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管事,你分明在偏袒她。她哪是什么大师姐,分明只是掌门捡回来的一个孤儿,灵脉残缺,终生不能修炼,她也配做大师姐……”
这一段段对话,信息量真是多到爆炸,姜道隐还想多听她们说两句,知道原主更多的身世。
卢松月却不给她机会,直接厉声打断道:“够了!苏青羽,我看你是毫无悔改之心,既是如此,你便去静思堂好好思过,想不清楚,不要出来。”
“凭什么!”苏青羽却腾地站了起来,“你根本不查,就将我发落,我不服!你只是外门管事,我即将升入内门,你凭什么管我?我要见掌门。”
听她说完,卢松月的脸色已是森寒到极点。
“苏青羽,你当真觉得你来历不凡,慈生斋便管不了你么?”
苏青羽不答,却也丝毫没有退让之意。
两人僵持不下,跪在院内的数名外门弟子看在眼里,都是冷汗涔涔,噤若寒蝉,生怕波及自己。
“卢管事,不然,就让苏青羽搜吧。”
这时,姜道隐开口了,她这一句话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说到底,她才是这场祸事的根本。只是卢松月和苏青羽的争执转移了其他人的注意力,现在她出声,风暴自然又回到了她的身上。
“你愿意让她搜?想清楚了?”
卢松月对姜道隐的态度和对待苏青羽无甚区别,一样的冷淡。
“想清楚了。”姜道隐越众而出,站在苏青羽对面,悠然道,“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我偷盗,哪怕我没偷,谣言杀人,我都会成为别人眼里有罪的‘贼’。既然这样,不如让她搜个明白,既证明我的清白,也能看看,到底是她不小心误会了我,还是刻意污蔑我。”
“你——”苏青羽见她态度大变,脸上闪过疑虑,但被后半句话一激,瞬间双颊通红,怒道,“玉佩一定在你房中!若我搜到,一定剁了你的双手!”
不就是剁手吗?我以前天天剁。
姜道隐笑了笑,问:“如果搜不出来呢?”
苏青羽咬了咬牙,恨恨道:“那我便不入内门。”
很好。姜道隐微笑着点头,走到门口,做了个欢迎光临的姿势,说道:“里面请。”
……
半刻钟之后,苏青羽低垂着头,从姜道隐房中走出。
“竟然没有,怎么可能,你将我的玉佩藏到哪里去了!”苏青羽忽然冲上前,抓住她的衣服,浑身摸索,“一定被你藏起来了?藏到哪里去了?把玉佩还给我!那是母亲送我的!”
姜道隐也不挣扎,举高双手,做出一副过安检的姿势,随便她搜。
“苏青羽,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卢松月上前,一甩拂尘。
那拂尘分明没有碰到苏青羽,苏青羽却仿佛被打中一般,斜飞出去,跌落在地,捂着脸哭了起来。
“那是我母亲送我的生辰礼物!姜道隐,还给我!”
卢松月看向姜道隐,她一脸无辜的表情。
“卢管事明鉴,我的确没拿。”
卢松月转头,看向坐地哭泣的苏青羽,冷冷道:“苏青羽,你不仅狂言污蔑,还动手伤人,实在心性不正。若放任你继续修炼,必会误入歧途。你入内门之事暂缓,接下来三个月,你便在静思堂禁闭思过,不许离开后山溪谷半步。”
顿了顿,她又补充一句:“慈生斋立派之本是慈心济世、悲悯苍生,你若再做出这等残害同门之事,我会秉明掌门,将你逐出门派。”
苏青羽本来一动不动,听到要将她逐出门派,脸上才闪过慌乱之色,伏地跪下,颤声道:“……是。”
卢松月见她态度终于有所转变,便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看向其他弟子。
那些跟随苏青羽而来的内门弟子听她受此重罚,都心中惴惴,跪在地上也忍不住双腿打战。
“至于你们,我看你们的功课还不够多,既然如此,本月内,每日晚课后,都留下打坐一个时辰。既是修炼,也是静心。”
这惩罚不轻不重,显然是要给个教训,但也顾及到其他人多是被苏青羽胁迫的,所以并没有严惩。
众弟子均松了口气,连声答道:“弟子绝不再犯。”
卢松月发落完,众人都领了惩罚,顷刻间散了个干净。苏青羽落在最后,临走时看了姜道隐一眼,目光中满是恨意,姜道隐知道她还在牵挂玉佩的下落,她只好回以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最后,只剩卢松月和姜道隐留在院中。姜道隐老老实实地站着军姿,用“您还有什么事吗”的单纯表情看着卢松月。
卢松月凝视她半晌,忽然丢下一句“你也好自为之”。说完,便一甩拂尘,飘然离去。
这态度,倒像她真的做贼了一样。
姜道隐看着卢松月的背影,叹了口气,重新走到井边,拉动井绳。
不多时,装满水的水桶便从井底升起。
只见桶中清水荡漾,桶底却有一个晶莹剔透的物件,被清透的水光一照,越发显然粲然生光,色泽莹润。
正是那枚蝶形玉佩。
姜道隐微微一笑。
从听到喊门声那时,她就留了个心眼,趁着打水的机会,把玉佩藏在水桶中,抛入水井。
因为玉的密度较水大,便自然沉在水底,不会因坠入井底便飘出水桶。只有这样,才能躲过卢管事和苏青羽等人的搜索,而众人离开后,她提起水桶,便能重新取回玉佩。
她的确没有拿苏青羽的玉佩,是她自己送上门来的,那就不能怪她笑纳了。
姜道隐把玉佩捞起来,随手袖子里一拢,瞥向一旁丢在地上那染血的红衣,唇角一弯。
——还洗什么血衣啊,多不吉利,直接上街,卖玉佩,买新衣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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