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虚惊的代价是伊泽尔的汽车在离国防军营地不足一公里处彻底熄火,万般无奈之下,伊泽尔只好把车扔在路上自己步行前进,好在路不远。
他刚走出没几步,一串清脆的蹄声从他身后传来。
“看来,党卫军也不是每次都能捞到最好的物资啊!说起来我们国防军的汽车每次在挨了各种炸-弹、地-雷之后,尚且还能笨重的爬行回后勤修理站。”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奚落,想必后面还是刚刚那张满不在乎的脸。伊泽尔从这种熟悉的刻薄话题上已经完全可以判断刚刚那个害他汽车抛锚的家伙一定是前面国防军军营的某个小军官。
“不过嘛……您去什么地方?要不要我送您?”
骑手望着前面遥遥可见的目标发出了非常矫情的邀请,声音里透着十足的幸灾乐祸。
“谢谢!不必了!我马上就到了。”
伊泽尔也并不领情,带着淡淡的冷蔑拒绝了对方虚伪的好意。
“那实在太遗憾了!”
骑手说罢从他身边策马驰骋而去,转瞬消失在前方不远处他们共同的目的地。
伊泽尔在军营门口拿出自己的证件给哨兵检查时得到了平时没有的关注,一般来说,国防军的哨兵对于盖世太保的来临多少有些诚惶诚恐,像今天这么仔细检查似乎还是头一次。大概是哨兵平时习惯于那些坐在汽车里趾高气扬把证件撇出来的家伙,对于自己这样不但没带一个兵,且又徒步而来的家伙有些不适应罢了。
在哨兵反复检查的当口,伊泽尔再次看见了刚刚那个骑手,他一身白色的骑马装束在满是原野灰色的国防军军服间显得异常醒目。一个二等兵此时正接过他的马,听他低低地吩咐什么,只见士兵听罢迅速并拢脚跟挺直胸膛喊了一句——“是,长官!”于是,伊泽尔便知道自己刚刚果然没有判断错对方的身份。
那个身份不明的国防军军官也同时看到了他,于是当伊泽尔从哨位旁走了进来时,他一脸笑容的迎了上去。
“我找克劳尔伯格少校有公事,请带我去见他!”
为了避免不必要且很可能发生的不愉快,伊泽尔抢在对方开口之前,火速用例行公事的口吻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骑手依旧是那副满含歉意但又玩世不恭的笑容回答道:“很抱歉,少校前几天遇袭受伤,这会儿再要听见盖世太保指名找他,我恐怕他的伤是再也别想好了!”
“我就是奉命来调查少校遇袭事件的……”
伊泽尔话刚说完,对面骑手愣了一下,片刻之后他还突然向伊泽尔伸出了手。
“你好,我是克劳尔伯格少校的副官博尔曼中尉。”
伊泽尔觉得哪里有点怪,不过他想了想,以对方一身骑手装束的样子实在不适合行元-首万岁的纳-粹举手礼,索性便点了点头礼节性地和对方握了一下手。没想到这一下后,他觉得周围气氛更加奇怪了……就连一旁来往士兵的目光中都透着诡异。
少校的这位副官是个热情的年轻人,他没有按照国-防-军中那套迂腐繁琐的军容礼仪要求把伊泽尔一个人晾在大厅,自己去换上全身军装再下来接洽公事,反而就穿着那套骑手的服装直接将他领进了少校办公室外的一个宽敞会客厅。
客厅的一张小圆桌上有一个精致的盘子,里面由于堆满了过多的巧克力与糖果显得有些滑稽。
“别客气,英国佬的礼物!”青年副官笑了笑,这次显得比刚刚真诚许多。
伊泽尔对此毫不稀奇。最近,因为他工作上的进展,几乎所有的荷兰和英国之间的联系都掌握在他手里,在他的暗示下,英国人每天源源不断地往这片丰腴的土地上空投各种好东西,从军-火设备到糖果烟酒……总之一切生活的必需品,只要伊泽尔控制的电台开口,英国人都会尽力满足。
于是伊泽尔饶有兴致地拨开一块巧克力,享受着来自于自己智慧的战利品。
“很抱歉,少校这会的确无法见您。不过,如果是关于那次袭击,有什么问题,您可以先问我。至于您的汽车,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修了,估计等您走的时候,它会比您来的时候更完美。”
如此缜密又面面俱到的做事风格,让伊泽尔对此人的副官身份深信不疑,同时也让他相信,此人的长官——克劳尔伯格少校一定是一个典型的古板挑剔,思想因循守旧的老容克。这个想法让伊泽尔的大脑灵光一现,既然来的时候因为着急,忘记了调阅克劳尔伯格少校的档案材料,那么在他的副官这里做一点对少校的基础调查了解还是很有必要的。作为一个情报人员,总要对自己调查对象的背景有所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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