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木簪

幸福到……很想现在就死掉。

直到有一天阿娇闹着说肚子疼,不要别人管,只要楚服抱。

等回了卧房,楚服只以为小姐玩累了要歇息,把人都驱了出去,屋里就剩下她们两个人。

阿娇被她小心翼翼放进床铺里,掖好被子。

楚服松了口气,一抬手,就惊见满手血色。

阿娇扯动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望着她:“记得给我保密呀。”

阿娘说过,来了葵水,就是女孩可以嫁人的时候。

那是不是就要进宫了呢?

宫里那条路宽敞又明亮,可是好像走不到头,又不能回头,如果走到了死路上,她应该怎么办?

不能进宫。

半柱香后,楚服从外间进来,把屋内早就备上的棉布放在桌上,然后就快步走近阿娇身边来,弯下腰瞧她。

阿娇懒懒地抬了一下眼皮,看着她,眼神问她干什么。

大约是累了,又也许是喝楚服已经足够亲近,她的眼神不再刻意维持那种纯粹的天真热烈。

楚服形容不出来那是什么眼神,或许就是一种一看就能当皇后的感觉。

这是废话。

她放松下来,语气里有种劫后余生的松快:“小姐方才让我好生担心,不是病了就好。肚子痛吗?”

阿娇摇摇头,又莫名想到那些丫头婆子们说的,经期肚子疼了,让人用热热的手捂一捂就好的话,又点点头。

怕她月事期间会受寒,旁边的暖炉已经暖融融地烧起来了,还烧着一壶热水,备好了新的衣服,真可谓是面面俱到。

只是这暖炉好像有些太热了,烘得人有些口干舌燥。

陈阿娇偏过头去不看她,咬着牙根儿说:“干嘛一回来就盯着我看,难不成还能变了个人吗?”

一看就没有事。

楚服却低低笑起来:“只有我一人服侍小姐,怕的就是伺候的不周到,所以要时时刻刻看着才好。”

不知怎的,楚服像是突然开了窍,阿娇缠着她“多说一点”的祈求不合时宜地奏效。

偏偏她还说不过她,总是被莫名其妙得弄得抓心挠肝。

阿娇别过头去,高声叫嚷:“去去去,忙你的去,别盯着我看。”

楚服如善从流,依她所言去忙活自己的,转身去叠棉布,手上动作麻利的很。

她从前做过粗活,手指细长却附着厚茧,指节略粗,为了不在干活时刮到小姐细嫩的皮肤、弄坏昂贵的丝绸,才慢慢把手指软化下来,透出来一点练剑人的文雅。

这手拿笔、练剑、绣花,无一不能,不过当属翻书的时候最好看。

楚服身上有种说不出文雅俊秀,合着她眉目深邃的脸和肩宽腰细的骨相,似乎超脱了男女性别,遗世而独立。

她真好看。

陈阿娇发现自己的确不学无术,搜肠刮肚找不出一个形容楚服的词。

她只能心里默默地长吁短叹一阵,发现自己流氓似的盯着人看了半天,简直要把她每一根头发丝都记住。于是吞了吞口水,有些心虚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心里乱成一团。

陈阿娇相识一个误入毛线团堆的猫,疯玩后发现自己被困得死死地,只能伸着不发达的两只前爪把自己扒拉出来。

可惜没等她扒拉一阵子,楚服就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看。

盯着她看还不够,还要探身过来,掀开被子摸她的手——掌心捂着一把心虚的热汗呢。

“哎哎哎,你干什么。”

陈阿娇裹着一身毛线,炸毛了——她想翻身躲开楚服的触碰,轻轻一动,身下就血流如注,只能咬牙忍着,猫爪再空中乱挥。

“我看看姑娘冷不冷,月事里可不能着凉,肚子要疼的。”

楚服理直气壮,用自己的帕子给她擦干了汗,拿来了叠好的棉布,又从炉子上拿下刚烧好的热水,兑了一盆温水,端到床边,不卑不亢:“现在该更衣净身,垫上棉布了,小姐。”

陈阿娇盯着她忙来忙去,最后得出一个结论,自己大概是色令智昏了。

她磕磕巴巴地说道:“不用你,我,我自己……自己来。”

话还没说完,不觉竟然已经红了脸。

还没到春节的时令,就活生生把自己刷成了一幅春联卷子,喜气洋洋。

想她陈大小姐从小洗脸梳头到沐浴更衣,哪一个不是要人伺候着?

可一想到楚服要脱了她衣衫再给她擦拭,她就燥得不行。这下不只是口干舌燥了,就连眼眶都不忍有些发酸,浑身热血好似都奔腾了起来。

楚服显然不把这小姐的威严当回事,一只手轻易就把她推三阻四的两只手握住,力道又恰好不会弄疼她,另一只手掀开了她的被窝。

“小姐头一回来,不知道怎么弄,还得奴婢帮忙。一回生二回熟,小姐下次让我帮你,可也没了。”

她不是那巫族人吗,这都是哪里学的说辞!这样熟练!

陈阿娇又羞又恼,一时间竟然又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仗着自己的身份拿乔:“我可是你主子!连我的话也不听了吗。”

谁知楚服胆大包天,居然把她两只手按在床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奴才照顾主子,天经地义。”

她头发在拉扯间居然散了一半,居然衬得眉眼多了几分风流。

陈阿娇不由得呆了一瞬。

一失足成千古恨,只是愣神的功夫,被楚服抢先一步。

楚服强脱了阿娇的衣衫,擦拭干净血迹,又垫上了棉布,换上干净又暖和——被她从屋外拿进来以后,用炉子专门暖热了的——衣衫,再重新塞进被子里。

明明应该是感觉害羞的,可阿娇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压不住自己的嘴角,原本拒绝的动作,到最后也成了半推半就。

巫女滚烫的手钻进她刚刚穿好的衣服里,温柔地按在了阿娇的小腹上,似乎注入了几分内力,居然真的环节了初潮轻微的疼痛。

“往后应该就不会痛了。”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阿娇覆着一层软肉的小肚子,笑起来,“以后再痛就叫我。”

阿娇的手装模作样地贴在了楚服的手背上,按着自己的肚子揉了揉,舒服地眯起了眼睛。

两人一阵唇枪舌战加上手上作乱,搞得有些气喘吁吁。

楚服身上有一股西域的异香,被这屋子里的暖风一带,全都随着汗蒸腾了起来。

那不像是什么香料的味道,倒像是刚洗过澡、身上残留的那一丁点花香和来自皮肉的香气,明明不浓烈,可是灌进鼻息却又分外甜腻。

“你再过来点,我要闻闻你。”

陈阿娇怎么想的就这么说出来了。

脱口后已经预料到之后的拒绝。

可楚服居然看了她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就把脖颈送了过来。

陈阿娇颤着双唇低下头凑近,感受到一阵分外剧烈的心跳。

这是什么,她茫然地想。

恍惚间竟然有些耳鬓厮磨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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