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夭忽然捂住肚子:“肚子好痛,我、我、我想去茅厕……”
她故作害羞的低下头,往树林那里快步挪动。
容初不置可否,众侍卫也都没有理会,毕竟谁也不会把一个山野粗鄙丫头放在心上。
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一直走到树林深处,众人看不见的地方,这才停下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没过多久,突然从林中传来她的尖叫声“救……”
叫声戛然而止,随后就听到树叶哗啦轻响,越去越远,听情形,应该是有人掳走了桃夭夭,正在逃离。
尖叫声响起的瞬间,唐之迁已经带着手下冲了过去。
容初的侍卫则散开呈扇形,向两翼包抄过去。
容初立在原地没有动。
拉车的骏马突然一声长嘶,似是受到什么惊吓,向外冲去。容初飞身而起,衣袖一拂,也没见他什么动作,人已经到了马车上,生生勒停了两匹骏马。
与此同时,桃夭夭整个人被从林中抛出来,她双脚和双手都被藤蔓捆住,落到最外围一匹马的马背上,就像个破麻袋,头脚垂在两侧马腹,腰腹挂在马鞍上,那马突然狂奔,朝着和马车相反的方向奔出。
此时容初在马车上,他的侍卫都去林中搜寻,唐之迁带着手下已经追出近百丈远,没有人顾得上理会被马驮着的桃夭夭。
眼看离众人越来越远,桃夭夭心中窃喜。
这一切都是她的障眼法而已,等脱离众人视线,她就可以绕过他们,驱马奔向西川城,联络七宝阁,让胡老三隐匿踪迹。
而在容初他们这些人的眼中,定会推测是锦衣人出手,掳了她,又用她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绝对不会想到,这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出戏。
现在他们一定都在想办法找那个锦衣人吧。
桃夭夭窃笑,找吧找吧,找到找不到都是一场好戏,眼角余光忽见远处白影一闪,下一个瞬间,白影已经到了丈许外。
她心中一惊,容初怎么会追上来?他此时难道不是应该全力以赴寻找锦衣人吗?为什么会在意她这么一个普通丫头?
不能被容初追上!
桃夭夭心念动处,一截带刺的藤蔓无声无息扎进马臀,骏马吃痛,跑得更快了。这些人骑的马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一旦发力狂奔,真是快若闪电。
她腰腹挂在马鞍上,头脚紧紧夹住马腹两侧,尽量不被甩下来,只觉四肢百骸被颠的像要散架。
白色衣袖如流云飞雪飘过,卷住缰绳,奔马嘶鸣,前蹄高高扬起,骤然停住!
桃夭夭猝不及防,被从马上甩了出去,只觉眼前一片纷乱光影,地面、野草在身下掠过,随即就看到白茫茫的河水。
坑爹!
慌不择路的惊马,竟然冲到了河岸边,赶来的容初勒停奔马,搭在马背上的她却因为惯性被甩向了河面!
她水性很好,奈何为了做戏做的像,她用藤蔓把自己的手脚捆得那叫一个结实。
后领一紧,已经被容初抓住了衣领,但是这一甩的力量实在是太大,嘶拉一声,后领连着一大片衣裳被撕破,她整个人继续往河里掉去。
噗通!
桃夭夭掉进了河水里。
从这么高的地方砸进河水里,桃夭夭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被震的移了位置,痛得她眼前阵阵发黑。
汹涌的河水裹挟着她往下游冲去。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捆住手脚的藤蔓一松,随后有人抓住了她的腰带,将她拎出河水,随后整个人凌空而起,风在耳边呼啸,鼻中闻到若隐若现的冷香。
这香味,让她想起开在冰崖月光里的雪莲。
这香味她并不陌生,那晚容初被锦衣人的蛛丝缚住以后,她摔在他身侧,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就是这种清清冷冷、若有若无的香。
身下突然一软,已经躺在了草地上。
她偷偷睁开眼睛,看见容初站在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目光淡淡冷冷,那双眸子极深邃,极明锐,一眼看进去,就像星空下的大海,神秘美丽,让人只想沉溺没顶。
眸如黑色冰晶,雪玉般的肌肤亦如冰晶,被日光一照,竟似透明般,整个人宛如极北寒玉雕成,既冷又澈。
被这样的一个人看着,桃夭夭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她随即从地上爬起来,突然抱住容初的双腿:“多谢国师大人救命之恩,多谢国师大人救命之恩……”
容初身后的灌木正在无声无息生长。
下一个瞬间,她突然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翻转过来,后背贴着坚硬粗糙的树干,一只手卡住她的脖子,将她按在树上,冰晶般的眸子,冷冷注视着她。
周围气温骤降,冷意渗入血肉。
杀气!
为什么?
桃夭夭自信他不会察觉到那丛灌木的异样,那是为什么?
是易容!
脸上的易容被河水泡过,虽然还不至于露出真面目,但是像容初这样的人,一定看出了什么端倪。
心念百转,桃夭夭脸上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依旧装作懵懂害怕样子:“国师大人,你要……”
毫无预兆,她突然低下头,狠狠咬向容初的手背,而她的双腿也同时踢出,脚尖踹向对方丹田下方要害处。
与此同时,头顶的树枝、那丛灌木、脚边的野草开始疯长,从四面八方向容初缠绕包裹,就像要在瞬间把他裹成一个蚕茧。
杀气愈加凛冽。
树枝、灌木、野草将将沾到容初衣服上,就凝结了一层白霜,碎裂成齑粉洒落,如同细雪飞舞。
容初看着低头咬他手背的少女,手背上劲气凝结,肌肤冷若寒冰、亦坚若寒冰,一旦她咬实,定要磕掉她的牙齿!
而他另外一只手,则斜斜向下,劈向少女踢过来的双腿。
却见少女突然闭嘴、抿唇,“吧唧”亲了他手背一下,而她的双腿骤然一缩一弯,避开他的掌缘,脚尖一铲一勾。
“嘶拉”
容初的腰带被撕开,外衣往两侧敞开,露出白色中衣,露出平滑锁骨,如玉肌肤。
桃夭夭感觉到那卡住自己脖子的手一僵,背后的大树枝叶摇晃,脚下的土地凝结一层白霜,并且如蛛网般龟裂开来。
明明是阳春三月,但是以容初为中心,周围数丈风雪骤起,仿若寒冬降临。
桃夭夭感觉对面冰晶般的人儿,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已经在炸裂的边缘,显然她的举动,成功激起了国师大人的怒火。
只是,为什么他的耳垂和脸颊,却多了一抹淡淡的红晕?
容初这是害羞了?
偏偏他周身又透着清冷谨严、不容亵渎的气质,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出现在他的身上,险些让桃夭夭心神失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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