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反驳,挑唆

苏意眠丝毫不惧老太太的指责:“照您的说法,我私生女的身份让您引以为傲的苏家蒙羞,我乡里人进城不懂规矩让您看不惯,我嫁去东宫还被赶回来让您耻于见人,不就是我这个人就不该生出来?那您怎么不好好管管您宝贝儿子的第三条腿?”

“你你你——”老太太指着她,气得脸红脖子粗。

“放肆!”她爹大喝一声,“有你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也不知道你那养母怎教的你,没规矩成这样!”

她微眯双眼,侧身盯住她爹:“说到这个我倒想问问,三年前父亲以什么借口把我养母叫来麟城的?”

“你在说什么?”她爹皱眉不解,随即怒止,“别给我转移话题。”

“那行,从前不闻不问,有用处就叫回来差使,您还不配质问我的教养,”她又看向老太太,“苏家养没养我,养我多久,养我作何,您若不清楚可以问问常常在您耳旁吹风的儿子。”

“反了天了,”她爹再度举起手朝她打去。

她抬手一挥,她爹被逼退几步。

她眼神锐利:“还想我好好维持您与那位联合结的亲,就客气一点,毕竟还没到你们能动手的时候。”

她爹倒抽一口冷气,不动声色挪动身子背对她,劝慰老太太。

已经撕破脸皮,她不打算多待,和林氏、苏诚贞说了声,到自己院子换了身装扮,跑去九幽阁。

林氏带着苏诚贞悄然退出堂屋,她有些无措地拉着苏诚贞:“你大姐姐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苏诚贞垂头看看自己的脚尖,又抬头看看天空,最后避无可避,实话实说。

“你的意思是你大姐姐对太子并无感情?此事是,”她指指堂屋内的苏父,又朝天空指指,“密谋的?你大姐姐答应是为了进去查她养母死亡真相?”

苏诚贞极其真诚点点头。

林氏踉跄一下:“我之前竟未发觉,只当她是真喜欢太子。要是知道她背负那么多,我......”

要是知道苏意眠背负那么多,她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去参加那个晚宴。

查真相固然重要,但不能以这般牺牲自己的方式。

苏诚贞挽住林氏的手臂:“大姐姐不让我与您说,就是怕您操心过多。您也不用太担心,大姐姐一身本事。”

她凑得更近些:“她与九幽阁东家是交好,如今又与同盛公主为谋,不会让自己受委屈的。”

林氏讶于苏意眠除了一身医术外还有这般本事,悬着的心算是放回肚子里。

她紧握着苏诚贞的手:“往后有什么事也不用瞒着我,我自然是站到你大姐姐那一边的。”

自己最开始对苏意眠好是出于愧疚,但现在更多的是真心喜欢这孩子。

“知道了,”苏诚贞笑眯眯的,自从大姐姐来后,自己的生活好上不少,现在还有个聊得来的朋友和长辈。

九幽阁内殿,苏意眠久违见到于君予。

于君予在来九幽阁后,耳濡目染苏意眠的传奇故事,对她是愈发佩服。

她将故事转述给家人,连带着家人都十分欣赏苏意眠。

所以这次撞见,她连忙上去拉住别人的手:“是怎么一回事啊?你怎么还入狱了,我让我爸爸去查,结果还没查出什么,你就出来了。”

苏意眠揉揉她的头:“别担心,于家现在不宜出面,回去让你爷爷、爸爸、叔叔做好自己职位的事就行,我的事能解决。”

于君予不高兴地点头:“我觉得自己好像一点用都没有。”

明明背靠于家,结果苏意眠的消息却是滞后的,甚至一点忙都帮不上。

她把于君予因为奔跑落在耳前的发丝往后别:“你还在学习的时候,安心学习就好。等到有需要的时候,你们不嫌我恬不知耻就好!”

这就是会找他们帮忙的意思?

于君予眼珠“噌”地发亮:“有事要帮尽管说,于家在所不辞。这也是我家里人的意思。”

“好,”再次揉揉于君予的头,她将人送出门,一转身,禾洛云双手环胸,晃悠悠走来。

她的眼神很是幽怨:“托你的福,我这里都要成养育老人、照顾儿童的慈善堂了。”

谁还记得她九幽阁掌握五国珍宝买卖,号称“天下第一珍宝商”?

苏意眠毫无留情拆穿她:“你不教的挺开心的吗?身价绝学都用上了。”

禾洛云悔恨地拍自己嘴,每次都斗不过她,就是不长记性。

“话说,你不是被禁足苏府,怎么跑这来了?”

她睨了禾洛云一眼,真是问到点子上了。

“和我爹,我爹的娘撕破脸皮了,懒得待那受气。”

禾洛云有些惊讶:“居然还有你受气的时候?”

自己了解的苏意眠可是从不受气,有仇一般当场就报,绝不过夜膈应自己。

她耸下肩:“你知道的,那种恶俗的男人是讲不通的,而且我也没什么证据。暂住几天。”

禾洛云点头:“住多久都成。”

两人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扯到宋竹湘,禾洛云问她怎么办?

真要教她本领,难不成不是在养以后捅向自己的刀?

她摇摇头:“先这么着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又是这样,禾洛云叹口气。

这人向来随心,若不是为了查桃姨之死,怎么会处心积虑去谋划?

“你说宫里那高手,赵木能打过他吗?”禾洛云目露担忧,赵木是当初教她剑术的人,常年行走江湖,行踪不定。

“不好说。”

准确来说,她觉得打不过,只是......她瞥了眼禾洛云,还是模糊说辞吧!

禾洛云何其了解她,若是打得过自然会让她别担心,这般模糊说辞,定然是打不过。

犹豫三番,禾洛云咬牙说出:“实在不行,咱别硬碰硬?桃姨也不希望——”

“别说了,”她打断,“你要说的我都知道,但我若能做到,一开始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怪我多嘴,”禾洛云故作轻松,“你也别恼,这不是随口说说,你要找那咱势必找到,大不了砸了他那皇宫。”

远在皇宫,皇帝久违地召见别扁舟。

皇帝像父亲唠家常般,让他坐在自己身边,还给他倒了杯茶。

他连忙双手接过,有些受宠若惊。

皇帝年老的面庞带着些忧伤:“其实,你的生母并非皇后。”

他作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张弛有度:“父皇是说……那我的生母——”

皇帝叹了口气:“你的生母乃阿塔拉之人,那时——我幽怨先皇送母亲走,所以对她并不上心。后来有了你,她又以毒逼迫,若我再冷眼待她,她就杀了你。”

他瞳孔骤缩:“那父皇——”

“自然是不敢再如此。后来她与那个给她毒药的人,”皇帝稍作思索,“大概是闹了矛盾,一不经意,就被趁人之危……我念在你还小,便托付给皇后。”

他紧皱着眉,听到毒,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那个总是给他冷脸的人。

皇帝略带歉意:“将你送往阿塔拉,实在非我本心。因你生母是那的,且如今阿塔拉之王雄才大略,送你过去一定会有所成长,希望你别怪我狠心。”

他还是第一次从皇帝口里听到送他过去的理由,但与苏意眠和他说的大相径庭。

他起身跪在皇帝面前:“父皇远见,儿臣受益不浅,岂可以怨报德?”

皇帝扶起他:“我相信你在外自有一定本事,但朝堂的事并非我一人可决定,所以开始亏待了你,后面力排众议立你做太子,是相信你的本事。此次接待使臣做好了,他人便不敢再多言。”

“谨遵父皇教诲。”

别扁舟走出御书房,按照往常的习惯,往太后宫里去。

皇帝说的那么多,他大部分都不信。

更像找到个合理的理由,现在来挑唆他。

但挑唆他与谁,又想不明白。

走到寿安宫,他从留仁手里拿过两盒糕点。

上次太后念叨,这次他给买了来。

走进去,他先和太后聊了几句,又陪着她坐到外面晒太阳。

太后絮絮叨叨说着什么,他却还在回想他爹的话。

“在想什么事?”

他回过神来:“没,就是——”

他意识到如今太后并非皇帝生母,惊觉自己与皇帝命运的相似。

“父皇说到生母,我才知道,自己非母后所出,有些……”他叹口气。

太后了然:“怪不得神不守舍的,这件事说起来,也只能说她错信了人。那时候她把宫里闹得鸡飞狗跳,与宫外那苏家,当时大公子带回来那圣女一样,闹腾得不行。”

他讶然,居然还能扯上苏家。

太后继续说道:“你生母认识的就是那圣女身边的随从,行的一手好毒术。没几月那圣女产下一女就不见了踪影,留下一人带着那女娃娃去了沫城。太子妃正好是那女娃。”

其中居然还有这样的纠葛!?

他忽然想起苏意眠无可比拟的毒术,一定是那人所教。

那人却恰好害了他生母。

他努力压着因为后怕而颤抖的声音:“她们不是走了吗?那毒又怎么会——”

到他生母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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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母复仇,太子赖上就不肯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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