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奉上神坛,或是推入深渊。
这一切都是你自愿的。
再一次被数学逼疯,风寄雪,不,现在应该是林枫,气急败坏得将草稿纸又撕下一页,狠狠地揉成一团,扔到垃圾桶里。
没办法,他早就是个眼里透着清澈愚蠢的大学生了,更何况自己离上次毕业都过去几年了,时隔多年,还要被数学迫害。
现在的高中数学就已经像英语了吗?
悲惨的高中生一滩是自己了。
“老林啊,最后一道解析几何大题有思路了吗?”隔壁桌的乔远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丢下笔战略性喝水,眼睛向林枫这边瞟。
“怎么可能?我21题导数就卡了。”林枫想都没想,“对了,你写出来了?借我抄抄。”
“休想。”乔远方想都没想。
“老乔,咱俩谁跟谁啊,你不想我在和隔壁班一起上体育课的时候不小心说漏嘴吧?”
“我!”
“冷静,班主教育得好,学生不能骂脏话。”
(^v^)
( ̄(エ) ̄)
“给你给你,每次都是这句话。等哪天我想不开表白了看你还有什么话说。”乔远方一脸心痛地把试卷推过去,“话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校上课啊?我都好久没见到亲爱的同学们了。哦,还有班主和老师们。还有高考,都开始倒计时了,按照进度来看,又要落下一大截了,可怎么办啊?”
“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要被隔离?”林枫也耷拉下来。
“这个我听说了一点,过来一下。”乔远方神秘兮兮地朝林枫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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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要这么小声,这里不就我们两个吗?”
“看到外面这帮人了不?那帮人可不是什么维修人员,哪家维修人员天天就这么晃悠的?听说了吗,我们这里闹鬼了。还记得前两天晚上楼道里拿着镜子乱晃的人吗?这帮人就是来捉鬼的。”
“你可以离我远一点吗?小说看多了看迷糊了?这种话也说得出来?你怎么不说世界末日要到了?”林枫下意识拉远座椅,反问三连。
( ̄(エ) ̄)
“你别不信,单就我们这栋楼里的人,都不简单。”
“嗯嗯,你说的对。”
“什么态度,我说真的。我给你打个比方哈,就比如门卫一家,你看到他家那木头箱子了吗?那上面可是梼杌,梼杌知道吗?会吃人的凶兽啊!那小姑娘,不是个哑巴吗?我有一次路过那边的时候,看见她跟那个整天绣花的大娘在说话。说的什么我没听清,但是但是,哑巴开口说话了!还不够怪异吗?”
“对了,还有楼下那几家,那个老师,神神秘秘的。还有那个跟老门卫孙女玩一起的小孩儿,这个目前没看出问题来,就是日子过的太不容易了点。”
“总算说了句正常话。我们自己的事情都顾不上,还,先想想自己吧。”话说出口,林枫愣了一下。
“怎么,知道我说的是真的了?”
“怎么可能,应该是天天写试卷把人写痴呆了。”
“这学就非上不可吗?真不把学生当人看。高考过后就好了,我信了。”乔远方深以为然。
无名书店。
“他们能聊点有用的吗?”云涯忍无可忍。
“淡定淡定。至少还能问出点有用的。对这个人才,我的要求够低了。”莫宿秋象征性的宽慰一句。
“就是就是,都快一年了,还没个清醒认知吗?寄雪走的又不是用脑子的路线。”云斜附和,“这本书,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活到大结局。主线任务集中在慕歌姐和小君身上。”
“而现在看来,是有人对现况产生怀疑了。不过这个少年应该只是中二,并不是真的怀疑世界的真相。”
“慕歌姐那边怎么样?”莫宿秋顺势一问,云斜主要负责看着慕歌的视角,对一些细节会更清楚。
“一切正常,已经从101回去了,也和维修人员取得了联系。话说回来,这本书的走向越来越诡异了。这是杂交了几个品种的故事?”云斜扶额,这个小说未免也太粗糙了,就像是发生了什么始料未及的事情,无奈之下临时拼凑出一本书来。为了赶时间,对很多细节都没有加以修饰,导致前后连贯性极差。
“哎,小君又找到什么了?”
君故吟很是乖巧的坐在凳子上,两条腿晃来晃去,头发上的铃铛也轻微的响动着。
“小双,单爷爷已经出去了,有什么想问的现在就可以问,我如果知道会告诉你的。”301,李月牙放下手中的针线,直视着单双双的眼睛。
微微低头躲开对方探究的目光,君故吟的右手指尖扫过喉咙触碰铃铛,她感受到了规则注视。
规则六:【门卫有一个孙女,她不能说话,如果听见她说话或者看见她特别的举动,请无视。】
果然,自己并不是真的哑巴,现在就是规则里提到的情景了。
可自己不可以说话。
不是不能,而是不可以。
君故吟指了指铃铛。
轻不可察的叹息后,李月牙看向铃铛,仔细辨认了一下,“那是你爷爷的作品。”
“你爷爷的木工很厉害。你现在坐的这个凳子,也是你爷爷的作品,他用这组凳子,让我帮他绣一件物什。这对我来说不难,我年轻时绣活也是数一数二的,只是年纪大了,眼睛花了,绣不了大件了。不过那只是一件小东西,花样并不复杂,而且是以编织为主,不过半天我就完成了。就是你头上绑着铃铛的红绳。”
“你仔细看过铃铛吗?不是外壳的花纹,而是铃芯,那个木质的小球。很难相信,木质的铃铛也可以发出金属特有的声音,即使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也可以听见铃铛响动的声音。”李月牙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楚,“你知道蒲牢吗?声如洪钟。”
“我活了这么多年,见过了太多,这个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
“民间多有一些禁忌,现在的年轻人很多都不懂,就算知道了,也没有几个在乎的。不过,禁忌终究是禁忌,你触犯了,就一定会受到惩罚。想要免除惩罚,当然也有办法,求神拜佛,再不济,民间总有几个有真本事的人,总有办法化解。”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远离这一切。”
“我和你说这个做什么,你又听不懂。”
“不,或许你能听懂。”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是,孩子,保重。愿你能找到自己的信仰。”老人压低了声音,眼睛看向虚空,微微失焦,仿佛那里有她的神明。
君故吟正向门外等待的单良走去,闻言愣了一瞬,随即转身,向老人深深一躬,不再停留。
李月牙没有注意到君故吟的动作,她已经重新拿起针线,那是一个尚未成型的梼杌纹。
君故吟不曾真正信仰过什么,记忆中飘过一朵小小的白花,那是什么时候?她不记得了,只是她知道,她不必为谁而活。
这样就好。
回到101的时候,门还是虚掩着的。锁头调转了一个方向,或许是风吹动的吧,过道困不住风,但书做到了,没有谁是真正自由的。
单良没有过多在意。
这就是规则的漏洞。
规则十:【空房间内不住人,不落锁。】
由单良完成了一切的操作,君故吟安静地注视了全程,口袋里静静地躺着一个日历纸叠的,用油画棒画了五官的纸人。
单良不会做对单双双有害的事情,但规则会对审核员出手。
君故吟不会在这里赌。
就像莫宿秋说的那样,每一次死亡都要有意义。
君故吟无牵无挂,不会多在乎自己的性命,不然也不会主动走进书店,可是,她更不会随便放弃自己的生命,这不过一场游戏,随随便便结束的话就不好玩了。
单良还要再巡逻一次,送走维修人员,君故吟没有再跟着。
目的已经达到了。
不知道慕歌有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线索。
君故吟走进里屋,钟摆不紧不慢地晃动着,机械齿轮转动的声音有些滞涩,或许是年久失修吧。
不过,这钟,是不是变旧了一点?
君故吟仔细打量了一下,记得自己第一天看见它的时候,花纹还没有这么残破。
还是,这就是它原本的样子?
君故吟晃了两下脑袋,铃铛微微作响。
自己的记忆被污染了,沉浸度是什么时候增长的?
晚上?
可,我要怎么才能见到你呢,单双双?
自己的演技足够拙劣,连李月牙都能发现,更何况是爷爷,骗过单良的可能性为零,那就只能是单双双也在这里。单良看见的自始至终只是单双双,而不是自己这个外来者。
钟声敲响,黄昏来临。饭盒揭开的时候,已经没有荤腥了。
君故吟看着饭盒上的秦汉祥云,祭祀的时间,大概可以确定了。
是这个月的十四,望日前夕吗?
可是分明这个月十五,月圆之夜,宜祭祀。
黑夜照常到来,一切的寂静与喧嚣都在光明之外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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