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筠的装造都没卸，自家私车的银雷迈巴赫直接冲到声茂大楼的底下，人直接跨步从正门进去，当街站街和狗仔抓的老方便了，纷纷挤着热搜 #VIC江舒微易筠# 的热搜来。
林晶看见来者，吓得六神无主，但是职责所在又必须硬着头皮去拦：“易易易易易小姐——”
她甚至不敢碰她，易筠每往里走一步，她就退一步，易筠就像是没看见她一样按上电梯走进去，阴翳的看着指示标走到16楼，伴随着“叮”的一声开门，直直的往外走。
林晶快要碎了：“易小姐！！何总在开会！！您不能——”
易筠倏然转身，抬起手，食指指着她。前者的身高在女生里偏高的，本身带有的气势在此刻更加明显。
“你再多说一句，我给你折一根手指。”
会议室里。
一本部的人和何玟喆进行紧急会议商讨，关于易筠出solo大爆后48小时的桃色绯闻一下子把微博等平台挤得快瘫痪了。
“其实这件事发酵仅限于国内，”axle对着电脑，看了看，“毕竟外国粉丝并不在意于爱豆是否恋爱，大多是保有吃瓜看戏的心态。”
“……”粒子挠着头，“但是咱们亚洲，尤其中韩日的粉丝并不买账啊……”
“还有，就在半个小时前，易筠在签发会上的举动又上热搜了。”Cs双手捂脸，没眼看PPT上截载下来的微博实时动态，“根本封不住……”
何玟喆毫不在意，搅动着咖啡杯，“这件事不是有两个涉及人么。”
Cs腾的抬头，措不及防的对上她的眼睛，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看的她一阵战栗。
“您是想……”
“——不！”axle反对道，“江舒微作为声茂那么好的一个苗子，怎么可以——”
“怎么不可以？”何玟喆淡淡的把目光移过去，axle就不敢吱声了，“她没有续约声茂艺人，那么我有什么理由保她？”她眼珠转转，忽然一笑，笑得有些古怪，“除非她倒是否认啊。”
磨砂玻璃外一阵骚动，粒子和Cs等人好奇的转过头，还没来得及凑个热闹，玻璃门“砰”的被撞开，易筠黑着脸跨步进来，后面跟着猥琐弓着身子的林晶。
一众人倏然起身，面面相觑，气氛紧张。
“易易易易易易小姐——！”林晶壮着胆子崩溃喊道，“您就算是为了江小姐考虑，也稍微冷静一——”
“为了江小姐考虑，”易筠连头都没回，死死的盯着坐在那里稳如泰山的何玟喆，“我倒是很想为江舒微考虑啊，你说是不是，小妈？”
Cs身后一阵冷汗，“易筠！”她略带怒意象征性的吼了一声，一边摆手叫林晶把会里剩余的人遣走，“说什么呢！”
“Top X.的筹划，我没有意见。”易筠黑色的眸像是闪过猩红的错觉，“你拿着疾驰集团的股份投资，我没吭声。”
“你他妈现在把矛头指向江舒微，是几个意思？！”
“我说了，”何玟喆毫不慌乱的把喝了一口的咖啡放下，“这件事也不是没有制止之策……”
“要么她自己出面道歉，或是承认，或是否认，都可以。”何玟喆一笑，“我又没有限制她的言论自由，不是吗？”
何玟喆在逼江舒微。
也在逼易筠。
Cs身躯一震，心道不好，还没开口，易筠先一步冲上去，直直的把女人从座位上攥着领口拎起来，“你他妈再说一遍？！”
——躁郁症。
“易筠！”Cs吼道，“停下！——别动！易筠！”
在场的基本上都是带过VIC成员的老员工，不过是捕风捉影般听说过这位来路非凡的疾驰集团大小姐的过去，比如什么打架啦混混啦，被自己老爹摆平啦，气的老头儿把人扔进来啦，但是亲眼见过的没几个。
Cs作为少数几个和VIC经纪人陈怡一同看着她们长大的老人，自然不同。
“来啊！”何玟喆牙齿不自觉的打颤，但是瞪着眼，呼吸同样急促而紧张，吼道，“来啊，你有本事打我！”
“你以为你们俩的事情瞒得很好吗？！你以为我手上只有这一段录像吗？！”何玟喆好像也疯了，破口大骂，“你就算打了我让你老子去平了，你老子也不会管江舒微的事！除非——”
“——除非你他妈敢跟他说啊！”何玟喆猛地喘了两口气，“说，你是个同性恋！！”
易筠鼻孔微张，浑身颤抖，右拳举起来就要往女人的太阳穴下落。
“——小易！！”
一声熟悉的喊声几乎奇迹般的制止了这一暴戾的动作，无形的桎梏牵制住易筠的躁郁，下一秒，江舒微微凉的手抓住她的右手手腕，“小易！”
“看着我——看着我，”江舒微用手强行掰过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易筠，能听见我说话吗，”她的声音很轻柔，充满着耐心，“听见了，你就点点头。”
易筠还是攥着何玟喆的领口，但是那双狗狗眼盯着江舒微，倒是说不上出不出神，木讷的点点头。
江舒微被她盯得有些发怵。她没有见过易筠的这个样子，很吓人，很恐怖，但是她还是深吸了口气：“小易，放手，听话，放开她。”
没有人敢说话，屏息凝视的看着。
易筠想要把脸转回去，被江舒微双手捧着，强迫她只能看自己。
“小易，”江舒微笑道，那双端正的美人眼散发出的温柔和慰藉含着易筠的倒影，“你看，我是谁？”
“……姐姐。”
“对，”江舒微摩挲着她的脸，笑道，“是姐姐。”
“姐姐。”
易筠忽然就呜咽一声，松开了何玟喆的衣领，一头扎进江舒微的怀里，把人撞了个踉跄。她抱得很紧，江舒微吃痛的一闷撞，又被她勒的肋骨疼，但是没有任何表现，只是笑着回抱她。
众人寂静无声。
何玟喆即使没有被打，领口被揪了这么久，憋着气把脸都憋红了，抚着胸喘气； Cs趁机把人都赶走回来，看着一旁苟苟祟祟的林晶，还不等疑惑，旁边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也把那个猥琐的身影吓了一跳。
“！！”林晶猛地一回头，看见一脸眯眯眼的仇霜，“……仇、仇小姐。”
“林秘这么急着干什么啊？”仇霜皮笑肉不笑，“这么好看的戏，这么不看完再走呢？”
Cs眼珠子一转，大脑超负荷的运转了一下，还没等猜出个大概，后面又赶来个人。
“人呢？”仇霜看着匆匆赶来的单源，问。
“我让人看着，就在楼下。”单源显然很急，轻喘了两声，又忍不住好奇往屋里瞅瞅，被仇霜一巴掌呼在后脑勺：“正事儿！”
被扇的单源捂着脑袋：“被你家保镖围着呢，跑不了，放你800个心。”她随后乜了一眼面色灰白的林晶，一笑，“你猜底下那位和这位是什么关系？”
仇霜：“……情侣？”
单源打了个响指：“聪明。”
Cs这是惊一出吓一出，大气还没喘完，是最懵的那一个。
“谁？怎么回事？抓着谁没放？为什么？什么情侣？”她接过单源递来的水，“把话说明白！”
单源解释：“楼下抓着没放的是现在易筠的助理，也就是刚刚我说和林秘是情侣关系的那位。小易工作室里的事务几乎都要经过他手。”
“晨姐，”仇霜招招手让单源把林晶“请”去一边的休息室，“小易出道7年清清白白，出solo后不到48小时爆出恋情，还是证据确凿的，您不疑惑吗？”
疑惑的，Cs的第六感觉得一切都太巧了，但是因为工作量陡然增加让她无暇顾及于此。仇霜笑笑，提示到：“您想想最近还有什么大事？”
“……一本部转调三本部，Top X.出道策划，”Cs眼神忽然一凛，拔高声音，“VIC的续约？！”
“操！”Cs闭眼，狠狠骂了一句，“这就是为什么……营销号一直把舆论矛头往微微身上引么？”
“我已经很努力的再压话题了，”仇霜低声说，“但是这件事不可能这么快结束，至少加上今天上午小易为此离开签发会，”她晃晃手机，“又连带出来话题了。”
“何玟喆通过狗仔买到了她俩的一些私生活照和两人单独相处的录像，企图断掉微微余后的职业生涯。”
Cs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我去看看超话风评，至于这件事背后这些乱七八糟的就扔给你们了。”
*
“霜子！”江舒微冲门口叫了声，“请何社长出去坐坐吧。”
何玟喆闻言抬眼看她，后者被这个显然还没有缓过来的躁郁症患者抱的死死的，但是并没有一丝嫌恶。
她忽然冷笑了一声：“你俩——真恶心。”
仇霜走过来，闻言眼神一凛，几乎提前预判一般转向易筠；果然，后者像是被触发了什么，猛地从江舒微的怀抱里就要抽离，却被仇霜拉住。
江舒微面色终于不再是那个一向温温和和，耐心隐忍的神色浮现出一种很复杂难言的情绪。
“恶心？”她开口，“您是说我们，还是说我们的感情？”
何玟喆反手撑着桌子看她。
“小易的病，这不是她的错，从来不是。”
“而我，”她微微垂眼，“我恪尽职守，我墨守陈规，我听话，懂事，有分寸，在声茂呆了17年。”
17年。
一个人一生能有几个17年。
“我本来可以以文化课第一的成绩考上高中，可是您说没必要，于是我的学业就此止步。”
“16岁后，我看着别人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一边练习一边出去看世界。而我的生活范围就是声茂旧楼地下一层的练舞室到3楼的录音室。”
“我熬了10年，中途您有多少次跟我画过大饼，PUA，我都接了，我不是傻，我只是知道我没有退路，就像您清楚我一样。”
“可是我很疑惑您一边口口声声说喜欢我，又一次次把我推向资方，推向酒局，推向别人的床上——不论是出道前还是出道后，是为什么？”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声茂带给我的，是这辈子难以抹平的伤疤。何社长，您这么精明，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人生大半的光阴被声茂榨得干干净净，”江舒微深深吸了口气，“恶心——这个词更应该由我来说。”
一阵短暂的静默。
何玟喆选择沉默。
“至于我和小易之间的感情——”
江舒微的神色忽然变得稍稍放松，甚至有些明朗了，对上何玟愤懑而有些狂妄无能的眼神。她忽然转过身，看着错愕的易筠，伸手把人的后颈一带。
易筠眼睛倏然瞪大了。
江舒微措不及防的吻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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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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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chapter16 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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