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 4 章

“她受过伤?”

“嗯,受过伤。” 周溪月指了指她的右脸颊,嘴角往上一点位置:“如果凑的很近看的话,会看到一点点痕迹。对了,她现在总算找到了心仪的对象。这个人你还认识。”

连澈轻笑:“谁?这次我的读心术失效了。”

“你哥哥的好朋友,容海若。”

连澈微微一怔,这瞬间,他甚至怀疑订婚宴上那一出并非他亲手策划。顾方旻真是赚到了!退了祁宴这个不干净的“N手货”,居然高攀上了容海若!

他们这些名门望族,巨商富贾的孩子大多彼此认识。就算不曾见过,也从他人耳中听过对方。在琴洲,几乎所有上流社会的权贵都知道,真正处于琴洲权力顶端的只有三个家族——连,风与容。

其中,连氏和容氏两大家族历史比琴洲的还要长,这两个家族的历史约等于琴洲的半部历史。

连澈虽顶着连姓,可因母亲之故,连姓带来的荣光从不照耀在他身上。容海若则不同,他是容老太太最疼爱的孙子,父母是在进入合法婚姻后生下的。连,容若是追溯到千年前还是同一宗族,两家世代交好,容海若和连澄同岁,两人是总角之交。

与连澄略显轻浮的个性不同,容海若成熟稳重,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青山中学,牛津大学,琴洲法律援助所的优秀员工,德绿事务所的职员,他拥有近乎完美的人生履历。

说顾家高攀,绝不是帮顾家自谦。

“那真是太好了。” 连澈努力让他的声音听起来不虚伪,又说:“他们进展都好吗?”

“我从心蕊嘴巴里知道的都是好消息。” 周溪月郁郁寡欢的脸因为好友的好事终于露出一丝微笑。

“她说和容海若互相看对眼了,大概彼此都是喜欢的类型吧。她真幸运,我听说遇到自己喜欢类型的概率比中彩票还低,大部分人这辈子能和一个顺眼的人将就就算不错了。”

周溪月的声音再次低沉下去,她默默换了个方向,背对着连澈,静静欣赏莫奈晚年时创作的早晨睡莲。

“我打赌顾家人都很开心。”

“嗯,开心到都懒得去弄清楚那天在订婚宴上播放视频的是谁了。连澈,你有想过到底是谁在订婚宴上干那事吗?法国警察的效率真低啊,现在连个屁都查不出,怪不得说法国最讨厌的一是警察二是地铁查票的。”

连澈:“这得看看顾心蕊和祁宴得罪了什么人,这方面你应该比我清楚。”

周溪月沉思了一会,摇头道:“祁宴那边的问题比较大。心蕊我是懂的,她这人很单纯,做不来这种事。肯定还是那四处留情的祁宴!浪子人设翻了车被哪个女人报复了呗!不说了,反正这是警察的任务!我觉得那人说是捣乱,其实也帮了心蕊一把。她要真跟祁宴那种人在一起,那不是惹一身骚吗?心蕊挺可怜的,第一次来巴黎就碰到这种破事。”

“我们去看看马蒂斯的画?” 连澈轻轻推了一下周溪月,她嗯了一声。

两人继续在橘园里游荡,周溪月在谈起这些画作时一扫之前的抑郁,神采飞扬,笑得亮眼弯弯,趁着她开心,连澈趁机问道:“叶梦那副画《舞池里的女人》,如果你放到拍卖场上,应该能卖更多。”

“我答应过心蕊要把画留给你和连澄了,听说你为了叶梦的画来巴黎转了很久。如果不卖给你的话,我还打算卖给容海若的。那副画可不是你一个人看上。” 她抿嘴轻笑:“心蕊自己也很喜欢。但她现在找到称心如意的老公啦,心情一好,那副画当然就不重要了。”

连澈神色不变,笑说:“那真是谢谢她了。”

心里有些泛酸,连带着语气都有隐隐不悦。

**

逛完美术馆,周溪月要带着连澈去她家里看画,如果谈妥就直接签合同交易,年轻人速战速决好一些。不过走在路上,周溪月的购物突然瘾犯了,一定要买点东西。

待得从百货店出来,一场雨刚刚收尾,天色已暗,湿冷的寒风,满地的黄叶落在湿乎乎的地里。

周溪月提议:“真讨厌!现在这情况要打车可不容易,要不我们坐地铁吧?”

连澈看了看她的袋子:“带着那么贵重的东西坐地铁,你不担心被偷?”

“我在巴黎一直都坐地铁,我不爱打车。堵起来真要命。来吧,这里离我家不算远。”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人潮里,下了地下室,又换了楼梯,连澈心不在焉的跟在周溪月后面,直到一个身高体壮的男人冲到周溪月身边,喊着:excuse me,又往她身边挤,看这架势是在赶路。

周溪月不疑有他,往左边站了一下。这时,连澈感觉有一只手伸到了他大衣的口袋里,速度很快,动作很轻,如果他不是个高敏感的性子,根本察觉不到。

男人的手摸到了一个东西,根据多年的偷盗经验,他确定那是钞票。

就现在,慢慢拿出来——

“啊!!!!!!!!”

从小偷嘴里爆发出一连串的国际通用脏话,将地铁里行色匆匆的人的眼神都吸引过来。

男人的右手拳头朝连澈挥过去,后者轻巧的避开,然后还了一拳,正中小偷的腹部。

“唔——”

小偷吃痛的蹲下来,来来往往的人群纷纷离开,对小偷被抓这事大家都司空见惯了。

“怎么?” 周溪月在台阶上站住,目瞪口呆。

“抓到了一小偷。” 连澈淡淡地说。

“先生,你误会了,我只是在赶路!” 那人用蹩脚的英语说,看软的不行又来硬的,破口大骂:“你这臭小子,你差点扭断了我的手!”

溪月看起来有些害怕又有点兴奋。这可能是她人生第一次遇到小偷:“他偷了你什么东西吗?”

连澈将那人的手硬生生举起来,那人的手心里还捏着一张二十的欧元。

连澈轻巧的将钱取回来,说道:“当然,我今天心情不是很好,居然犯了那么大的错误,把钱放口袋里。”

连澈用法语继续道:“你应该庆幸没真的偷到我的东西,不然就不是捏断手骨那么简单了。从我来到巴黎的第三天,我就看到你在这一带活动,专门找亚洲人下手。我知道警察管不了你们这种人渣,但再让我碰到,我保证会一根根切断你的手指。”

连澈微笑看他,直挺的鼻子,微抿的嘴唇,眼里天真无邪的无辜。

但小偷却打了一个寒颤。

“我,我很抱歉,先生。”

“滚吧。”

他一松手,那人立即往反方向跑去,转眼间就消失在了地铁口。

连澈对周溪月说:“终于在巴黎看到小偷了吧?”

他的声音很低沉,在湿漉漉的冬日带着一点温暖的燥热。

“不会啊,其实我觉得你那样挺性感的。” 周溪月抿嘴笑说:“我还以为你这样的人永远是云淡风轻不会生气的呢。其实相对于永远平和的人,我更欣赏那种活生生的,将喜怒哀乐都放在脸上的人。”

连澈微微一怔,盯着她含笑的眼睛,看得眼前的女孩慢慢脸红,她缓缓转过头去,看着地铁疾驰而来的方向。

他努力了很多年,为的就是变成周溪月口中:云淡风轻不动声色的人,此时却陡然在一个陌生人面前失了态。这种突然回归本性的感觉反而陌生起来。

这种陌生的感觉或许就叫醋意,来由大抵是看中的“猎物”被人觊觎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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