初不置可否,但从他的神情可以看出,他同意桃夭夭的推断。
故事并没有结束,皇子带着美人返回帝都,有了美人和神器月光的助力,在同诸皇子的明争暗斗中占了上风,最后在老皇帝病逝后,登上皇位。
桃夭夭怔怔出神:“那位祭司是不是成了皇帝后宫中的一位嫔妃?”
容初摇摇头:“我也是从国师府的记录册里看到的,国师要密切关注天下修行人的异动,月轮族祭司叛逃一事,自然也会记录在册。她破了戒律,失了修为,后续如何,再无记录必要。”
凤胤给自己斟了一杯酒,略带讥讽道:“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桃夭夭嗤笑:“这算什么有情人终成眷属,那祭司真心爱上皇子,自然求得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又岂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心爱男人?”
凤胤:“这是她选的路。她在月轮族时不知他的身份,可到帝都后,知道他是皇子,还是野心勃勃要追逐帝位的皇子,就能明白不可能同他一生一世一双人,她可以选择离开,却没有离开。”
桃夭夭:“那个时候,可能也身不由己了吧。”
破了戒律,叛出家族,还偷了族中神器,她只怕再也回不了头,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这位叛逃祭司,最后会是怎样的命运?
是郁郁寡欢的活着?
还是已经香消玉殒?
可不管是容初还是凤胤,都不知道叛逃祭司如今是怎样情形,一则那毕竟是二十多年前的旧事,二则对于他们这样身份地位的人,自然也不会去关注皇帝后宫情爱之事。
桃夭夭却很想知道她的情形,央求容初和凤胤,留意一下摩罗柒在皇宫的行动,如果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告诉她。做为回报,她会亲自下厨,做一桌拿手好菜。
屋外飞雪悄然飘落。
屋内佳人笑靥如花,温言软语,不管是容初还是凤胤,又怎忍心拒绝,只能点头答应。
桃夭夭顿时喜笑颜开,拿起酒杯,定要敬二人的酒。
少女脸颊飞霞,憨态可掬,眼神中多了几丝迷离,甜美又妩媚,凤胤看得心中一荡,一口饮尽杯中酒。
容初却是夺下桃夭夭手中酒杯,冷静道:“你已经醉了,回去歇息。”
随后,他一边对凤胤下了逐客令,一边拎起桃夭夭就走。
桃夭夭大呼小叫,却无力挣扎,只觉得自己就像只破袋子,被容初拎回卧房,扔到床上。
容初转身刚走了几步,却又停下来,走回去把被子给她盖上,正要离开,衣袖却被抓住。
桃夭夭眼睛晶亮,侧头看着他,嘻嘻笑道:“为什么我看你有两个头,四只手臂,两个身子?”
容初:“你喝醉了。”
桃夭夭摇头:“喝醉?我才没有喝醉呢,容初,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我只想告诉你,可是我又很害怕,告诉你以后,你再也不会理我了。”
容初垂下眸子:“你很怕我不理你?”
桃夭夭用力点头:“你不理我,我会不开心。”
容初的眼底浮起笑意,温言:”我不会不理你,不管你是谁,做了什么,有什么秘密,我都会一直一直陪着你。”
桃夭夭伸出小手指,嬉笑:“那、那我们拉钩,拉钩之后你就不能反悔了。”
容初也伸出小手指,和她的小手指勾住,低笑:“好,永不反悔。”
拉完钩,桃夭夭似是很满意,叹了口气,拉住他衣袖的手却不松开,只是把他的袖边绕到手指上,一圈一圈绕起,又一圈一圈解开,半晌不说话。
容初没有开口,坐在床边,静静看着她,并不开口催促。
桃夭夭松开衣袖,抬起头,把头靠在他腿侧:“我要在你耳边说,不能让别人听见。”
容初侧耳过去,脸颊上感觉到少女温热的鼻息,淡香中夹杂着清冽酒味,一颗心忽然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随之而来的是经络中入万针攒刺的痛。
他一动不动,除了额头上有汗珠浸出外,看不出半点异样。
桃夭夭:“我、我告诉你啊,这个秘密是……”
说到这里,她突然头往下一耷拉,枕在容初的大腿上,转眼间鼻息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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