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听春没把这个插曲放在心上,接下来的几天跟田奕元一起出海浮潜,看海豚和群鱼风暴,海钓。
离开马代的前一天晚上,两人找了个酒吧坐着,点了两杯鸡尾酒。
“来一趟晒黑了不少。”
宋听春仔细观察了一下,得出结论:“还好吧,本来也没多白。”
田奕元抬起手假装要打他,把自己逗笑了,拿起酒杯跟宋听春碰了一下:“祝你离婚快乐。”
宋听春手撑在吧台上,喝了一口酒,赞同地点点头:“确实很快乐。”
和柳谢在一起的日子里,他们出去旅游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说度假了。
田奕元贱兮兮地凑近,肩膀撞一下宋听春:“要不要我给你介绍一些器|大|活好的男人?”
宋听春白他一眼:“你怎么知道人家活好不好?给我介绍你的前任们啊?”
“哎怎么能这么说呢,被我甩的能是什么好东西,怎么会介绍给你呢,不要拉倒。”
宋听春谢过他的好意,不过他现在没有开启下一段感情的想法,他感觉之前自己就是好日子过够了才会想结婚,每天不管多晚都要回家,还要小心翼翼地保护柳谢那可怜的自尊心。
“你不会不相信爱情了吧?”
宋听春摇摇头:“相信啊,不过只有我付出的爱情不值得,味同嚼蜡的爱情也不值得。”
度假的这段时间,他有时候还会想起柳谢,他不明白,七年,寒冰也该捂化了,柳谢不爱他,又能和他结婚。他有时又感觉自己想明白了,柳谢只是需要一个可以帮他的、家世好的、满心满眼都是他的结婚对象,而他爱不爱对方并不重要,那个人是谁也不重要。他为自己感到不值,为这七年大好时光不值。
田奕元的公司还在起步阶段,第二天一早就搭飞机回国了,宋听春的假期还没放完,他昨天晚上看了一下手机,决定自己去隔壁的斯里兰卡。
在酒店躺了一天,宋听春觉得不能这样,给自己约了第二天一早的游猎。
赤道的太阳猛烈,宋听春戴上一顶鸭舌帽,穿着冲锋衣,全副武装地出门了。
到达雅拉国家公园不过五点左右,天还没亮,宋听春刚准备坐上吉普车,就听到身后有人说:“又见面了,小帽子。”
宋听春觉得他们还挺有缘份的,两个人自然而然地坐在了一起。
吉普车行驶在砂石地上,他们的肩膀不停碰在一起,宋听春不着痕迹地侧身,靠着吉普车的栏杆上。
天只是蒙蒙亮,看不清林间的动物,宋听春只能听见几声隐约的象鸣。
身旁的男人存在感太强,宋听春无法忽视,转过头去介绍自己:“我叫宋听春,你叫什么名字?”
“段揽洲。”
宋听春点点头,却见段揽洲朝他伸出手,吓了一跳,避无可避,但段揽洲的手只是轻轻压了压他的帽檐,“帽子又要飞了。”
宋听春觉得有些好笑,怎么每次见到段揽洲帽子都要飞走,他又要将此归于缘份。但是他很快又想清楚,不是因为段揽洲,风大了帽子就是会被吹跑。
宋听春将帽子摘了下来,头发迎风飘扬,露出他清淡的眉眼,像西湖的雾。
司机带着他们在公园中驰骋,见到动物时会停下来让游客们看,大象、水牛、鹿还有孔雀,近得一伸手就能碰到。宋听春拍了不少照片,但可惜的是转了几圈都没有看到锡兰豹。
太阳完全升起来,公园里全貌也出现在人们眼前,裸露的岩石和或枯或荣的树木,被阳光和砂土镀上一层黄色,像电影狮子王中的场景。
吉普车停在路边,司机说十分钟后返程,宋听春整理着手机里的照片,有些可惜地说没有看到锡兰豹。
一旁的段揽洲没有马上回答,拿着望远镜四处看,他突然定住,随即露出笑容,把望远镜递给宋听春,指着一个方向说:“在那里。”
宋听春半信半疑地拿起望远镜,但视线里只有数不尽的枝叶,并没有豹子的身影。段揽洲靠近了一点,很认真地帮宋听春调整望远镜角度,两人没有肢体接触。
视线被框在了望远镜里,宋听春突然很激动地拍了一下段揽洲放在望远镜上的手:“我看到了!”
锡兰豹藏匿在一棵树上,漂亮的花纹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像有感应般,它睁开了眼睛,和宋听春对望。慢慢变细长的瞳孔,眼珠是像皮毛般的黄色,充满野性,美得让人失语。
宋听春想转头向段揽洲分享,却看到一双更美的眼睛。
段揽洲的眼睛是绿色的,静谧的,像一片湖。
宋听春仿佛溺毙其中,两人就这样对视,车辆的启动声让他回过神来,后知后觉地感到不好意思,生硬地问:“你是混血吗?”
段揽洲点点头:“我妈妈是北欧人。”
宋听春了然,坐直身体,摸了摸自己被太阳晒得发烫的耳朵。
从国家公园出来已经临近中午,段揽洲向宋听春发出邀请:“要一起吃午饭吗?”
宋听春欣然答应:“好啊。”
两人选了一家当地的餐馆,点了一些特色美食。
段揽洲发现宋听春不喜欢吃咖喱饭里的豌豆,会特意绕过它,有时夹在饭里他没发现,皱皱眉也会把豌豆吃下去。
有些可爱。
饭后,段揽洲结了账,站在门口问宋听春下午有什么安排,宋听春想了想,很诚实地说回酒店躺着。
“我包了一艘船,下午要不要一起去追鲸鱼?”
宋听春揶揄地看他一眼:“就我们两个人吗?”
段揽洲实话实说:“还有我的家人们。”
“那我还是不去了,”宋听春耸耸肩,伸手摘掉落在段揽洲肩膀上的树叶,“祝你们玩得开心。”
“如果我说只有我们两个人,你会去吗?”
宋听春仔细考虑,摇摇头:“不一定。”
段揽洲结束这个话题,只问:“那我回来的时候能请你喝一杯茶吗?”
宋听春的答案仍然是不一定,车到了,他按下车窗,一只手搭在窗上,晃了晃手里的帽子,笑容昳丽:“如果下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帽子还会飞走,那我答应和你喝一杯茶。”
如果还有第三次,那宋听春相信是命运的指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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