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回到车上,看苏焰歪着头睡着了,唇角边带着笑意,大概做了什么好梦。
顾淮探身从后座拿过毯子,给他盖在身上,苏焰醒了,两人对视,苏焰清澈的瞳仁温柔的色泽,顾淮忍不住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说;“累了 ,我送你回去。”
苏焰凑近亲了他一下,“你呢?还要忙吗?”
顾淮舍不得分开,温声说;“吴娟失踪了,有许多疑点,你在家等我。”
周一,周玉卿去上学,起晚迟到了,一路跑进教室,上课铃声响了,周玉卿无意中瞥了一眼吴绢的座位,空着,吴绢没来。
第二节刚下课,警察来了,吴娟失踪了。
周玉卿一整日神情恍惚,班主任关敏看她脸色不好,问:“周玉卿你是不是病了,看你没什么精神,难受就回家休息。”
学校年考已经考完了,过几天就放假了,学校对学生的管理松了下来。
周玉卿从学校出来,没有回家,去了一家精神病医院。
走廊里到处是散步的病人,他们神情呆滞,表情古怪,嘴里嘟囔着别人听不懂的话,有个病人面朝墙在自己罚站,他们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轻症病人可以自由活动,又的在医院草坪上嗮太阳。
她每次来都害怕,战战兢兢地躲避着他们,快步经过他们身边。
突然听见一声怪叫,她不觉浑身一抖,怪异的叫声是从她母亲病房里传出来的。
她母亲发病时,就会发出这种瘆人的叫声。
匆匆跑来几个大夫护士,给病人注射镇静剂,她母亲安静下来。
周玉卿站在门口,从小就经常见母亲这样,她已经麻木了。
周玉卿的母亲不年轻了,仍然是个美人,苍白憔悴,目光空洞。
主治医生对周玉卿说:“周女士的病情时好时坏,她发病时攻击人,我们不得不关着她,最近她的病情加重。”
周玉卿随母性,她母亲的家族有精神病史,无论男女长相出众,舅父年纪轻轻自杀了,当年她父亲明知道她母亲有精神病还是娶了她。
后来,她父亲突然得病死了,母亲受了刺激,神经病复发,送入精神病院康复。
她家里的事学校没人知道,她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
每月来看母亲一次,外祖父家富有,留给她母亲的遗产可观,她母亲发病后,送进精神病院,家里就她和一个侍候过母亲的女佣。
周玉卿从精神病院出来,
乘坐电车回家,往电车站走,直觉有人跟踪她,她紧张得四处看看,四周陌生的面孔。
她又往前走,总觉得不远处有个人盯着她,街上的人每个人都像要害她,她恐惧地跑到电车站。
上了电车,电车在下一站停靠站台,突然有人撞向她,她几乎发出惊叫,发现那个男人着急下车。
她抚着胸口,听见自己的心狂跳。
回到家,女佣说:“小姐,有你一个包裹。”
周玉卿纳闷,什么人给她寄包裹,亲戚们不同她们母女往来,她也没什么朋友 ,她从来不请同学来家里玩,怕人知道母亲有精神病。
她把包裹拿到自己房间,拿剪刀拆开,里面是个匣子,她打开匣子,女佣在楼下听见一声尖叫。
忙跑上来,“小姐,怎么了?”
周玉卿坐在床上,缩成一团,指着桌上的盒子,女佣惊恐地看见盒子里躺着一根带血的小手指 。
周玉卿脸色煞白,浑身哆嗦着,缩在墙角,嘴里说着:“别杀我,别杀我......”
女佣要过去,周玉卿尖叫,女佣吓得不敢靠近,看小姐神经失常,忙仗着胆子把盒子盖上,说:“小姐,我打电话报警。”
“不许报警,不许报警。”
周玉卿惊慌地阻止她。
女佣不知道小姐为何不许报警,看桌上装着手指的盒子,胆战心惊,说;“我找个地方埋了。”
周玉卿怀疑有人跟踪,跟踪她的人是送手指的人,当打开盒子时,周玉卿一眼就认出那是杨春芳的手指,杨春芳的手指骨节大,她家境差,在家经常干活,所以手粗糙,而且手背后有个烫伤的疤痕。
周玉卿听说杨春芳的尸首缺了一截断指,她越想越怕。
不敢去学校,躲在屋里锁上门。
顾淮晚上回到半山别墅,手里提着夜宵,放在餐厅里,走到卧室,卧室床头亮着一盏台灯,苏焰手里的书滑落,睡着了。
顾淮放轻脚步,走到床边,苏焰睡颜宁静,顾淮的目光流连在温润的眉眼,苏焰的长睫在眼睑下投下暗影,呼吸轻缓,顾淮俯身吻他,苏焰睡眼惺忪地伸出双臂搂住他的脖子,两人深情脉脉地绵长的吻。
顾淮的呼吸渐渐急促,眼底一簇火苗跳跃,苏焰呼吸紊乱,清澈的眸波光荡漾,屋里急剧升温。
顾淮快速地自己脱了衣服,又把苏焰的衣服脱了,一床单被盖住两个人的身体,苏焰拉上被盖住两人的头。
窗外黑黝黝的大海,海浪拍打礁石,被子底下情潮汹涌。
周玉卿三天没有上学,关敏打电话到家里,女佣接的电话,电话里吞吞吐吐,在关敏一再追问下,女佣吐露说小姐病了。
关敏关切地问:“什么病?去医院了没有?”
女佣拿着电话机,朝关着的卧室门看一眼,小声说:“小姐受了惊吓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我怎么叫门都不开。”
关敏听着不对劲,问:“周玉卿出什么事了吗?”
小姐不让报警,也不让说,女佣很害怕,太太发病时,她是见过的,那天小姐受了惊吓,神情举止像发病时的太太,小姐一个关在房间里,她怕小姐出事。
女佣说了有人邮寄一个断指。
关敏感觉到情况严重,打电话给警察局警长顾淮。
顾淮带人去周玉卿的家,周玉卿不开门,警察破门而入,顾淮看见周玉卿缩在床上墙角,恐惧地盯着他们,意识混乱,不停地说:“别杀我,我错了,我们不该丢下你。”
周玉卿被送进医院,护士打了针,周玉卿慢慢闭上眼睛。
第二天,顾淮去看周玉卿。
周玉卿已经平静下来,靠床头坐着,目光有些呆滞,医生护士说她不大喊大叫了。
就这样静静地坐着,坐几个小时一动不动,医生说她有精神分裂的征兆。
顾淮站在床边,说;“周玉卿,我们见过,你记得我吗?”
周玉卿看着顾淮,点了点头,顾淮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温和地说:“谁要杀你告诉我,警察保护你,你没事的,这里很安全。”
周玉卿内心挣扎,顾淮鼓励的眼神,“别怕,告诉我 ,我们抓住要杀你的人,以后就没有伤害你了。”
周玉卿犹豫,顾淮也没催她,过一会,她小声地说:“看电影那天下雨,阴森的废弃的房屋,一个黑衣人在后面追我们,我害怕,拼命地跑,拼命地跑。”
她提高的声音,“他抓了吴绢,这不是我们的错,我们想报警,害怕又不敢。”
突然激动起来,“杨春芳的手指,他剁掉杨春芳的手指,他跟踪我。”
她头脑混乱,语无伦次。
顾淮问;“你们都是谁?”
周玉卿忽然捂住头,叫道:“不,杨春芳没看电影,四个人,她们都失踪了,失踪了。”
护士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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