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从下午一直闹腾到晚上,祝其安翻着群里的聊天记录,顺手发了条语音出去:
“徐亲恩你是真精力旺盛,你那边从半夜聊到第二天早上?”
“刚上完寒假课程,过几天又要上学,”徐亲恩也发语音,“这破学校假期短得要死,我好不容易能在学季开始之前熬一天夜看个热闹好吗。”
周逸年:「少打岔」
周逸年:「祝其安,你要不看看你那破计划,祝芝姜能顺着你的意思走?」
梁盈倒是先出来解释了:「用不着」
周逸年:「?」
梁盈发了个看傻子般怜爱的表情包。
周逸年:「靠!」
周逸年:「不行,这事我坚决不干,太丢脸了」
祝其安:「丢脸的是我又不是你们」
祝其安:「不对,也没多丢脸啊」
周逸年:「这我还不够丢脸?!」
周逸年骂骂咧咧地关掉聊天,过了一会儿又滚回来打开:
「还有没有别的事能干?反正梁盈徐亲恩你俩能干去干,这种配合祝其安装二货的事我干不来」
祝其安:「没了」
周逸年:「靠!!!」
说完周逸年下线三分钟,然后再一次滚了回来,十分憋屈:「行行行」
逮谁欺负谁的霸王花闷头狂笑。
祝其安跟三人打了声招呼,下线,打开联系人挂上耳机,决定先出去晃两圈。
祝家地下一层有间练习室,祝其安跑去当明星的本家小叔常年在外面,这边的练舞室没人需要,就给旁支的孩子借用。
祝芝姜就是那个旁支的星二代。
祝芝姜用归用,但本家的人在自己家到处走动总不能拦,所以这件练习室祝其安想进就进。
他找厨房要了块蛋糕提上,下到地下一层的客厅时练习室还锁着,门边的电子屏幕都没亮光,祝芝姜不见人影。
地下室没有监控。祝其安拨通电话,放下蛋糕,往沙发上一坐,人又瘫成一滩。
耳机里响起声音,显然已经看过祝其安发的信息:“你跟祝芝姜熟吗?你这么搞不会太突兀?”
“一般吧。”
祝其安把手机放在桌上,看着天花板:“但之前有打好关系。您觉得该有多熟才行?”
“别‘您’了我害怕,”耳机里的声音迅速强调,然后说,“在你那比较特殊的就周逸年,梁盈,徐亲恩,顾昭……就你在祝家那个众生到我这里一视同仁都是垃圾的态度,让祝芝姜觉得他一直算得上特殊应该就行?”
“特不特殊什么的一句暗恋不就能解释了,又不是真追……不是你等等,”祝其安在沙发上翻滚到一半,停住了,“顾昭是哪来的?”
“有过节也算特殊?”
祝其安:“呵呵。”
电话那边的人自觉修改:“哎你小子好烦。行行,那我把顾昭开除出去,按这个标准呢?”
“勉强能行,”祝其安将自己小学以来的记忆扒出来翻找,最终得出结论,“看在他家挺重要的份上有留过心,也没找过他茬——应该够用?”
“……”电话那头的人大受震撼。
然后想了想:“好像确实。”
说完又沉默片刻,过了一会,缓缓道:“我看你好像也没找过我的茬。我不会也在那种‘重要’里吧?”
“怎么会呢小叔。”祝其安笑眯眯地冲着电话那头说。
“我可不敢直接信你这句。我得确认一下——你小子真对我没什么意见?”
“现在顾昭回了祝家,你该操心顾昭对你有没有意见。”
“那也是。”
祝明镜觉得有点道理。
“……”
祝其安忽然说:“你可真够心大。”
祝明镜:“?你怎么好意思说我。”
祝其安:“唉,好无聊。最近就祝芝姜这点事吗?想找点有意思的事做。”
祝明镜吓得差点原地订机票:“嘿你这倒霉孩子!你让我办的事我这边还没收尾,你稍微安分一段时间别搞出新事儿!”
“哦,还有,”祝明镜被他这么一说,想起来了,“这么拿祝芝姜搞事真的没问题?按这套计划走下来,你可是要连着他一起骗的。”
“你要拦我?”
“那倒不会,我又不是什么好人。”
“那太好了,我也不是什么好人,”祝其安伸了个懒腰,“不过你搞错了件事啊小叔。”
“怎么?”
祝其安笑起来也是懒洋洋的:
“你以为祝芝姜那样子是要么是真的,要么是装的,就这两种可能性?”
*
晚上九点,祝家的灯光自动调节到冬季的预睡眠阶段,整栋别墅内的灯光都暗了一个度。祝芝姜拎着一袋子不在祝家营养师规划内的面包,在祝家本家的住所外下了车。
他一个背靠祝家、父母名气都相当大的星二代,按理说对各类大场面还算得心应手,但祝家本家的别墅他实在住不惯。回到自家远比本家住处小的别墅,祝芝姜还算有活力,一天下来能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走个遍;到了需要借住在本家的时候,每天的日子不是从一楼进门直奔负一层练习室,就是从负二层直接进门上楼,直到要睡觉时才会坐直达电梯到客房,和管家、健康管理组这些聘请人员一样与本家人的私人空间完全隔离。
以往会跟着他的助理今天也不在。
从祝家“真假少爷”的狗血事件传出风声起,他还没见过顾昭和祝其安这两个当事人,父母让他谨言慎行的电话就已经接过十几通,甚至还连带着他的助理和经纪人一起联系了。
接到祝家要办私人聚餐的消息后,祝芝姜就选择干脆今天白天排满工作、在祝家隐形,没想到进餐厅准备坐电梯时还是见到了顾昭。
突然见到顾昭,祝芝姜第一反应是意外,随之而来的就是紧张,不自在地攥紧了手里的袋子:“顾……”
“和以前一样叫我就行。”
顾昭正打算进书房,他看看祝芝姜,又回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电梯,顿住脚步语气和脸上的笑容一样和煦:“去练习室?”
“啊,嗯,是啊。”
“那我们一道,”顾昭脚步一转,“我也有点事要下去。”
祝芝姜:“?”
祝芝姜一脸困惑。
顾昭和祝其安这事还没过去,天知道接下来祝其安还要闹出什么事来,祝芝姜实在不想在这几天和祝家本家人走太近。
但拒绝顾昭也不太现实,顾昭更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已经按了电梯。
祝芝姜犹豫片刻,还是跟着进了电梯,下到负一楼。
“我记得负一楼除了练习室,还有……”
“有的藏书放在负一楼,”顾昭熟练得像他才是在祝家生活了二十年从来没被“抱错”过,看了他这副紧张的样子,笑着说,“你就把这里当自己家,父亲母亲这些天没见到你,问过好几次了。不过我之前不在,也不太清楚,是住得不太习——”
两人走出电梯,一眼就能看见负一楼客厅沙发上睡着的祝其安。他旁边的茶几上还放了个透明的小盒子,里面装着十分眼熟的巧克力蛋糕。
顾昭:“……”
似乎是被电梯的动静从浅眠里吵醒,祝其安坐起来,以为进来的人只有祝芝姜,半醒不醒地揉着眼睛开口:“哎你可算回来了,今天——”
顾大少爷的面具险些裂成八瓣。
看见顾昭的祝其安也一秒收了想好的说辞。
两人沉默相对。
短短数秒内,祝其安刚调整好思路随时预备暴起发作,祝芝姜已经往旁边挪了两步打开练习室大门:“你们聊?我先去录歌。”
很好。
祝芝姜话音刚落,祝其安迅速收回已经到嘴边的新台词。他头一回在这种情况下无视顾昭,拿起手机提起蛋糕盒将祝芝姜推进练习室摔上门一气呵成。
门外被无视的顾大少爷看着合上的大门,脸色变了又变,突然觉得练习室和祝芝姜都有点多余。
*
“给。”
祝其安将蛋糕塞给祝芝姜。
祝芝姜一头雾水且内心瑟瑟发抖,但还是接过盒子,认出了上学时特别熟悉的巧克力蛋糕。
他从小学到高中走的都是祝家的门路,跟祝其安比跟顾昭熟。比起对其他人的态度,祝其安对他的态度还真不算差,而且比起顾昭那样全方位的“别人家的孩子”,被家庭教师逼出好成绩、其他方面一无是处的祝其安实在是令他亲切许多——即使这位比顾昭更不好招惹。
再说就算祝芝姜更想开溜,眼下这情况他也逃不到哪里去。
然而祝其安把蛋糕塞给他后就没说话了,而是在多功能练习室里找了个大按摩椅躺下。闭眼后灯光照着眼皮,白亮扎眼的一片在漆黑视野里随着调整脑袋位置的动作一晃一晃,被祝其安抬起胳膊遮挡开。
祝芝姜好半天没敢吭声,最后感觉再这样下去祝其安能在这里睡下,还是先出了声:“你怎么了?”
躺在按摩椅上的人沉默良久。
“不爽,”祝其安终于含混不清地说,“来底下躲躲。你忙你的。”
“哦,”祝芝姜眨眨眼,点头,慢吞吞地表示理解,“那你先休息。”
然后钻进了特别改造过的录音室。
祝其安看了下录音室区域合上的门,闭上眼躺回去。
……顾昭的进度比他想象的要快,竟然已经打起这边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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