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 69 章

藤蔓般交缠不休的两人,却是各怀心事

层叠帷帐合拢,将里面浓郁的春光遮挡严实。

燕洄半跪在榻上,双手防御地交叠在胸前,骨肉亭匀的身子如寒风中伶仃飘荡的落叶。

暗流涌动中,她能听到对方抬手解了扣子,寝衣丝滑委顿于地。

也能听到对方步步相迫,炽热绵密的呼吸如一方大网,残忍地将她笼罩其中。

视线受阻,让她如惊弓之鸟,在腰间骤然覆上男人的手掌时,她凄惶无助地弹坐而起,朝着一个方向逃去,却正好撞在了对方的怀里。

结实有力的手臂横于胸前,拦住了落荒而逃的燕洄。

看怀中小巧清丽的面庞骇得苍白紧绷,他不禁诧异地回忆起上次,可有给她吃半分苦头?竟让她闻声色变。

他低头,挺拔的鼻梁触到她的额头,燕洄猛地吸了一口气侧过头去,露出瓷白柔美的脖颈。

彼此无声时,他往往在静静地注视着她,带着温度的视线流连粘腻于她身体的每一道曲线。

“放松些。”

他的嘴唇很柔软,落在她的肌肤上,细舔轻咬,卖力地取悦她,似乎是想让她能与自己共同沉沦于这场情|事之中。

可惜燕洄没有特殊的癖好,她不会对一个圈禁自己的人产生爱意。

两人的身体如藤蔓般,亲密无间地交缠重叠。

燕洄却仿佛置身度外,神识脱出了身体,处在旁人视角冷漠地看着这场强迫轻贱的戏码。

他看穿她的漫不经心,捧住她的后脑,将舌尖探入,细腻而狂热地痴缠着,报复地让她陷入半窒息中的体验中。

燕洄从喉间发出闷哼,用手按在他的胸膛上反复推拒。

胸中欲壑难填,鼓噪不休,他艰难地抬起头,气息粗重,指尖滑动向下,忽然握住了她,轻松将人抬起。

燕洄惊呼一声,被迫跨坐在他身上。

他的声音沉缓,夹杂着欲念,自下方传来,“你自己动。”

燕洄青丝凌乱,贴着濡湿的面庞,整个人有些手足无措,直愣愣地坐着。

他暗叹嫌弃燕洄不解风情,又木讷得像根木头,可目光在那柔美的弧度上滑过后,愈发觉得难以呼吸,喉结几番滚动。

燕洄与他接触的地方在微微颤抖,他双手托住了她的腰,几番动作。

床帐内的空气稀薄而潮热。

燕洄的反应尤为激烈,直接哭了出来,屈辱感和痛感让她下意识挣动起来。

他也忍得着实辛苦,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十分消磨耐心。

这瞬间,他甚至产生了不管不顾就此掐着她的腰按下去的冲动。

而燕洄细微的抽噎声,让他多少冷静了下,停止肆意放纵的想象,直到她适应后,才放开了些。

燕洄腰背弯伏,双手被迫撑在他的胸膛上,感受到强烈而有力的心跳声,与帐幔激荡起伏的节律逐渐重合。

燕洄的腰肢被掐红了一片,额上不断淌着汗水,难捱时失神地仰面微张红唇喘息。

燕洄发现,在床上时,对方几乎很少发出声音,只在激动时溢出闷哼与粗喘,似乎在有意掩盖着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之间被汗水涂得湿漉漉、滑腻腻的。

燕洄累极,含着快慰的泪水,趴在他的胸前无力起身。

一阵天旋地转,对方将燕洄压在底下,不断亲吻着她,同时动作加快,眼前一阵白光闪过,酣畅淋漓地结束。

燕洄仰面躺在榻上,莹白娇嫩的身子上多了不少痕迹,吃力地喘息着。

窸窣碎响传来,对方似乎掀了帷帐出去,很快返回,轻柔的发丝扫在面上痒痒地,对方扶着她的头,用口哺喂过来一枚药丸。

燕洄吞下药剂,草本的苦涩却始终萦绕于舌尖,她下意识拧了眉。

男人搂着燕洄,拿来茶盏喂她喝水,待温热的水滑下喉咙后,燕洄感到这些时日来从未有过的舒畅自由。

她张了张嘴,尝试着发出来的声音仍有些沙哑错顿。

“你歇一会儿,解药彻底生效需要时间。”他放了杯盏在桌上,投洗了干净的湿帕子一点一点擦拭着她脸上的汗水。

燕洄面上多了血色,微微扭过头,磕磕绊绊道:“你……解开……眼睛。”

对方动作一顿,撤离欲走。

燕洄忙拉住他的手臂,急切道:“你……答应。”

他摸了摸她眼睛上的束缚,笑道:“我只答应解了你的哑药,可不待这般得寸进尺的。”

燕洄拧了秀眉,指尖下意识扣住了他,在肌肤上留下月牙印记,张嘴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捂住了嘴。

“在我这里,没有什么是必须要做的,你若有求于我,那就需要付出代价,且还要看我心情。”他说出的话丝毫不留情面,带着某种隐喻,“而且……就算我现在答应帮你解开,你恐怕也承受不住第二次了。”

燕洄读懂了他的暗示,收回了手,搁在身侧缓缓攥成了拳,没再跟他分辨,像是对他失望了般,再次躺回床榻最里侧,留下一个冷漠至极的背影。

刚才还热情迎合他的仿佛是另一个人。

翻脸无情,虚伪狡诈。

只有在有求于人时才会乔装一番。

好在他已足够熟悉了解她,不会因此而恼怒非常。

他收拾好自己后,躺在燕洄身边,伸臂将她搂在怀里,感受到默不作声的抗拒后,他浑不在意,只说道:“明天我还要走,这几天都不在,你乖乖等我回来,若有事就与莺儿说,知道了吗?”

燕洄无知无觉地背朝着他,沉闷不语。

香烛软帐,两人亲密环抱如夫妻,却是各怀心事。

第二日天明,燕洄醒时,他早已不在旁边。

看来他这几日有事要忙的话不似作伪。

这日恰好是燕洄与陈崖落约定好的时间。

燕洄不由得惴惴不安地想着:

他会如何来救自己?光明正大地自大门进来,杀出一条血路,还是买通了那男人的下属,半夜潜伏而来。

燕洄侧卧在榻上,用手掌垫着头,床幔的穗子轻柔地扫在脸侧,多少缓解了她此刻焦虑的心境。

毕竟,想到能得到暌违许久的自由,让她多了一分心悸与喜悦。

不知过了多久,窗柩处传来一声异响,稍纵即逝。

在燕洄下意识坐起身时,面上忽地一凉,有什么尖锐冰冷的物事飞速划下,束缚在她眼前的圈环应声裂成两半,坠在地上。

燕洄尝试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仓促一瞥,看到封在窗前的木板被削落一地。

陈崖落如天神降临般出现在面前,他穿着黑色劲衣,正收剑入鞘,高挺的身形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可惜她被遮蔽视线太久,就算最细微的光线也会刺激眼睛流泪,无奈之下,她只好放弃睁眼,以手覆在眼前,缓缓站起。

能看到熟悉的面孔,让燕洄几乎喜极而泣,刚站稳,便提步向他奔去。

被圈禁了这些时日,燕洄瘦了许多,身体也羸弱无力,何况还因心情过于激动而气喘连连。

明眼人一望便知,此时的燕洄,根本无法自行走路离开。

陈崖落低声与她提前致歉了一句,而后揽住她的肩,另一手扒住房檐,身体几个回荡,平稳地站在屋顶上。

感受到迎面而来的新鲜空气,燕洄弯了弯唇。

燕洄从不知陈崖落的身手有这般好。

陈崖落背负着她,在屋顶上行走也如履平地,稳当又迅捷。

从前看过那么多的武侠小说,将施展轻功时的主角描述得如何潇洒飘逸。

时至今日,燕洄终于能体会到那般风采。

凉爽而湿润的空气不断扑在面上,陈崖落的脚步逐渐放慢,最后停在了一处偏僻安静的地方,四周昏暗了许多,燕洄尝试移开手掌,长睫轻颤,缓缓睁开了双目。

触目可及,是一些凌乱摆放的货物。

两人还在城内,不过躲在了一处货仓后。

周围寂静无人声,唯有此起彼伏的虫鸣。

陈崖落面容稍显疲惫,安静地注视着她。

回望进陈崖落平静淡然的眸子中,燕洄的理智霎时回归,提醒她此行的目的。

两人彼此十分和谐地没有提起这些时日的遭遇。

燕洄眨了眨眼,率先开口道:“我有要紧事与你说。”

陈崖落沉了眸看她,淡淡道:“我也有事想问你。”

雪润的手指微动,燕洄敛去不解,笑道:“你先说。”

她第一次在陈崖落面上看到欲言又止的神色,他抬眸看她,认真道:“你是不是我的妹妹?”

“你的鼻子和嘴生得与我很像。”

陈崖落伸手,隔空点着他说过的五官。

惊讶于陈崖落的想象力,燕洄瞠目结舌,怔忪了片刻骇笑道:“我怎么可能是你的妹妹,就算是,我怎会不告诉你。”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瞒着我。”陈崖落摸了摸脸,似乎有些失望,“你若不是我的亲人,为何一直催促我寻亲?”

燕洄用力攥着细瘦的手指,手心中出了薄汗,她没想到竟是对方率先将这个问题抛了出来。

“我正要与你说这件事。”燕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色道:“其实,你才是沈家遗失的孩子,你是沈崇山的儿子,这事我早已知晓,请原谅我拖到现在才告诉你,其实我也有苦衷……陈崖落,你还好吗?”

陈崖落死死盯着她,眸光僵如死水,从紧咬的牙缝中呓语,“你说什么?沈家人……这不可能!”

燕洄暗下了决心,为了达成自己的心愿,不惜忘却所有要迎接的后果,平静道:“对不起,接下来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可能这件事会颠覆你从往今来的所有认知,但请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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