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灿接到手里却有些僵住了。
他盯着蔚细刚才喝过水的地方,觉得喉咙更加干渴了,好一会儿,他将嘴唇覆上袋口,喝了几口水。
蔚细起身,一边用手随意地拍扫身上的土,一边回头看他:“什么时辰了,我饿......你脸怎么这么红?”
骆灿:“.......”
“天太热了。”
蔚细眯着眼,从树荫中看了看太阳:“是,都夏天了。”
军营里饭菜很简单,但无论多简单,这里总归和路上不同,不好当着众位将士的面,让蔚细和蒋赐这种贴身侍卫一同坐下吃饭,毕竟于理不合。
过了一会儿,蒋赐目光尽职地看着面前的主子,从牙缝中飘出很小的声音道:“你肚子能不能别叫了——”
蔚细鼻音:“嗯??”
她目不转睛,也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你听得见?”
蒋赐头没动,眼珠子转过去,声音依旧很小:“不聋的都能听到。”
蔚细也转动眼珠回看他,继续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控制不了,怎么办?”
骆灿手虚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一声,对桌上众人道:“我想起还有点要紧的事,需得立刻回去办。”
一名副将道:“公子这才刚坐下。”他知道有些军事不能告知他,便也不多问,只道,“不如叫人送一些酒菜到公子营帐?”
骆灿道:“也好。”
蔚细坐在骆灿营帐里吃饭,蒋赐起身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饭,不满道:“就是因为你,公子饭都没吃安生。”
蔚细碗中只盛了浅浅一层米饭,闻言,她看向骆灿,见他淡定地夹起菜,往自己碗中放了一块卤肉。她左右转转头看看,发现营帐里并无其他人:“公子,你刚刚不是说有事吗?”
“多吃一些。”骆灿又往她碗中夹了一棵菜心,“在那边桌案上,吃饭完我就处理。”
他夹得自然,而蔚细从小和师兄弟们互抢碗里的菜,或给年幼的九星夹菜,习惯了一大桌子热热闹闹,夹来抢去,也没在意。
她用手肘怼了蒋赐一下,把蒋赐刚夹起的菜怼掉,蒋赐看看她,又看看骆灿,敢怒不敢言——这个仗势欺人的女人!
饭后,骆灿看着手中的书信。
昨日,九公子的私印一拿到军营,不费半点吹灰之力,这些兵便被纳入囊中。
因九公子的人,原本也没有多忠心,反而好似离开了疯癫无状的九公子,松了口气似的。
也不知道谁给这九公子的胆子,养了不少私兵,一半是水兵,一半是陆兵。
他们之所以来到这,就是要除掉这颗长在此地的毒瘤,连根拔起。南方匪患已被当地将领打散,再要重聚,需要时间,所以骆灿并未急于抵达南方。
而造反这种事,若是多地同时出事,原本的人心惶惶,很容易就呼应成排山倒海之势,到时再去处理,会有更多死伤。
看完一堆书信,骆灿目光落在一旁一张薄薄的纸上,久久未动。
蔚细带着白猫,提着食盒来到骆渺营帐,骆渺放下手中账目。
“渺公子,这里饭做得糙得很,我吃不惯,做了点汤,做得多了,先给公子拿来。正好让它们俩玩一会儿。”
她把白猫放到地上,那猫两爪向前,伸了个懒腰,这才走向橘猫。
一如往常地,蔚细给橘猫的食盒里放些吃的,忽然,一旁玩耍的橘猫发出一声怪叫,向白猫扑去,白猫被扑倒,受了惊,顿时向外窜跳。
白猫弱小,眼看就要被追上,蔚细:“别打架,别打架~”
她追过去,打算拉开两只猫,然而未及追上,白猫扑向骆渺肩头,骆渺向后一躲,让开白猫,却没能让开后面扑上来的蔚细,白猫从骆渺肩头“嗖”地一下窜了过去。
骆渺一手撑在身后,摔坐在地上,手中的汤碗也洒了一身。
蔚细慌忙抓起手帕替他擦身上的汤汁,擦了几下,一只修长的手握住了她的手腕,骆渺定定地看着她。
蔚细抽了一下,没抽出来,:”公子,没事吧?你可别怪那小猫,它可不懂事。”
骆渺向前用力一拉她手臂,蔚细差点被拉倒在他胸前,忙用手撑住:“渺公子,你快点起来换件衣服吧。”
她用力挣动手腕,半响,骆渺垂下眼,倏地放开了她。
蔚细抱着白猫往自己的营帐中走,此事她已筹划多日。橘猫温顺,不会轻易狂躁,所以她先是之前下船补给的时候,在买给橘猫的新藤筐上抹了一些猫爱吃的甜水,趁着前几次来,又抹了一些无色无味的药水,那药水药效可多日不散,今日又在白猫身上撒上另外一种,两相融合,橘猫这只公猫必然会一阵狂燥,而白猫胆小,只是可惜......
她低头看了自己的手,心道:骆渺身上,竟没有佩戴任何物件。
她的手极轻、极快,不过瞬间,已将骆渺胸前摸了个遍。
“你去哪了?”蒋赐站在她营帐外,“公子叫你过去呢。”
“什么事?”
“公子说这几日没睡好,头有些痛,叫你给他按按头。
蔚细将白猫往营帐里一扔。
“你还会按头?明天你也给我按按呗,我最近头也有些不舒服。”蒋赐期待地跟在她身后。
蔚细白了他一眼:“你那是快要长脑子了,按也没用。”
坐在床边,骆灿长发半散,蔚细纤细冰凉的指尖插进他浓密的长发中,骆灿心中立刻窜起一阵悸动,他一把握住蔚细的手,抬眼看向她。
蔚细:“......”
她正心不在焉想着:骆家还有骆锐、骆景山、骆止南。大不了骆洵,她也要查一遍,再查不到,她就想办法进皇宫,这东西,或许和骆家以及皇家脱不了干系。
“怎么了?”她思路被打断,不免低头看向骆灿,眼神中还带着一丝飘忽。
她正附身看着他,骆灿闻到她身上有一种香气。
他没闻过胭脂味,不知这是怎样一种味道,香软氤氲,仿佛顺着他四肢百骸游走进他体内,从他的口中钻进去,撩得他一阵酥酥麻麻的痒。
他不自觉的微微张开口,喉结滚动了一下,想把那只握在手中的纤细手腕揉碎在自己的骨头里。
蔚细见他呼吸渐渐变得有些不自在,脸也微微发红,便伸手探了一下骆灿额头。
骆灿只觉脑中轰地一声,他翻身跪坐在床上,手还握着蔚细的手腕。
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变得很近,然而蔚细的眼神太过清澈,这样的眼神,让骆灿感到一丝害怕——她看骆渺也是一样的眼神,甚至看蒋赐、看李霄,都是一样,这让他有强烈的不安全感。
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轻地覆在那双眼睛上。
不待蔚细出声,他在她耳边嗓音暗哑地道:“别动。”
话音未落,他身子向前一探,覆上了蔚细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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