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贞躺在地上,魏九试了一下鼻息,回身摇摇头。
王宝贞是窒息而死,被掐死的。
顾淮觉得很遗憾,他们如果早来一步,这个女孩子就免遭厄运
冯昌平被带到警察局,顾淮审问他,冯昌平瘫倒在椅子上,证据确凿,没法抵赖。
冯昌平交代说:“几天前,我出去买烟,看见王宝贞站在路灯底下,好像等人,我过去搭讪,她说等个同学。”
顾淮问:“她说等谁了吗?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冯昌平说;“我问她等谁,她没说,我看她的样子好像等个男同学,那个男生没来,我当时一时糊涂起了邪念,我说外头太冷 ,你进屋等,我照相馆对着马路有窗户,你站在窗户往外看 ,你等的那个人你再出去。”
顿了下,又说:“王宝贞在我照相馆照过几次像,因此认识,她没怀疑,跟着我来了,我色迷心窍,就把她办了,她哭闹着寻死觅活的,学校报了案,橱窗里的学生照片我心虚换掉了,我怕邻居听见,把她关在地窖里,怕她逃走,双手绑住,没想到今天我进地窖,她手上的绳子解开了,要逃走,我怕她跑出去张扬出来,阻止她不小心把她掐死了,后来你们警察就来了。”
冯昌平杀人前后经过如实交代了。
江庆生进来,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警长,这是从王宝贞衣裳兜里发现的。”
顾淮接过纸条,纸条上写着约会时间,地点学校后门,落款:夏志新。
江庆生说;“拿去给夏志新的同学老师确认过了,同他的字迹比对过,是他的笔迹。”
夏志新是王宝贞喜欢的男生,所以夏志新约王宝贞,王宝贞当然高兴,不疑有他。
单纯的姑娘,没有一点防备心里。
涉及人命案,夏志新被带到警察局,顾淮把纸条拿给他,他看了一眼,矢口否认,“这不是我写的,我从来没约过王宝贞,更别说给她写什么纸条。”
顾淮也不相信,夏志新写的纸条,如果王宝贞出事,最大嫌疑人就是写纸条的人,夏志新看着也不傻,若真是他想害王宝贞,做这样没头脑的事,而且王宝贞喜欢他,他没必要害王宝贞。
顾淮说:“你老师同学确认了这是你的笔迹,我们比对过,这纸条上的笔迹和你的笔迹相同,如果是有人冒充你,模仿的太像了,你觉得什么人模仿你的笔迹诱骗王宝贞出学校。”
有人背后栽赃陷害自己,什么人跟自己有深仇大恨,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对付自己。
夏志新感到茫然,“我不知道什么人陷害我,我没得罪什么人。”
这个陷害夏志新的知道王宝贞喜欢他,且这个人熟悉夏志新的笔迹,跟他关系较近。
顾淮问:“你的同学周围的人谁能模仿你的笔迹。”
夏志新拧着眉头寻思,顾淮说;“模仿你笔迹的人,是杀害杨春芳绑架孙清和的帮凶,孙清和目前还没有找到,迟了就跟杨春芳和王宝贞一样变成一具尸体。”
夏志新低垂着头,表情矛盾纠结,说:“我不知道。”
“孙清和是你的同学,她若有什么不测,你知道不说,就是间接害死了她。”
夏智新沉默,一言不发。
顾淮道;“约死者的纸条是你的笔迹,你的名字,你涉嫌引诱王宝贞的案犯,你的父母知道了是什么心情。”
夏智新还是不说话。
顾淮让人先把他带下去。
吴胖子说;“模仿笔迹是不是班级同学的恶作剧。”
顾淮摇头,“不像,如果是恶作剧,那这个玩笑可开大了,报案后,几天了,班级没人站出来承认,我倒觉得同诱骗杨春芳出学校如出一辙。”
顾淮拿着纸条,说;“你看上面的时间,约会七点整,可是王宝贞六点不到七点就早来了,她被冯昌平诱骗走了,和绑架犯错过了。”
一个女生在楼梯口徘徊,她朝着校长室张望,
任敏看见,“周玉卿,你有什么事要反应,怎么不进屋?”
周玉卿忙摇头,“我没什么要反应的。”
匆忙走了。
任敏看着她,觉得这个女生今天有点奇怪。
助理赵小姐推着苏焰从华瑞电影公司出来,一辆别克轿车停在他跟前,顾淮跳下车。
苏焰跟赵小姐说了句什么,赵小姐走了。
苏焰坐上副驾驶位置,顾淮把轮椅放进后备箱,然后上车,插入车钥匙,问:“你来电影公司有事?”
苏焰道:“我的小说拍电影,已经杀青,电影公司让我看看片子。”
顾淮问:“电影什么时候放映?”
苏焰说:“新年”
汽车行驶,顾淮说:“王宝贞死了,凶手就是那个照相馆的老板,谢谢你提供的线索。”
“找到孙清和了吗?”
孙清和是从苏公馆离开后失踪的,苏焰后悔没让忠伯送她回去,心里一直对此事内疚。
“王宝贞是在照相馆后院地窖里发现的,没发现孙清和,我们审问了照相馆老板,据他说,是临时起意,跟杨春芳和孙春和失踪没有关系。”
夏智新在隐瞒着什么。
苏焰说;“字条上约王宝贞在学校后门见面,估计凶手就在附近住,晚了一步。”
顾淮说:“在王宝贞衣裳口袋里发现一张纸条,是同班男生夏志新的笔迹,夏志新拒不承认,纸条是别人冒名写的,据我判断夏志新是无辜的。”
苏焰说;“模仿夏志新笔迹,身边关系密切的人,他知道是什么人吗?”
“夏志新什么都不肯说,感觉是在保护什么人。”顾淮说。
顾淮突然停住话头,跟夏志新关系密切的人,脑子里出现一个女生的影子,吴娟。
苏焰侧头看他,问:“想到什么了吗?”
顾淮说:“有一个女生嫌疑很大,三班叫吴娟的女生,她和杨春芳一个宿舍,是夏志新喜欢的女生,关系密切,但是吴娟和杨春芳关系要好,似乎没理由害杨春芳,吴娟和孙清和也没什么矛盾,找不出杀人动机。”
苏焰说:“我有个预感孙清和还活着。”
汽车拐弯,进入四中后门一片平民区,照相馆已经封了,警察守着。
顾淮下车,走进照相馆,魏九带着警察勘察现场,说;“现场没留下孙清和和杨春芳的任何痕迹,看来杨春芳遇害地点不是照相馆。”
“人都撤了吧”
警察撤了。
顾淮推着苏焰,沿着学校围墙朝西走,西侧一大片废弃的房屋,中间有一条路,顾淮推着轮椅经过空寂的地带。
傍晚时分,废弃的房屋零星几个屋顶的烟筒冒着炊烟,苏焰看着孤零零的房子,说;“这里已经断水断电,还剩没搬走几家住户。”
顾淮说;“房屋拆迁,他们没去可去。”
这条路的尽头是繁华的主街,不远处一家电影院,放映电影,电影散场了,今天就周日,三三两两的男女学生从电影院走出来。
苏焰朝影院方向看,说;“四中后门不封,抄近路走这条小路回学校节省不少时间,现在学生要绕远从前门走。”
顾淮回头看一眼,夜幕降临,这一带阴森可怖,说:“我总觉得不踏实,预感还有事情发生。”
苏焰的手盖上放在轮椅扶手顾淮的手,“你阻止不了犯罪,你的责任是抓获罪犯。”
顾淮的手被柔软温暖包裹,心都软了,他俯身下颚触到苏焰的头顶黑发,清新洗发水的味道,令顾淮迷恋。
这时,一滴雨珠落在头顶,下雨了,顾淮脱掉外衣,盖在苏焰头顶,推着他回车旁,先把他抱上车,轮椅放在后备箱,自己上车。
头发淋湿了,取出雪白的手帕擦拭。
路灯亮了,暖黄的光晕中飘飘雨丝,两人坐在车里,少顷雨变成了雪,夜空宁静,雪纷纷扬扬地下着,房屋街道一片银白,街景很美。
顾淮说;“这是今年第一场雪。”
苏焰感慨地说:“好多年没见海城的雪了。”
顾淮想抽烟,拿起烟和打火机,想起身旁的苏焰,放回储物箱。
问:“这些年你都没回过海城吗?”
“回来过,我找过你,听说你出国了。”
顾淮诧异地看着他。
苏焰接着说;“那年一把大火烧了苏宅,我全家被杀,除了我在外地上学,我父母大哥,还有已经怀孕的嫂子都死了,怕仇家追杀,我父亲的手下把我送去了国外,两年前,我回来了,恢复我本名苏焰,查到杀害我全家的仇人,四个仇人,三个人被我杀了,还有一个人藏匿起来,至今没找到。”
顾淮隐隐有几分猜到,亲耳听见苏焰的遭遇,还是忍不住地心疼,看着他的双腿,“你的腿”
苏焰望着车窗外,洁白干净的世界,平静地道;“他们在我的汽车安了炸.弹,待我发现下车已经来不及了,炸弹爆炸,阿忠伯就是为了救我,烧伤了脸,我捡了一条命,腿残了。”
对面汽车经过,车灯照在汽车里,苏焰看见顾淮脸上的难过,安慰地说:“治疗我的腿的德国大夫定了治疗方案,我准备动身去德国。”
“你要走?”
顾淮顿觉心慌,他们刚说开了,好不容易再见,他又要走了,胸口闷闷的,喉咙发堵,“你还回来吗?”
“当然。”
你在这里,我无论走多远,都要回来,我什么都没有了,但我还有你。
两人对视,不约而同地拥抱在一起,顾淮亲吻苏焰,苏焰回应他,两人互相索取,仿佛多少都不够填补八年的空白缺失。
直到窒息,两人才分开,顾淮发动汽车,驶向半山别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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