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锦初和谢锦言姐弟二人皆是很诧异,谢忱离开邺安城差不多已快有十年,谢锦初印象里的谢忱,是个喜欢抱着小孩儿开玩笑的亲近长辈。
谢锦言说道:“爹,叔父怎得突然要我们去随州玩啊,是有什么事吗?”
谢太傅瞥了眼自己的傻儿子,开口说道:“能有什么事,你们叔父外放随州多年,此番就是单纯的想念你们两个,想让你们去小住一阵子罢了。”
谢锦言灰溜溜的摸了摸鼻子,似是听出了谢太傅话中的嫌弃之意,有些委屈的道了声“哦”。
谢太傅转头看向谢锦初,笑眯眯地接着说道:“锦初,你想不想去呀,随州依山傍水的,想来锦棠那丫头也和你差不多大了,去了也不会无聊。”
“爹,你怎么不问问我想不想去啊!”谢锦言在一旁颇为不平的出声。
谢太傅翻了个白眼,说道:“你?你哪不想去,就算是城东头李铁匠家的夫人打骂孩子我看你也要去凑个热闹。不是我说你谢锦言,也是十七岁的人了,你说你怎么就……”
谢太傅越说越起劲,恨不得把这十多年对谢锦言的不满与无奈全都说出来。
“啊啊啊啊啊,爹爹爹,我错了,您就别念我了,我们来说正事吧哈哈哈,刚才说到哪来着。”谢锦言终是受不了谢太傅的一顿耳提面命,赶紧求饶起来。
谢太傅哼了一声,不想再搭理谢锦言,把话题扯了回来:“咳,为父刚才说到哪来着。”
谢锦言见谢太傅不在巴扯自己,连忙狗腿一般的说道:“正在问姐想不想去呢。”
谢锦初被父子俩的一来一回逗的笑出了声,说道:“反正闲着也无事,叔父离开邺安多年,正好趁此机会也和族中的各位堂兄姊妹见上一见。”
谢太傅听到女儿答应了,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冲着谢锦言吼道:“此番你和你姐一起去随州,定要保护好她,知道了吗?”
谢锦言刚拿起茶案上的一块点心放到嘴里,就被谢太傅的河狮东吼给吓了一跳,急忙点头,点心都忘嚼了直接吞了下去,呛的脸通红。
谢锦初悠悠的递过去了一杯茶水,一边轻拍着谢锦言的背,一边对谢太傅说:“阿父您就放心吧,我和行之都不小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好!那咱们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给你叔父修书一封,告知他你们四月中旬就起身前去。”谢太傅很是高兴,起来去找纸笔去了。
谢锦初和谢锦言从书房里出来,路上谢锦言还不住的轻咳着,表示这点心吃的太不值当。
谢锦初笑了一声,转头问道:“你最近见到惜云了吗?她最近在忙什么呢?”
说起来上次见到顾惜云已经是半个多月前了,要是搁往常顾惜云三天两头的就往府里面跑,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这次竟如此反常。
“咳咳,咳”谢锦言翻了个白眼,语气颇为诡异的说道:“她?恐怕在哪个旮旯里等着和陈公子偶遇呢。”
顾惜云看上了陈家公子的事谢锦初是知道的,但她怎么总觉得谢锦言这语气,啧,颇为怪异呢。
谢锦言咽了口唾沫:“姐,你盯着我看干嘛,慎得慌。”
谢锦初玩味的看着谢锦言,说道:“啧,我这从前怎么没发现,你讲起话来竟然也会阴阳怪气。”
谢锦言不服:“谁阴阳怪气啦,我说的是实话,她成天在那陈公子身前晃悠,也没看人家正眼看过她几眼。”
谢锦初停下脚步,转过身说道:“行之,惜云大胆追求自己喜欢的东西是件很勇敢的事,你不要这么说话。”
瞥了眼谢锦言的深情,谢锦接着说道“再说,你怎么就知道那陈公子无意,说不定是不善于表达呢。”
“哼,我就是知道,打架比我还凶,谁能看上她呀。”说完,谢锦言撇了撇嘴就走了。
谢锦初站在后面看着谢锦言临走还带着些愤愤不平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谢锦言是什么德行她还不知道吗,要是听不出他话里的真假那这个姐姐可真是白当了。
果然,说曹操曹操就到,晌午后谢锦初刚和谢锦言提完顾惜云,傍晚她就来了,美名其曰来蹭个饭。
吃饱喝足后,听说谢锦初要南下去随州,顾惜云哼唧了两声说是舍不得她,晚上就不回去了,留在谢府好好缓解一下她分别的痛苦之情。
谢锦初心里默默说道:“痛苦倒是没看出来,到是看出来你应该是撑的走不动路了。”
晚间两人洗漱完毕,一起上床躺着聊天。谢锦初听着顾惜云给她讲说是陈二公子虽然看起来冷面冰霜的,但人其实特别好,只不过就是不太爱跟自己说话云云。
听着听着,谢锦初侧过身来,用手肘撑起脑袋,看着顾惜云眉飞色舞的讲述着她和陈述的一次次相遇,眼里满是柔情。
这还是谢锦初第一次见像顾惜云这般洒脱热烈的姑娘,眼中充满对一个男人的向往与爱恋。
顾惜云和谢锦初口中的陈公子乃是陈侍郎家中的二子,名唤陈述,也是邺安城中排的上名号的青年才杰,如今在礼部任职,据说为人及其正派,明辨是非,能力才干更是不在沈聿之下。只不过有些过于古板了些,之前此人貌似在一次诗会上说过比较欣赏满腹才情的小家碧玉类型的姑娘。
顾惜云应是说的有些累了,趁着她起身喝水的功夫,谢锦初终于得了个开口的空档:“惜云,我问你个问题啊。”
顾惜云咽下口中的水,重新爬上了床:“什么啊,你问。”
谢锦初斟酌再三,说道:“你怎么确定,陈公子就是你的良人呢?如此一心扑上去,我怕你日后会受到伤害。”
像是顾惜云这样热烈又勇敢的女孩,应该没有几个人会不喜欢。只是听起来她和陈述之间都是顾惜云一门心思的往上扑,再多的热情终有被耗尽的一天,那个时候该怎么办呢。
可谁知顾惜云竟是毫不在意的白了白手:“害,阿初,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我不怕,能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多不容易啊,要是因为前怕狼后怕虎的迟迟不敢冲上去,岂不是要白白错过了,那多遗憾啊。”
顾惜云将双手交叠放到脑后,眼睛虽是盯着床上的香囊但很明显思绪并不在那上面,接着说道:“我只想轰轰烈烈的爱上一场,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不后悔。”
谢锦初听了顾惜云的话,终是明白了。确实,这样敢爱敢恨,不问前程如何的女子才是顾惜云。
与谢锦初千般回转的细腻不同,顾惜云从来就不怕受到伤害,受了伤,流了血,还能笑着再站起来奔向下一段路途,这样的勇敢,恰恰是谢锦初所没有的。
新锦初眸中神色暗了暗,相比于顾惜云的赤热真挚,自己倒显得瞻前顾后起来。其实说起来也没错,若是一辈子瞻前顾后连自己想要的都不能大胆的去争取,那也真是妄来这世上一遭。
顾惜云似是察觉了身侧的沉默,转过头来看着谢锦初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笑了下:“阿初,你可别想瞒我,那天在我看的真切,裴小将军怕是早就对你有意吧。”
谢锦初没作声,也干脆翻身躺了下来,看着头顶的帘子发起了呆。
顾惜云再次开口说道:“其实我阿父寿辰的时候我就该想到的,镇国公家教森严,裴季又是镇守一方的武将,绝不可能是轻浮孟浪之人,他那天啊,就是冲着你去的。”
谢锦初淡淡的“嗯”了一声,似是回应顾惜云的话。
顾惜云:“不过这喜欢与不喜欢到底不能强求,你若是对他真的无意,那他怎么努力都是白费的。”
说着顾惜云咂了咂嘴,颇有些遗憾的摇了摇头,凭她对谢锦初的了解,这姑娘就像是缺了那根谈情说爱的脑筋一样,裴季要想得手恐怕要废好一番功夫喽。
身旁没有了声音,陷入了好长一段时间的沉默。久到顾惜云已经昏昏欲睡马上就要梦里和周公约会了,枕旁似有少女的声音轻轻响起:“哦,这样吗?”
顾惜云翻了个身滚到谢锦初身旁,伸手搂上了谢锦初的腰身,迷迷糊糊的嘀咕:“什么这样那样的,我困死了我先睡了。”
四月十七,宜出行。
谢锦初和谢锦言一早就定好今天动身前往随州,一大早府里的仆从遍开始装车收拾行李,谢太傅更是担心姐弟俩路途上的安危派出一众侍卫随行。
挽月是谢锦初的贴身丫鬟,自然也跟着自家小姐一路南下。
在府门口谢太傅是拉着谢锦初的手一顿千叮咛万嘱咐,在外一定要小心谨慎,到了随州也不要玩的乐不思蜀,记得抽空想想远在家中的老父亲。
直到侍卫凑上前说再不走恐怕到晚上就赶不到下一个驿站了,谢太傅才恋恋不舍的送走他们俩。
马车刚驶出邺安城外,就听见后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那骑马的人像是很着急的样子,马蹄声离得越来越近。
谢锦言拉开门帘向外看去,看清来人的长相,激动的大叫起来:“子度!怎么是你啊!”
谢锦初坐在马车里并没有向外看去,只听马车外男子的声音响起,似是当中还夹杂着些许笑意:“我找你姐姐有点事,不知道谢小姐方不方便赏脸见在下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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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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