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歇回答:“我还没跟你道谢。”
她和苏稚吃完饭回酒店以后,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大概是酒精作祟,一冲动就回来了。但她没想到商寂反而不在,她等得在沙发里睡着了。
商寂:“谢什么。”
苏云歇:“谢谢你救我。”
商寂凝视她,许久,缓缓道:“你一直都知道的吧。如果不是我和西蒙,你根本不会被卷入离岸流,也不会在海上漂流这么多天。”
“……”苏云歇没想到他那么不留情面地拆穿她想出的借口。
她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船舱里一片静默,空气都滞涩住了。
苏云歇闻到一股淡淡的酒味,分不清楚是她身上的,还是商寂带回来的。
她轻咳一声,没话找话:“你的衣服我洗干净了,放在外面晾。”
商寂始终盯着她。
苏云歇觉得他今晚的目光极为凌厉,好像要把她刺穿。
商寂:“你男朋友呢?你深更半夜到一个陌生男人的住处,他同意了?”
“你说苏稚?他不是我男朋友,他是我弟弟。”
“一个姓的弟弟。”苏云歇补充。
闻言,商寂眉心皱起,在他看来,她那个弟弟,可不像是把她真当姐姐。
“道谢我收到了,你可以走了。”他走到灶台边,拧开火,将烧水壶放上去。
“……”商寂又在赶客了。
苏云歇意识到如果她不坚持,她就永远没有机会了,维克多给她的课题,她也许永远也无法弄明白了。
“西蒙不回来了,我能不能代替他,当你的副手?”她问。
“我看完了船上的航海书,也见过你是怎么教西蒙的,西蒙很不用心,如果是我,我能做的比他好得多。”
商寂余光瞥见沙发旁的银色行李箱,他还没答应,苏云歇倒是把她的行李都带上船了。
水烧开了,氤氲的水汽从壶口冒出来。
商寂关了火,倒出两杯热水,一杯放在桌上,一杯端回了前舱。
“先睡吧。”他说。
既没有同意也没有拒绝。
前舱的门紧闭,后舱只剩下苏云歇一个人,水杯里的热气像云雾,模糊难以琢磨,就像商寂对于她一样。
没关系。
苏云歇安慰自己,她有的是耐心。
不主动的猎物,没那么容易就被捕获。
-
第二天,商寂一大早就起来,先是在码头给船加满油和水,然后锁上船舱,牵上狗,上了岸。
苏云歇就那么跟着。
“我们去哪儿?”她问。
商寂停下来,等狗在草丛里玩一只蝴蝶。
“去商店采购。”
苏云歇又问:“你准备在卡波圣卢卡斯待多久?”
商寂瞥一眼她:“看心情,要是被你烦够了,可能现在就走。”
苏云歇:“……”
他们离开码头,往小镇深处去,人流逐渐变少,显露出小镇的宁静。
一路上的景色尽显墨西哥风情,到处是飘在空中的彩色纸旗,红墙花团锦簇。
苏云歇一边到处张望,一边拍照,偶尔遇到一处值得驻足的风景,她难免落在后头,商寂就解开狗绳,让狗在无人的草地里尽情跑一跑,等它玩够了,跑回来自己把脑袋钻进狗绳,才会催苏云歇。
不用商寂自己喊,一声狗叫,苏云歇就懂了,小跑回到他身边。
因此他们走得很慢,更像是在度假,漫步于小镇之中,感受异域的文化和风情。
有时苏云歇一个人走得太远,会有白人或者当地墨西哥人来搭讪,两三句话摆脱不掉,她就追上商寂,和他并肩走。
男人们看到商寂和他的狗,很快就会悻悻地走开。
好像是雄性动物的本能,商寂不管是挺拔修长的身形,还是散发出来的凌厉气质,都天然地压过其他人一筹。
不过仍有一个法国男人不死心,他自称是苏云歇的剧迷,极爱她的演出。
法国男人用法语问她:“他是你什么人?”
苏云歇觉得商寂反正也听不懂法语,开玩笑道:“保镖。”
耳畔传来一声凉凉的轻哼。
商寂嘲讽道:“你倒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现在你连我的副手都还当不上,就想让我当你保镖了。”
苏云歇惊讶:“你能听懂我们说话?你会法语?”
商寂:“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会。”
苏云歇只听过他说西语和英语,没听过他说法语,就以为他不会。
“你为什么会这么多语言?”她问。
商寂轻描淡写道:“要用就会了。”
苏云歇沉默,她学法语可不是要用就会了,其中下了多少功夫,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小声嘟囔:“装什么装。”
商寂:“……”
法国男人契而不舍,对商寂说了一句法语,问他是怎么当上保镖的。
商寂看向苏云歇:“他说什么?”
“你听不懂?”
“听不懂,我只会一点。”
闻言,苏云歇心里平衡了,用法语胡言乱语回答一通,她故意包装上复杂的语法、旧时戏剧里才会用到的深奥的古法语词汇。
——“因为他爱我。”
她说完以后,特意瞟了眼商寂。
商寂什么反应也没有。
苏云歇逞了嘴瘾,一路哼着歌。
他们在商店购物的时间比起在小镇闲晃要快得多。
商寂仿佛脑子里有一张物品清单,雷厉风行地拿完所有食物和必需品。
苏云歇自己也推了一辆车,跟着商寂一样也买一份,她自觉商寂不会那么好心,购物的时候会考虑到两个人的分量。
从商店回来,商寂就一直在整理购买的食物,苏云歇把她那一袋东西放在桌上,下船等苏稚。
苏云歇刚刚给苏稚发了信息,让他把护照给她带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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