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请了四五个大夫过来,也都显得有些束手无策,北方陆地,本就极少能见到海鲜,只好提出先问问材料里都放了些什么东西。
骆止南的夫人本是续弦,骆景山就这么一个儿子,她要治厨子的罪,厨子不用吓唬,毫不犹豫地就把蔚细供了出来。
家仆立刻到厨房去揪她,一见闯进来的家丁,蔚细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事,紧急之下,先抓了一把灰抹到了脸上。
家丁将她按到骆灿床头。
“墨斗鱼是怎么回事?”骆家主母呵斥道。
“怎、怎么了?我尝了,味道应该是可以的。”
“我是问你,菜里都放了些什么?!”骆家主母生气地问。
一圈大夫围着她,竖起耳朵倾听,有人拿着笔墨认真记录。
“茴香、韭菜、八角、辣子……”
大夫们越听脸越黑,会做菜的和不会做菜的,也都沉默了,这乱糟糟的放的都是什么?
“胡闹!”骆家主母气得唤道:“来人!给我打二十板子关起来!”
骆灿在床榻当中吐得一塌糊涂,这会儿才缓了一口气,一抬头,看到地上跪着的蔚细,
他怔住了,呼吸顿时一滞。
他挥手拦住下人。
蔚细脸上抹了灰,但他一眼就以为地上跪着的是劫富济贫的肖无爱。
他仅这一瞬间不对劲的表情,蔚细也看到了,忙又低下头。
“还不快去!”主母生气地命令下人拖蔚细出去。
“夫人,我真冤枉。”蔚细一指乐亦成,“若说有毒,他怎么没事?”
乐亦成指着自己的黑嘴唇子:“我这叫没事?”
“肯定没事,不信我给你擦擦。”
说着,她起身就要用袖子蹭乐亦成嘴唇,被家丁又按了回去。
“是我昨夜受了点风寒,不关她的事。而且,这菜也还挺好吃的。”
在场的大夫们不约而同地身子一抖。
骆灿看了一眼乐亦成。
乐亦成打小就和骆灿一起混,默契得很,接收到信号,立即“啊、啊”了两声,接道:“味道是……真的可以的。”
他没说假话,味道如果不可以的话,他和骆灿也不会咽下去,况且,主要是,他兄弟态度明显是要保住这丫头。
说完,他偷瞄了蔚细一眼,企图透过锅底灰看看这是何方妖孽,啊不,何方神圣。
众人都散了,蔚细被留了下来。
骆灿这边着实有些郁闷,自他回来,主动上来主动提亲的人不断,他却懊恼地发现,自己原来也是爱看漂亮妹子的,但让他苦恼的是,现在脑子里总是蹦出肖无爱的身影。
可他是男人啊!
骆灿闭了闭眼,那算命先生让他25岁之前不近女色,那个话的意思难道是说----他日后要找一个男人做伴侣?
不会是这会儿吐糊涂了吧,他深吸了几口气,睁开眼,盯着蔚细仔细看了一会儿,满心疑惑。
若说肖无爱是女人假扮的,相处几个月,他不可能认不出来,若他真的没认出来,那这人也滴水不漏得可怕了。
他觉着自己想那些没用,扶着床沿道:“你去洗干净。”
蔚细洗过脸,再转身,一张滢白的脸蛋,更是透着英气的漂亮了。
骆灿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又向下看了看。
蔚细双臂一抱:“公子,请自重。”
拆掉裹着身子的棉布,她的身段是窄瘦中凸凹有致的。
骆灿:“说说你的身世吧。”
蔚细继续抱着双臂,一脸防备:“少爷,我虽卖身为奴,但我可是清白女儿家的。”
“你想哪去了?交代身世。”
“娘死了,爹走了,我进骆府了。”
“家中还有什么人?”
“无其他人。”
“可有兄弟姐妹?”
“没有。你问这个干嘛?”
骆灿坐在床上,不紧不慢地道:“我曾遇到过一个小兄弟,他与我同甘共苦,曾一同......劫富济贫。”
蔚细立刻有些炸毛:“你是说……一个男人?我、我这哪哪都有的,你哪里看我像一个男人了!”
她的动作好像个无知又粗鄙的村妇。
骆灿眼神暗淡了些。
肖无爱不是这样的。
蔚细又将他的反应看在了眼里,心道:刘桔也不是一点儿用没有,老子真是学什么像什么。
折腾了一番,已入夜,蔚细接过骆灿喝完的药碗转身要走。
“我就是吃你做的菜中毒的,你不会打算就这么走了吧?”骆灿低低地道。
“少爷您说怎么办?”蔚细垂下双臂,脸庞在烛火的掩映下,显得有些乖巧。
“先把我伺候好,我救下你的恩情,以后我再想想怎么报。”
您不缺人伺候吧?蔚细朝天翻了个白眼,心道。
骆少爷的偏间腾出了一间屋子,在众多丫鬟羡慕的目光中,蔚细成为了骆少爷的贴身丫鬟。
第二日清晨,有人敲门。
蔚细顶着一脸的没睡醒去开门,只见骆灿站在门外,脸色仍旧有些不好,他一手撑在门框上,低声道:“我还是觉得不太舒服,煎些药给我。”
蔚细“啧”了一声,左右看看没人,也低声道:“少爷,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骆灿:“?”
“您是不是肾虚啊?”
骆灿:“……”
蔚细坐在后院百无聊赖地煽火煎药,丫鬟们陆续走进来,开始一天的忙碌。
看见蔚细的背影,刘桔心中暗自高兴,别看你白白瘦瘦一副小姐模样,还不是个丫鬟命!
昨天听说蔚细被调到前院做细活,她一夜都没睡好。
同样没睡好的,还有碧福。
下人们明里暗里的嘲笑了她一个晚上,还被刘桔逼着来厨房干活,看见蔚细,她脸色不自觉地沉了沉,没上前打招呼。
“蔚细!”李霄高兴的从后面拍了拍蔚细的肩膀,“你这是因祸得福啊!”
蔚细不明白,伺候别人有什么好羡慕的。
她是真心为蔚细高兴,她从小进府,还是第一次病了有人照顾,还每天给她最新鲜的果子吃。
“这福气你要就拿去。”蔚细小声道,“给你箱子里放了些好吃的,一会儿去吃!”
她说话的功夫,看到了碧福。
碧福目光有些躲闪,然而,还是和蔚细打了声招呼。
“怎么没好就来干活?”
听蔚细这么一问,碧福更委屈了,偷偷往刘桔方向看了一眼,见刘桔正看向这里,她赶紧低下头择菜。
回到前院,骆灿已经坐在桌案边,他端起药碗——有些烫,他自己吹了几下,喝了下去。
“少爷,您出了一身的汗,我帮您沐浴吧。”蔚细垂目道。
骆灿:“?”
“你要帮我沐浴?”他心跳忽然有些加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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