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晚。
魏九安终于不只待在长生殿了,他去了圣辰宫,陪着白羽尘。
白羽尘还是高兴的,就算批奏折也带着笑。
白锦忻和白羽昼也带着禁军沿着边关一带正往云南走。这段日子,不管是朝廷还是哪里,都异常和谐。
白羽尘刚提笔写完了最后一个字,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一副老大爷的气势。
魏九安看他这样,突然乐了。
白羽尘心道:“哇哇哇哇!媳妇笑起来真好看!!!”
许是欢喜之色露出来了,魏九安嘲道:“跟没见过我笑似的,怎么?我才几天不高兴,你就忘了我欢喜的样子?”
白羽尘傻傻地笑着,道:“不管怎样,你能笑,就是好,你笑也好看。”
魏九安“切”了一声,不再言语。
不论如何,魏九安能同他打趣,白羽尘就万分高兴了。
这时,安烬进来道:“皇上,思成长公主来话说,她已经到云贵川一带了。”
白羽尘点头,道:“好,告诉她和羽昼,万事小心。”
安烬颔首,走了出去。
不过片刻,安烬又回来了,脸上还带着些许慌乱之色,跪地道:“皇上,云贵川一带的抚台和布政使带着私兵前来,已经逼到圣辰宫门口了!”
魏九安本来正喝着茶,现下也放下茶盏,道:“前几年还严令禁止地方官养私兵,看来还是管得松。”
魏九安站起身,披上一件狐绒披风,将从前防身的短刀藏在腰间,道:“我去看看。羽尘,若是有什么动静,就带着剑出来。”
白羽尘点点头,暗暗走到放置“云明”剑的桌案前。
圣辰宫外。
魏九安刚一出门,被抚台带来的私兵们便拔刀出鞘,刀刃对准了魏九安。
魏九安只是一笑,随后作揖道:“抚台大人,你我素未谋面,何必刀剑相向?”
云贵川一带的那位抚台名叫张廉,一直不是个善茬,俸禄没少领,事倒是没干多少。
张廉凶神恶煞地道:“素未谋面,但是我也识你大名。魏九安,当朝摄政王,推行新法。是吧?”
魏九安微笑道:“是的,正是在下。”
张廉啐了一口,道:“皇上呢?派你出来,他自己呢?!莫不是怕了?”
魏九安依旧微笑着,道:“非也。”
张廉道:“那是何故?”
魏九安还笑着,道:“尔等蛇鼠败类,还不配污了圣上的眼。”
布政使立刻喝道:“给我杀!把圣辰宫的守卫全杀了,我就不信白子谦不出来!”
张廉带来的侍卫长正欲邀功,听见命令,立刻上前,将剑指向魏九安的咽喉。
却不料,还没碰到圣辰宫的石阶,魏九安便将手伸进自己的披风里,抽出短刀,反手刺向侍卫长。
侍卫长躲闪不及,左手手臂被划伤,不过没有伤到骨头,他便顾不得疼痛,站直身子欲再战。
魏九安便迎上去,背过左手,仅用右手迎战,可谓轻蔑。
侍卫长登时恼了,挥舞长剑向他刺去。
魏九安脚步一转,绕到他身后,手腕转动,便将刀捅进了他的后背。
这一刀捅得很准,正是横插到脊柱上,便使侍卫长吐出一口淤血来。
就在此时,魏九安又将刀捅向他的肩膀,趁他吃痛,一脚踹在他膝窝上。侍卫长没了反击之力,跪倒在地。
这还是魏九安近几年来第一次用刀,用他的话说就是生疏了,三刀才制服他。
魏九安笑道:“三脚猫的功夫,还妄图杀圣辰宫的侍卫,可笑至极。”
魏九安一刀捅进他的咽喉,送他见了祖宗,还不忘讽道:“我也是武将出身。”
了结了张廉的侍卫长,其余侍卫也不敢上前了。
魏九安将侍卫长的尸体踢到一边,道:“还有谁想来?我尽数奉陪。”
无人应声。
魏九安笑道:“抚台大人是不是以为,我从刑狱走一趟,回来就成个彻彻底底的废人了?”
此时,布政使道:“一个个都是饭桶吗?!一人死于他手便尽数不敢上前,留着你们有什么用?!充当活死人吗?倒不如一起去得痛快!”
于是,侍卫们又有了底气,一个个手持长剑,没有攻击魏九安,而是朝圣辰宫冲了进去。
慌乱中,魏九安还是将刀捅进了一个侍卫的腰间,才拦住一个。
张廉上前,想要先杀了魏九安,以防变故。
魏九安忙着拦往里冲的侍卫,无暇顾及布政使和张廉。便给了张廉可乘之机。
张廉的剑刺过来时,魏九安毫无防备。
便是在这时,白羽尘听见门口的打杀声,急忙从屋里持剑出来,拔剑出鞘,挡在了魏九安面前。
白羽尘用“云明”剑格外得心应手,一剑刺进张廉的胸膛。
张廉负伤,单膝跪地才撑起一丝力气。
霎时间,周遭兵刃相撞声全停了,侍卫们纵使胆大,面对魏九安可以,但是若是撞上白羽尘,也不敢犯着杀头之罪。
白羽尘的视线看了一圈,见众人都没有了继续作战的勇气,便回头道:“子矜,有没有伤到?”
魏九安轻轻摇头。
张廉满口是血,还哈哈地嘲笑道:“狗皇帝可算出来了!也不枉我这条命!我今日死是死,你也活不长!”
白羽尘不愿废话,又一剑送他上了西天。
白羽尘对魏九安道:“子矜,你先回去,若是困了就先歇下。”
魏九安点头,道:“你也小心些。”说罢便回了屋。
白羽尘擦干净剑,对守在暗处的暗卫们道:“所有随行侍卫,一个不留,杀无赦。”
暗卫们立刻从暗处出来。毕竟是燕康帝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的反应速度可比普通侍卫快多了。若不是因为魏九安反射弧太长,他估计也是暗卫了。
暗卫们一拥而上,张廉带来的侍卫自然不是暗卫的对手,才过了几招就被割了头颅。
白羽尘看了看站在尸体中央的布政使和几位小官,嗤笑道:“几位大人深夜前来,想做什么?”
布政使见事态不受控制,立刻扔了剑,跪拜道:“臣等……臣等是想来求见皇上,共同商议治疫事宜!”
白羽尘笑了笑,道:“你当官几年了?”
布政使颤颤巍巍地道:“从先帝在任年间算起,已经十余年了。”
白羽尘直接撩袍坐在了石阶上,低头转了转扳指,继续道:“那么,朕问你,先帝的规矩和朕的规矩,一样吗?”
布政使答:“……一样。”
白羽尘收剑回鞘,撑着下巴,道:“所以说,咱们大梁的布政使大人,是不知道谏言怎么谏了吗?”
没等布政使说话,白羽尘便扬扬下巴,对布政使身后的一位小官道:“你来说,谏言怎么谏?”
小官忙不迭地道:“回禀皇上,该先呈奏折,等您批准后,入宣政殿谏言。”
白羽尘啧啧道:“你知道呀?那为什么不提醒布政使大人呢?还是你觉得,因为你只是个九品芝麻官,朕就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小官连忙请罪,道:“臣万万不敢!皆是……皆是受了布政使的蛊惑,才一时糊涂……”
白羽尘挑眉,道:“那你耳根子可够软的。”
一位暗卫道:“皇上,此人可要再留?”
白羽尘挺直了腰,道:“留啊!他是朕的爱卿,朕怎么能杀朕的护国之臣呢?”
说罢,他起身,亲自将那位小官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道:“你叫什么来着?”
小官似乎看到了白羽尘的不杀之恩,连连道:“臣田殷,拜见皇上。”
白羽尘笑道:“田卿啊。”
田殷也喜笑颜开,道:“多谢皇上!”
白羽尘松开了扶着他的手,背过身,道:“田殷,哮喘突发,朕感其忠诚可靠,特赐其厚葬。动手吧。”
暗卫会意,回应道:“是!”
还没等田殷说话,暗卫便利落地取了田殷首级。
白羽尘笑了笑,道:“还是身体最重要啊!要不然,死都没有全尸呢,布政使,你说对吧?”
布政使登时出了一身冷汗,道:“皇上,臣想起来,臣好像还没有吃药,先退下了。”
白羽尘还是笑着,道:“怎么要走呢?你不是有事要同朕商议吗?还是说,政事压根儿没有,只是你的一个噱头?”
布政使连忙跪下,叩首道:“臣不敢!”
白羽尘道:“走吧,去宣政殿。”
布政使这才起身,咽下一口唾沫,跟在了白羽尘身后。
宣政殿。
白羽尘坐到了龙椅上,翘起了二郎腿,道:“嗯,朕准备好了,说吧,要说什么?”
布政使擦了擦汗,道:“其实……也没什么……”
白羽尘挑眉,道:“没什么?你确定?”
布政使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道:“皇上!臣罪该万死!”
白羽尘笑了笑,道:“朕听说,张廉和你从没有管过云南一带的疫病一事,对吗?”
布政使如今已经走到了宣政殿内,自然不敢嚣张,毕竟他也不知道殿内有多少暗卫。
布政使连连认罪,道:“臣认!臣在任期间,不管百姓,跟着张廉鬼混,是臣的错!但是这都是张廉促使的呀!”
白羽尘没有回应,只继续道:“朕再问你,听闻你贪赃枉法,贪走了百姓们农耕的钱财,确有此事?”
布政使又磕了个头,道:“确有此事!都是张廉教唆的!”
白羽尘还在笑,道:“好,朕知道了。朕再问你,今日想活着出去吗?”
布政使连连点头,道:“想!”
白羽尘笑道:“那你回去写一份奏折,就说你身体不适,想辞官归隐。”
布政使犯了难:“这……”
白羽尘挑眉:“嗯?”
布政使见他的手搭上了腰间的“云明”剑,便是万般不想也被迫答应了,道:“臣愿意!”
白羽尘笑道:“爽快人!出去吧,朕看着你出去。”
布政使起身,脚上像是悬了千斤石,不敢动弹。
白羽尘道:“怎么了吗?”
布政使不敢回应,只能闭上眼,往前走。
一直看着布政使出了宫门,白羽尘才道:“安烬?”
安烬从门口进来,道:“皇上,奴才在。”
白羽尘道:“布政使大人,贪赃枉法,私闯宫闱,以下犯上,不敬先祖,训练私兵。把他的种种好事传出去,然后,了结了他。”
安烬躬了躬身,道:“奴才明白。”
白羽尘道:“从吏部挑几个青年才俊接任抚台和布政使的位子。”
安烬道:“奴才明日便安排。”
白羽尘笑道:“好,你做事还是利落。”
安烬也笑了笑,道:“多谢皇上夸赞。”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又拖更了!
前两天出去玩,没时间写文,就随便修了几章
白怨种装逼限时返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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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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