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要出门吗?”
“河景好像说什么她新店开业让我过去帮忙,大概下午吧。”楚知许一边拿浴巾擦着头发,一边看着手机上发来的消息。
是昨晚河景发来的消息,说她最近在南街那边开了一家新的清吧,专门为女孩子设计的les酒吧。
还在信息里说要楚知许一定要去,头三天去那边工资翻倍。
对于能挣钱这件事情,楚知许真的是来者不拒,也就毫不犹豫的应下了,至于还有没有其他活动就不是她楚知许知道的事情了。
不过就算有……也跟她没有关系。
“那晚上还回来吗?”
“不回来了,晚上要去那边的酒吧。”楚知许咬着下嘴唇,视线环顾四周像是在寻找什么。
“那我晚上就回新社那边了。”林川柏很有眼色的拿起一旁的面巾递给楚知许,那是和楚知许今天衣服很搭的白色。
“嗯,那你一会儿早点回去,晚上回去不太安全。”楚知许双手从脖子伸出往后,把藏在脖子里的头发一把捞了出来。
“会注意的。”
楚知许从镜子里看向身后站着的林川柏,轻笑一声道:“明天别忘记去上课。”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乖乖去上课的,不会让你再担心我了。”林川柏不想听楚知许的唠叨,赶忙去卫生间替她拿出吹风机让她吹头发。
当然,林川柏知道楚知许人很好,也不喜欢絮絮叨叨,一般会这样说都是在变相的关心她。
主要还是因为楚知许她不善于表达,这里是真的不善于表达,对林川柏来说,楚知许其实跟闷葫芦没什么差别。
这是对楚知许的第一印象。
高冷,脾气差,不理人,傲的像一只高傲的猫。
但经过相处之后林川柏才真的对楚知许有所改观,无论是从哪个方面来讲,楚知许都是一个很值得被爱的女孩。
尽管她们之间相差十岁,但这并不能妨碍林川柏对楚知许好,用自己的方式照料着她,尽她所能去替楚知许分担。
她不想让楚知许一个人承担。
那样太累了。
一个人的路远远要比两个人难走的多了。比起陡峭的山崖,比起荆棘密布的丛林,比起满是迷雾没有一点灯星的前路,林川柏觉得两个人走会更加顺利一些。
她愿意在楚知许身后扶持着她爬上山崖,也能为她踩踏前方高涨茂盛的荆棘,也能提着一盏小灯去奔向她。
只要楚知许愿意。
“要我帮你叫车吗?”楚知许低头检查包里的物品,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东西。
“不用了,我晚点再回去。”
“嗯,河景那边我得先过去看看。”咬着棒棒糖,楚知许拎着吉他推着车出准备出门,头上的鸭舌帽和脸颊上的面巾将她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的。
“好,那你路上注意安全。”林川柏也不多做挽留,只是把楚知许送到了门口,看着她身后背着包,骑着车离开。
南街是陵州较为热闹的的街市,在夜晚时更甚,夜晚的南街是酒徒们的圣地,也是众人可以回归本我的乐园。
楚知许骑着自行车环顾四周,时不时看着手机上的导航路线,不消一会儿就远远的瞧见一辆红色的骚包跑车。
不做他想,楚知许脚下的动作快了些,最后把车稳稳的停在酒吧门口,然后找了个角落蹲下锁了起来。
空旷的酒吧并不敞亮,应该是四周窗帘被拉上的原因,只有从窗帘缝隙里透出来的光亮,以及门口的推拉玻璃门。
酒吧的大概模样楚知许也看了个大概,调酒台和员工休息室相邻,外围有一圈供客人使用的吧台。
在酒吧的左侧是一个不大的小舞台,电子琴,架子鼓一系列的音乐设备五脏俱全,甚至比她现在工作的酒吧设备还要高上一个档次。
右边以及中间都是木桌和多人卡座,整体的布局走的是温馨文艺风,让人推门进来都会觉得眼前一亮。
楚知许往里面走了两步,河景正在吧台不知道忙活什么,只见她弯着腰在柜子里翻找什么。
“哎呀,阿楚来了啊。”河景一起身就看见站在面前不苟言笑的楚知许,额头上细密的一层薄汗格外显眼。
“不是你让我来的吗?”
“这不是没想过你会来这么早嘛。”河景从冰柜里舀了一勺冰,放进玻璃杯里给楚知许倒了一杯柠檬茶,“我还想着早点去接你呢。”
“毕竟自家老板是个大忙人,不太好去打扰。”楚知许把吉他放在脚边坐在了吧台的座椅上。
冷冷清清的酒吧空旷的很,整个店就只有河景这一个老板在,服务员不知道是在休息室还是没有到上班时间,至少现在还没有看见他们的存在。
河景转过身从柜台里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楚知许,她挑眉调笑道:“接你的时间我还是有的。”
“不麻烦了。有钱赚的活计,我肯定上赶着来。”楚知许睨了一眼河景,接过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中央空调的冷风充斥着整个酒吧,面前的玻璃杯壁上凝结的水珠缓缓滑落滴在桌面上,蓄成一小摊水渍。
“这是自然,我说到做到。”河景手里握着的玻璃杯里装着大半杯威士忌,她拿在手里左右转动把玩,“这三天辛苦你一下,我给你三倍工资。”
楚知许自然不会反对,只不过是唱几首歌而已,这几天的报酬就能抵她一周半个月的工资,怎么划不来。
“我没什么意见,反正下午在家也是睡觉,过来玩玩也不会觉得无聊。”楚知许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柠檬茶就去舞台调试设备。
河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靠在调酒台上侧着身看着楚知许,眼底闪过戏谑的光,定是在想什么坏主意。
她慢悠悠的往舞台这边走,最后坐在舞台边上,歪着头看着埋头工作的楚知许道:“阿楚啊,能不能不要这么一本正经,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
“你一个老板说这些真的好吗?让员工消极怠工可不是一件好事。”楚知许拨弄着吉他认真的在调音,认真的模样都是在为今天傍晚的工作做准备。
“都说了不是工作时间了,怎么算消极怠工,不是工作时间我们也算是朋友吧。”
楚知许拨弦的手一顿,没有说话,只有抿紧的唇,蹙紧的眉证明此时此刻她的心情。
并不算美好。
河景却把这一幕看在眼里,倒吸一口气“啧”了一声,抿了一口手中的酒道:“阿楚,虽然我知道你独来独往惯了,但有时候一个人也有做不到的事情,这个时候朋友的用处就显而易见了。”
楚知许没有朋友这件事情在这群员工里不是什么秘密,独来独往的性格让酒吧里的员工会时不时过来跟她说这件事情。
很多时候她都不让人讨论楚知许,因为她知道楚知许并不是那种人,她有一颗与她表面相悖的心。
“我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朋友帮忙。”楚知许死死手指按在弦上,压低的声音有些哑,“至少现在不需要。”
有些事情她一个人也能做,不能做她也会想办法去做,比起两个人她更喜欢一个人。
可……如果她喜欢一个人的话。
那为什么又要去帮林川柏呢?
那个时候她明明可以不用去多管闲事的,明明那个时候的她也不过是在生活的边缘苟且偷生。
到底是什么念头让她做了这个决定?
是什么呢?
“朋友呢,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你说呢?就比如说把你捡回来的我,你是不是得感谢我呀。”河景双腿一摆坐起,蹭蹭两步就又坐下。
这一次她在楚知许身旁坐下。
“感谢当然是感谢的,但这不一样。”楚知许看着凑上来的人儿,身体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得亏手里还抱着吉他没让她继续往后仰倒。
“有什么不一样的?”河景得寸进尺的靠近,她越靠近,楚知许就越发能够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味道。
楚知许说不出来是什么味道,但是很好闻,夹杂着酒精的气息容易让人头晕目眩,使人沉醉。
“我很感谢你收留我,但是感谢和朋友这两个词不能混为一谈。”
“这有什么不能的?”河景嗤笑一声道:“要我说是阿楚你心思太重了,想的太多就容易把事情看得太过复杂。
只是拥有一个朋友而已,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可于你而言,我觉得是一件大事。”
“好好想想吧,固步自封可不是一件好事。”河景拉下因为盘腿而起的裙子,手撑在膝盖上享受着玻璃杯里仅剩的威士忌。
楚知许小声反驳道:“我才没有。”
她只是有她自己的考量。
一个天天为了温饱而挣扎在生活里的蜉蝣,是不需要朋友的,它们朝生暮死也只为让自己活的更自由而已。
“我可听见了。”河景食指揉了揉鼻子,她嘴角含着笑,目不转睛的看着楚知许,手指点了点道:“阿楚,你比我想的还要可爱。”
“我才不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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