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悲剧的开端

我试探性朝着云雾里那人走去,试图看清她的脸。

可周围的云挡住了她,我看不清脸,只能勉强看出对面是个身材高挑的女生。

我没说话,一边靠近一边观察她。

她见我靠近也跟着后退,始终和我保持着距离,使我无论如何都看不清她的面貌。

“郁宁,对不起。”

“你快醒来吧,我等着你。”

她突然转身,向更远的地方跑去。

我追上去,想抓住她,可她跑的越来越快,我逐渐体力不支,就在抓住她的那一瞬间,我突然失去重心向后倒去。

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的是单调的白色天花板,刚想活动一下头部传来剧烈的疼痛,我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等我缓过神来再次观察四周,才发现这里是医院。

我想起来了,之前在地下室被沈乐清捅了一刀,应该是晕倒后被送到医院来了。

病房里很安静,我的床边摆满了花束礼盒,看样子我住院期间有不少人来看望我。

“阿令,你醒了。”

张幼柠推开病房的门,她没有进来,而是静静站在门口,双手背在身后,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我。

事情发生的太仓促,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她。

她慢慢走进来,关上病房的门,眼神却始终落在我身上。

今天的她很奇怪,看着我的眼神冰冷,眼眶泛红,与往日的她比起来根本就是天差地别。

“幼柠,你怎么了?”我坐起身,下意识往后缩。

她不说话,也不懂有没有看清我的意思,仍旧一步一步向我靠近。

我心中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

她慢慢走到床边,伸出手揉了揉我的发顶。

“阿令,都结束了。”

等我反应过来,一把剪刀已经插入我的胸膛。

我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幼柠。

她握着那把剪刀,拔出再次捅进我的身体。

“对不起,对不起,马上就不会疼了……你不要恨我……”

她把我压在病床上,整整捅了5刀。

我本就旧伤未愈的身体经不起这么多刀的伤害,我实在疼的说不出话,只能愤恨的盯着她的脸,直到闭上眼睛。

她终于停手,轻轻抱起我浑身是血的躯体,一边抽泣一边用手擦去我脸上的血迹。

“对不起,我实在没有办法了……我不能失去你……”

该哭的明明是我好吗,不想失去我就把我捅死了,这像话吗?

我太累了,在进入下一个轮回前,先让我好好睡一觉吧。

这样也好,把我送走了就不用管这一世这些破事了。

眼前仍旧是一片漆黑,我仿佛坠入一个无尽的深渊,越陷越深,没有尽头。

身上的疼痛完全消散,身体已经没有任何感觉。此刻的我没有任何情绪,闭上眼睛等待进入新的身体。

让我猜猜,这辈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滴……滴……滴……”

面前出现一片光亮,我努力睁开眼,发现自己仍旧躺在医院里。

靠,我难不成又回去了?我没死成?

我又仔细看了看,这里的确是医院不过和之前那个医院的布局装修都不一样,甚至这个病房的档次都比之前的高了不少。

正四处大量着,一个小护士推门走了进来。

她看了我一眼,正好我也因为好奇盯着她,我俩就这样四目相对了10秒,她终于反应过来,然后喊了一声跑出去了。

我……长的很吓人吗?

“林主任!4床的患者醒了!”

紧接着,一大堆医生护士涌了进来。

我还没搞清楚原因,就被一大堆人围着,像案板上的猪一样被他们左右检查,我一脸懵的任由他们摆布,但实际上内心慌的一批。

为首的那个女医生看了眼我的病历本,又看向我:“妹妹,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

我的……名字?

我……是谁?

“姐姐!你终于放学啦!今天给我买糖果了吗?”

“我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和姐姐分开!”

“你就是个孽种,你就该死,你不该活在这个世上。”

“温郁宁,我恨你……”

温……郁宁?这是我吗?

我正要开口,却发现自己好像说不出话。

准确来说不是不会说,而是无论怎么努力都说不出口。

不是?我变成哑巴了?

医生看了我一眼,和身边的人说:“总体还行,意识清醒,各项指标正常,问题不大。”

医生走后,我赶忙拉住刚才那个护士姐姐,用十分急切的眼神看着她。

小护士脸上的表示明显犹豫了,我立刻拿出我的独门绝技,拉着她的手摇摇晃晃,眨巴大眼睛装可怜撒娇。

果然,对方还是败下阵来,左顾右盼一阵俯身凑到我身边:“你知不知道你睡了多久?整整两年呐,你再不醒来我们就要放弃治疗了。”说着,她脸色一变:“曾经的事都过去了,不要再去想了。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好好生活!这个世界还是有很多人在爱着你的!”

我听的一头雾水,小护士说完语重心长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抱着病历本跑出去了。

也许是刚魂穿还没适应这副躯体的原因,脑袋里还有许多没加载完的记忆,正等着我一片一片拼凑。

就这样,我一直躺到了晚上。

真是奇怪,为什么这一世我带着原主的记忆。

我叫温郁宁,20岁。

很好,这次终于换名字了。

我回忆起了这20年的记忆,也完美继承了原主所有的疾病,无论是□□还是精神。

一个20岁的花季少女,她本应该有更美好的人生,而不是像现在一样落下终身残疾,无力的躺在医院里。

突然视线一偏,我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女人。

我瞳孔骤缩,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小窗,我看见那张熟悉的脸。

那人见我发现了她拔腿就跑,我想要追出去,可惜身体被一堆医疗器械阻挡,连下床都做不到。

她怎么会在这?

张幼柠。

不对,她不是张幼柠。

我的记忆再次被打乱,又是一阵晕眩,我头痛无比。

两年前。

“成人礼,你也不来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叹,紧接着是成熟又温柔的声音:“郁宁乖,姐姐工作忙,还有好多人等着姐姐帮忙打官司呢。”

我蹲在路边,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兴许是听见了我这边的风声,好心提醒:“还在外面吗?外面风大,太晚了,快回家吧。”

“张添余。”

“郁宁,我说过的不要喊我的名字。”

我听出她语气里的不悦,但仍旧和她赌气:“张添余,我讨厌你。”

说完,我挂了电话。

她不喜欢自己的名字,我从小就知道,但是每次吵架我就爱这样惹她生气。

实际上她从来没对我生过气,每次事后都会发可爱的小猫表情包哄我开心。

我站起身,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大海,一股无奈感涌上心头。

张添余,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和我永远在一起吗,你到底什么时候把我带走。

我沿着环海路晃晃悠悠的走,吹着海风看漆黑一片的海,即使双手被冻的通红也不想回家。

那不是家,是个会吃人的地狱。

一直到了凌晨,我才不情不愿的回到巷子里那所谓的家。

刚推开门,我便看见坐在客厅里哭泣的女人。

她浑身是伤,衣衫不整,周围的地上全是酒瓶碎片,衣服碎片以及她的头发。

我站在这个35岁的女人面前,沉默。

而房间里的男人正在呼呼大睡,打鼾声此起彼伏。

她感受到面前的灯光被阻挡,慢慢抬起头,见到是我再次低下头。

我在她面前蹲下,在地上挑选了一块锋利的玻璃碎片,用破布包住面无表情的递给她。

“别哭,杀了他。”

她不可置信的抬头,愤恨的瞪了我一眼:“你疯了,他是你爸!杀人是要坐牢的!你怎么能说出这么冷血的话!”

我仍旧是面无表情,缓缓站起身,把碎片揣进口袋,看了眼房间里的男人,转身回到房间。

他不是我爸,他就是畜牲,一个畜牲,有什么好尊重的。

而她,也只是个见识短浅的可怜女人。

我的18岁生日那天,我出门为自己买了一碗长寿面,买了一个芒果夹心的工业蛋糕,坐在海边,点燃一根棉签作为蜡烛,匆忙许下了18岁的心愿。

蜡烛熄灭,我把蛋糕丢进垃圾桶。

我回头,再次望向大海,海风吹动我的发梢,吹起红色连衣裙的裙摆。

傍晚,我推开家门,毫不意外的看见了那个男人。

他今天没去喝酒,这会儿正和我妈面对面坐在饭桌前,我推门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眼神正丝毫不避讳的落在我身上。

我的红色裙子很鲜艳,很漂亮吧。

我没有看他们二人,径直走到餐桌边坐下,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妈妈看了我一眼,想要开口,被我一个眼神挡回去了。

两滴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屋子里没人说话,此刻是一片诡异的和谐。窗外雷声轰鸣,时不时有闪电落下。

我知道,暴风雨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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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无限轮回
连载中辞暮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