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广元,你是中中将吗?”
校园内,到处都是学生青涩,没长开的脸蛋,一片欢声笑语里,谢广元的前桌后转过来,笑着向她问道。
谢广元那时还不是个宅家女,只是比较内向,跟不上潮流,经典乖乖女形象。
随着保胎产品纳入医保,保胎技术发展迅猛,生育门槛一降再降的同时。人类综合素质也跟着一降再降。
学生们的学习任务,就也不再是多么令人,感到沉重的事情。至少对谢广元个体而言,是这样的。
谢广元是幸运的普通人,因为,哪怕是在这么个保胎盛行的大背景下,谢母当初怀她时,也并没用过任何保胎产品。
是正常繁育,未曾有科技介入过。
致使其即便算不上有多出色,也从不用担心学业。担心自己学习进度是否会跟不上同学。
甚至可以算是能让班上老师,比较放心的一类学生。
谢广元合上课本床籍,面上挂着腼腆的笑:“中中将,那是什么?”
“啊,你不知道,那我告诉你,好不好?谢广元。”前桌歪头笑道。
“就是说你特别好,不上不下,永远处在中间位置不动哦!”
“据我观察,你就是中中将,谢广元!”
谢广元笑容一僵。
特别好,还不上不上?永远处在中间位置不动?不觉自相矛盾吗?
这是在骂人?不然太没情商,不会说话。
不过,她知道不是所有人跟自己一样,可能前桌保胎针,当初是往头上打了吧。
这般想着,谢广元重新打开课本,不理对方了。
无论出发点,是母体有问题,才用保胎产品,还是胚胎有问题用的,不都是存有某方面问题,才用的?
总不会是明明不需要保胎,胎儿质量太好,所以才用保胎药?
尽管很多人都会嘴硬,说一直是这个情况,以前人类综合素质,更糟什么的。或是生存环境太差,食品安全问题之类。
但不妨碍谢广元保持自己的优越感,作为没有科技介入,没有违背自然规律,保胎出来的孩子,她自我感觉良好。
“哇呜呜呜……”谢广元不远处,又有同学在哭了。她就像处在幼儿园一样,时不时就有同学哭。
谢广元面不改色,继续翻看课本。
她知道对方哭一会儿,就容易没气晕过去了。
这种还算好的,至少只是哭泣。
那种看着安安静静的,其实是话说不利索,可比这种会哭的,更容易死掉。
谢广元从小到大,常常能见证,或听到自己同学突然就没了的事。
现在人质量,真是太差。劣质基因,那些本不该流转、繁衍下去的劣质基因,保留到现在,就是这个样子了。
中中将,可笑,非常可笑又可恶的一个称呼……
“谢广元,你真的是中中将吗?我之前都看不出来啊!”
“谢广元,你觉得自己当中中将好吗?”
“谢广元……”
“谢广元……”
……
谢广元是中中将的消息传出后,同学们来找她交谈的频率,便一路直线上涨。
她当时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心里毛毛的。
虽然自我感觉良好,但谢广元,并不属于会在同学中受欢迎的类型。
反而,由于知道自己身边同学,时不时会死上几个。谢广元是一直不怎么想交朋友的,这使她有些不合群,在人群中属小透明存在。
突如其来的受欢迎,令其一时不措。
人们对谢广元的称呼,也从此,改更为中中将。
“中中将,这次考试成绩,你又没变动,还是前五啊!”
“中中将,你多笑笑好不好?中中将就应该笑的!”
“中中将……”
“中中将……”
……
“中中将,我们一起去个地方,试试胆量如何?”
“就是说,好不容易进了高中,不去玩一下,怎么行啊,中中将!”
“中中将,求求你啦!陪我们去玩啦,说是试胆量,但那里其实,也没什么恐怖的!”
“拜托拜托,中中将!”
谢广元当时脸皮特薄,别人死缠烂打一下,她就容易答应对方了。
或许,还有点不知道这些同学,哪天不知道就没了,而自己却是不一样的优越感作祟。
改使,哪怕是到了很久以后,谢广元也仍旧不想去细细回忆,那个晚上。
她不愿回忆,那个破败荒废的小诊所,不想回忆,当初那个愚蠢、犹豫的自己。
最不愿面对,当初
——明明直觉不对,却选择跟着人群,踏进荒废小诊所的,谢广元。
“谢广元,你是中中将吗?”
怎么可能是啊!
打对家就打对家,当初就不能说清楚点吗!
一堆不知道啥时候,就会被淘汰掉的低质量人类,搞啥子饭圈!
谢广元当初是没想到,对面搞饭圈,竟直接疯魔掉,走非主流宗教路线了!
上等,下等,中中将。是按照粉丝及正主咖位,排等级。
下等跟着上等混,中中将们抱团取暖,三方阵营混战……
而没有粉藉的,那边不允许没有粉藉的存在,怎么着,你都得有个粉籍
——只会自动等同于,下等或中中将,然后把人当最恨的对家折磨。使劲折磨。
低质量,非自然繁育出来的人类,根本就不应该存在的!
话都不给人说明白,心智低下,垃圾,大垃圾,烂货,该死该死该死……
谢广元心里的优越感仍未褪色,她可就靠这点优越感活。
或许畸形不正确,但她需要这点,微不足道的优越感过活。
半梦半醒间,她眼皮抖动,呼吸沉重。
梦里,当时朝她扔死胎的人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好像没之前模糊了。
一张略显清秀的人脸,毫无征兆,霍然在其眼前放大!好似能令她能看清那人脸有颗痣,眉毛几根。
陡然惊醒,谢广元身处一废弃工场里,没有重复上次的错误。
同时,她也没盖被子,鼻子痒痒,许是要着凉。
她想:去找点事做,只能这样了。
于是,拿起了利斧,迎着绿色太阳的诡异阳光,谢广元向工场大门出口,走去。
再找几个给人绝育,摘除子宫的小诊所砸吧!
那些隐匿在黑暗中的仙使们,早早注意到她。
“虽然认为人不该让那些劣质基因,流传下去,但同时不希望有人绝育,因为人应该出自自身意志,选择繁育与否……真好,真好啊!”
“再将这次的,也投影出去吧?”
“对呀,子宫脱垂,又如何不能等同于,做了场绝育手术?都是子宫离体嘛……”
“不止是子宫的事……”
纯粹恶意倾泄而出,最始初的,虐待母亲的**,令这些展露出天真神情,看上去是那么惹人注目,那么惹人怜爱,却又,如此恐怖。
看着谢广元打砸小诊所的画面,基本所有仙使皆笑了出来。
“嘻嘻,很快就会结束啦!”
越求便越求不得,繁殖频率越大,大脑越萎缩,孩子便越生不出来。物极必反。
越强裂的**与渴求,便越能使人丧失理智。舍本逐末。
寥无人烟的街道上。
白猫鼓起勇气,望向前方到处游荡的闲散人士:“喂,魔王,你都不准备开后宫了,还留在这俗世做甚?”
“嗯,一时舍弃不掉吧?”魔王蹲地上,扒拉石头,翻看倒在一旁的垃圾桶。
“你想走,自己走吧。不用管我。”
白猫面露忧愁:“说真的,这太阳都这样了,稍微有点理智的,都该清楚知道,这情况,不对吧!”
魔王一副事不关己,高高在上模样,像不知对方,在说自己一般,回道:“谁知道呢?”
白猫跑至魔王身边:“那些因**,而转变为畸形模样的人类,你也瞧见了。”
“那个样子,根本就生不出孩子,传不了后了……你,真连一点感触也没有吗?”
“你怎么会以为,我没有心生感触呢?”魔王歪头,下巴挨上自己锁骨。她停下手上动作,仍蹲着身子,与白猫交谈。
“毕竟是那么恐怖一幕……大脑萎缩,身体畸形,有些人连内里器官都流出来了,我以前至多知道生育损耗,子宫脱垂什么的……”
“没想到除了子宫,其它器官,也能那么流出来……丧心病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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