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一行人由小侍仆从们伺候着,捧着各色纸鸢,来到亭阁外的草地。
没一会儿,大家各自散了开来,只有王夫林氏还在原地温柔地笑着,端着正室的威严不愿亲自放纸鸢,失了风度。
心里却掩不住的妒忌,忿忿看着妻主和别的男儿柔情蜜意,卿卿我我。
空中渐渐升起各色纸鸢。真是应有尽有,姹紫嫣红,鲜彩夺目。
秋瑾搂着楚贵侍,一起把手上的纸鸢放上天空。男儿原本素白的脸上有了些许红晕。
不到片刻,楚贵侍便体力不支,鬓角濡湿。
两人便又回到凉厅歇着。这时书亦凑上来禀报,秋瑾懒洋洋的招手。
书亦进来又向王夫与贵侍请了安,才附到主子耳边耳语了几句。
秋瑾挑了下眉,突然荡开一抹笑意。
“妻主!快些来!柳儿的纸鸢怎么就放不起来呢?”不远处的柳侍夫趁机喊道,娇媚的声音传进凉厅内。
秋瑾唇角微勾,放开楚贵侍。便走过去接过柳侍夫手里的纸鸢,轻点点他的鼻尖。“你呀,真笨!”
“来,这样。”秋瑾把他搂在怀里,手把手教他放纸鸢。
柳儿得意的看了一眼厅内,回头声音更显娇媚。
两人随着放上天空的纸鸢,渐渐走进花园深处去了。
树叶掩盖不住两人纠缠的声音,柳儿被秋瑾亲得娇喘了几声。
身上的衣裳整洁却稍显凌乱,柳侍夫眸光盈满爱意,指尖从秋瑾的眼眉一路轻抚而下。一边抚摸一边糯着声音,眉眼如丝。喘息道:“妻主,我们这像不像那露水一场的野鸳鸯?”
“呵,卿卿说得极是。”对上男儿充满爱意的眸光,秋瑾显得有些漫不经心。
此刻的女人面如桃瓣,红唇妖异艳丽,眸光肆意又多情。
柳儿在她的多情的目光下,越发羞怯。
过一会,两人**方歇。
柳儿靠在秋瑾怀中,忽然“呀!”的一声。
“讨厌,奴家的纸鸢往那边飘去了!”
“无事,为妻再给你一个就是了。”秋瑾慵懒地说道。
“不嘛,我就要这个!”柳侍夫不依地拽着女人的袖子。
“那回头让仆人去替你寻来。”秋瑾无奈地整整又被他扭皱的衣袍。
“嗯不嘛,奴才不要让那笨手笨脚的粗人去寻,恁白弄污奴家的纸鸢!”柳儿软声央求。
“你个调皮的,就是想让为妻替你去寻是吧!”秋瑾被娇缠得不行,想着自己的男儿家娇宠些也不妨事。
便应道“好!为妻这就替你寻了来。”她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笑,重重捏了一把柳侍夫俊俏的脸儿,“到时看你怎么犒劳犒劳为妻!”
*
很快往浴桶内灌满了水。李元冬气喘吁吁,累得满头大汗也不在意。
总算可以洗澡了!这个月来感觉他人已经快发臭了,头发也油油的,再不洗真想把它给一剪子下去!
李元冬先用皂荚狠搓一顿头发,多冲了两遍水,才往身上细细打了两遍皂荚,就开始搓泥巴了,背上够不着就让阿萝帮忙搓了。
净室内热气腾腾,温暖惬意。让人很是轻松愉悦。如此搓了两遍,用水冲了全身,总算清爽了,这才跨进浴桶里泡澡。
“唔!”被温热的水流包裹住全身,舒服得李元冬头皮发麻,叹息出声。
而另一边的秋瑾,看着往北院飘荡而去的纸鸢,笑意渐深。从花园直往北院这里的院子行来,路过的侍从都忙退后一步,躬身行礼。
秋瑾挥手让仆侍从退下。
不一会儿人已到院墙外,看着那纸鸢飘落在破旧的屋檐上。
她抬头看去,这个院子已荒废许久。那墙边屋檐都是退了颜色的,还长着些许杂草。
想到在宫外偶遇的男儿,她撩起衣袍利落翻墙进入这破败的院落。
屋里隐约有水声响起,她不意惊动屋内的人儿,直接运起内力,悄无声息地一跃而起,飘落在屋檐上。
刚好见那纸鸢的尾翼卡在那瓦片的缝隙。如果直接扯起来,纸鸢定会被扯断,柳儿肯定不依了。
秋瑾侧耳倾听屋内的动静,伸手轻轻地把那瓦片掀开,另一只手正要拾起那纸鸢,眸光则向下扫去。
一见屋里的情景,一向风流成性的秋瑾也被晃了眼。本想放下瓦片,又想这男儿是自己的侍夫,看看又何防。
李元冬放松身体,慢慢全身浸泡进水里闭气,只余满头乌发荡漾在水面上。
一旁的阿箩见怪不怪,最近兄长怪癖多了些,只当他受了刺激性情大变。
李元冬在水中轻阖双眼,足足在水里闭气将近一盏茶功夫,直到肺部鼓动。才猛地一头扎出水面,双手抹掉脸上的水。
而后微仰着头靠坐在浴桶里,神色慵懒。却不知此情此景被人看了去。
秋瑾的眸光灼灼,兴味盎然。她放荡不羁惯了,见着喜爱的便都随着性子要来,再说动动手指头便有无数男儿前仆后续求她的怜爱。
因此,在这上面窥视自己的侍夫。身为他的妻主,自是理所应当的情趣。
屋里热气腾腾,水气缭绕。只见那浴桶里的人儿,沾湿的长发凌乱披洒在后背。
满头青丝濡湿地贴在搓得粉红白嫩的肌肤上,显肌肤如雪玉般盈润;蒸腾而上的雾气,令男儿宛若仙姝。
男儿颊边点缀酒窝,那美得让人窒息的眼眸微阖,眼尾透着粉。
另一个男侍就在旁边帮幼儿清洗身体,幼儿因洗澡发出抗议地咿呀声。
李元冬缓缓睁开眼睛,坏笑地撩一把水去泼崽子。崽子愣了下,眨眨被水淋湿的眼睛,吧嗒下小嘴儿,就哇哇哭了起来。
“诶!兄长!”阿箩手忙脚乱的哄着又被逗哭的小公子。
此时的李元冬还不知道,以后的命运将被屋檐上的人掌控。
这时起了风,把纸鸢轻轻带了起来。
秋瑾此时倒也顾不上那飘走的纸鸢。
她目光恣意又放肆,完全把宠侍柳儿忘在了脑后。
屋内水雾缭绕,嬉笑声不绝于耳。
是了,那是她与他的孩子。
阿箩嗔怪地横了一眼兄长。赶紧把小公子从水里抱起来,裹上布巾仔细擦干孩子身上水,嘴里边哄着“爹爹坏!不哭不哭!”
李元冬泡够了也跟着站起了身,任水珠顺着身体滚落而下。
秋瑾眼睁睁看着他跨出浴桶,鼻息灼烧,隐有热流从鼻腔涌出。
秋瑾狼狈的捂住口鼻。自她开窍以来,从没有过的事。
李元冬大大方方的跨出浴桶,步伐轻快走至屏风旁,伸长手臂去勾布巾。
他略显粗鲁地一把拽布巾,手法利落地擦着长发与身体。
秋瑾双脚好似钉在屋檐上,心里咚咚响,一股炽烈的火焰在皮肤下涌动燃烧。
让她整个人兴奋得微微颤抖。
男儿右肩处有块胭脂色胎记。
真的是他,那个她宠幸过一次的小侍,这会儿看了真真是判若两人。要不是书亦来回禀,她还真不一定能认出来!
李元冬擦拭完水珠直接把衣裳松松垮垮的披上,径直抱着孩儿去院子,让阿萝也清洗下。
秋瑾轻轻把瓦片放好。
天空的艳阳照得人暖暖的,李元冬肚子上盖着毯子躺在摇椅上,摊开长发晒着太阳,整个人昏昏欲睡。
已经哄好的崽子,已经躺在摇篮里。兀自咧开小嘴儿自个吹口水泡泡,咿咿呀呀个没完。
心大的崽。
阿萝很快清洗好,进房拿了针线活走了出来,抬头往上看了眼,注意到树上挂了东西。疑惑道“哎?兄长你看,树梢上有一只纸鸢,什么时候飞过来的?”
“不晓得,”李元冬现在是全身懒洋洋的,闻言撇了眼树梢上的风筝,一点儿都不想动弹。“你想要等会用杆子戳下来就是了。”
秋瑾唇角微扬,运起轻功,飞至杨柳树上。
“哎,可算找到纸鸢了!”说完她用手指勾起纸鸢,取了下来。
阿箩大惊失色,膝上的东西滚落一地,忙爬起来行礼道:“奴给殿下请安!”
李元冬一惊,翻身从摇椅下来。
秋瑾转身看向直直立着如临大敌的男儿。带着几分笑意,从上到下打量了下,轻启双唇:“李侍。”
她叫着男儿的名,向他走来,进前来撇了眼摇篮里的幼儿,心里有些惊讶,“这孩儿倒是长得像我。”
“姐儿还是男娃?”
李元冬不吭声,立在原地目光炯炯。如领地被入侵的猫咪瞪大了眼睛,竖起浑身的汗毛。
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回殿下,是小公子。“阿箩惨白着脸,惶恐不安地附身在地上,恭敬回道。
这里不是冷宫吗?为什么这女人会在这里?李元冬想到原生的记忆,神色难掩厌恶。
秋瑾将他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上前一把将他扯近怀里。
“怎么,不懂得规矩了?
“放手!”李元冬立第一次被女人搂在怀里,身上汗毛直竖。手肘猛地向后一杵,退开身来。
“嘶!”秋瑾不料他会有这样的反应,被他顶得胸部隐隐作痛!
她含笑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明显有些恼怒,轻斥一声:“放肆!”
收藏收藏,呜呜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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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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