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 12 章

马棚在花园外的围墙的树丛的湖边的对岸,不知道养了几匹马才把马棚安置在那。顾亦歌本以为会看见青青大草原和马群,谁成想只看见了个快塌的草棚子,和一匹不怎么好看的黑马,陆柄正掐着那马的脖子,把马掐得嗷嗷直叫。

“干啥呢?”

“你怎么来了?”

“有事问你。”她把奥薇的事说了,“她女扮男装能到事务所来吗?”

“也不是不行,不过她可是别人的牛马,你抢了可是会被人找麻烦的。”

顾亦歌很天真,她相信地狱的伟力区区主神不是对手,“我非常看好她,她一定会成为事务所的支柱。”

陆柄点了点头,“既然你希望的话。”

陆柄从前说了几吨的废话就属这句最中听。

“等综艺结束了,你就带她走吧。”

“综艺?不是舞会吗?”顾亦歌纳闷地瞅着陆柄,陆柄却避开了她的目光。

回去的路上她一直想着这事,差点没被礼服复杂的多层裙摆绊倒。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参加舞会的是奥薇那些人,我们还是来参加综艺的啊!”她们误入了别人的游戏场地,却要演出自己的综艺,[综艺节目是一种综合多种艺术形式并带有娱乐性的电视节目],重要的是娱乐性。

娱乐性啊……她过于正经不是个乐子人。

至于三个练习生,都没发现哪个有幽默感。

她回到客房,根据宾客等级不同安排的房间也不一样,像她这样的大贵族住的仅比国王和王后差一点,而陆柄只能住马棚,周逢的身份是国王的太监,住在仆人房。

天一黑,她就得回到高塔上。

顾亦歌睡了一会儿被耳边的嘈杂声吵醒,重新回到高塔上的客人们讨论着国王的死因,乔治王子坐在人群中央,经过一夜的折磨乔治王子耀眼的金发也有些暗淡了,奥薇坐在他身边小心地劝说着什么,见到顾亦歌看过来不留痕迹地交换了眼神。

她把三个练习生和勤杂工叫到身边交流情报,陆时川比其他两个老古董懂什么是综艺,“既然如此我们就不能按照他们的方式来。”

顾亦歌,“我也这么想。”

“要拿到高积分必须要有亮眼的表现,”陆时川的角色身份和顾亦歌一样是普通宾客,只是个贫穷的伯爵,想空手套白狼找一个富有商人的女儿结婚,为此奔波了十几年。

然而一无所获。

原巽和奉宁拿到了重要角色积分绝对不少,自己岂不是落后一步,想到末尾淘汰制……陆时川脸色不由的阴沉了下来,随即他的后脑勺就被大力地抽了一下。

嘎吱一声。

陆时川的脖子角度诡异地扭成不可思议的角度,脊椎骨错位了,陆总又惊又怒,转过身看到顾亦歌抱着双臂冷冷地盯着他,说:“狗东西,你刚才想算计谁?”

陆总何时被指着鼻子骂过,当即想撂挑子不干了,不就是下地狱有什么大不了的?想他当年手握全球经济命脉何等风光显赫今日却被这么个女人又打又骂,忍得了?

顾亦歌逼问道:“你老实交代,刚刚想什么呢?”

“尿急。”

顾亦歌露出嫌恶的神情,“那还蹲着干什么,还不去解决,滚滚滚。”

她看向和王子紧紧依偎在一起的奥薇,现在王宫的侍卫全都被王后控制,想来王子也翻不出什么大风浪,奥薇那么有把握,还是对她有些信心好了。

钟声响起,侍卫们打开高塔大门,把所有杀害国王的嫌疑人带了出去,舞会大厅中央摆着国王的尸体,尸体没有经过美化看着十分恐怖,扮演王后的原巽快意地指着国王的身体说:“凶手就在你们之中,谁想说出真相,我可以饶他不死,若是没人说……你们都是共犯。”

张松:“我们都是贵族,你还敢把我们都杀了?”

“我当然不会杀了你们,”原巽一肚子坏水,他狠狠踩了下奉宁的手,虽然他现在演绎的是一具尸体,没有痛觉,可原巽还是使劲踩了踩,碾了碾,“我会诅咒你们,把你们变成一只只丑陋的猫咪,就像这样——”

王后挥挥衣袖,洒出一片银色的粉末,粉末落到张松身上,像是白磷燃烧起来,张松凄惨地尖叫起来,“救命!!!”

大火吞噬了他,王后则高兴的欣赏这一幕。

他打了个响指。

火焰消失,张松打滚的位置出现了一只丑陋的扁脸猫,猫嗷呜一声嗖地钻到了顾亦歌裙底。

魔术?

大活人竟然变成了一只猫?

科学吗?

顾亦歌没看过童话书,不知道童话书里邪恶的王后总是会邪恶的魔法。

“如果你们不想变得和他一样,就要服从我的统治。”

王后不再掩饰对国家的窥视。

贵族们互相看了看,朝王后跪了下去,“我们愿意服从您的统治。”

所有人都跪下去了,除了顾亦歌。

领导力中说了领导要时刻维护领导的权威,只要还在椅子上坐着一天就不能作出丧失尊严的事情。

按照逻辑,王后命人杀鸡儆猴,要处死斯派德夫人,顾亦歌很茫然,封建社会这么没有人权吗,她可是大贵族,可惜,无权无势的斯派德夫人没有让王后忌惮的地方,继奉宁之后她也要体验被砍头……不,她要被吊死。

断头台下聚集了数百问询赶来看热闹的人们,听说今日被吊死的竟然是个大贵族人们爆发出热烈的欢呼,不论男女老少都争先恐后抢占最好的位置。

“她一定是个大美人,皮肤像牛乳一样丝滑!”

“我猜她一定是个大胖子。”

“她肯定是勾引了国王才被王后陷害,戏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别说了,人到了!”

豪华的囚车里站着一个衣裙华丽的女人,人们看清了她的脸后不可思议地喊道:“她的皮肤像雪一样白!嘴唇像血一样红!看看她的衣服是用金线织的!”

人们喜欢看吊死,不如说喜欢看无关的人的惨剧,尤其是漂亮女人的惨剧简直搔到了每个人的痒出,离正式吊死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人们回到家中把家人全都叫出来看,一时间,绞刑架附近像圣诞节晚会一样热闹。

“……综上所述,斯派德夫人——有罪!!!”

顾亦歌被安排上了诸如“冒犯王室”“阴谋篡位”等罪证被推上了断头台,看台下顿时发出了一阵欢呼,人们不吝啬地从卖花少女手中购买大量鲜花扔上断头台,好像她即将上演一出精彩纷呈的表演。

就在即将被吊起来的瞬间,妄叶眼疾手快握住行刑人的脖子往后一拉扯,行刑人摔进人群,她抓住绳索,退到行刑台边缘,猛地冲刺向前一荡——她稳稳地荡出十几米抢了路边的马车就跑。

太刺激了,心脏仿佛都要跳出来。

忽然,左斜侧冲出来一个追击的士兵,骑马跟在车边跑,忽然,士兵翻了个身蹲在马背上,顾亦歌眼眶睁大,“你……”

士兵纵身一跳堵住了她的嘴。

电光火石的一瞬间,顾亦歌认出来这个杂兵就是她死掉的初恋加青霉竹马小瘸腿江开。

他怎么会在这里?

难道他也是综艺节目的一员?

奥薇他们来自另一个世界,那么江开是怎么混进来的?

她知道现在不是问清楚的好时机,而且江开试图抢她的缰绳……他是敌人吗?

“松开!”她狠狠地踹了江开一脚,她这一脚下去水泥柱子都能掉皮,江开也只是闷哼了一声,手丝毫没有放松。

她还想再踹第二脚时看到他苍白的脸色,想起他腿断了后每到阴雨天哪怕是伤口好了也会疼得死去活来,看着比她姨妈疼还惨,经常疼晕过去,再踹他好像很不当人?

可是你倒是松开啊。

顾亦歌不再打他,争夺起缰绳来,两人就这样跑出了主城,一到郊外,江开顿时松了手,马儿也放缓了速度。

结束了一路的颠簸,顾亦歌扭正了裙撑,往上提了提快掉下去的裹胸裙,这什么玩意也太暴露了吧。

“你怎么不抢了?”

“离开主城之后不会被看到。”

顾亦歌茫然道:“谁看到什么?”

江开淡淡道:“观众,既然是综艺节目自然会有观众,就像看电视一样,我们在电视里表演,他们在外面看,然后给出评价还有……打分数。”

顾亦歌直觉分数一定非常重要,她悄悄记住这点,“嗯嗯”地点了点头,“还有呢,你也会死吗?”

“当然会。”江开一副你问的什么蠢问题的表情,见惯了他阴郁不得志的模样,如今这副神采飞扬的样子还挺招人,小时候江开是村子里长得最好看的小孩,这个好看忽视了性别,不分男孩还是女孩,他都是最好看的,顾亦歌小时候特别忌妒他像个小公主。

她神情复杂地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江开拿出绷带把刚刚争抢缰绳的手包扎好,“去年年底我在自杀,忽然有一个声音说只要能取悦观众就能重新站起来,我有什么理由不答应。”

她想,可是世界上有很多比死还痛苦的事情比如说无限循环死亡前一刻,陆时川他们都说受不了那种折磨,她叹了口气,拍拍发小的肩膀,“你还是太年轻,世上比死亡痛苦可怕的事多了去了。”

江开没打掉她的手,复杂地盯了她一会,“你为什么会在这?难道是你家又……你不是去了纺织厂?”

“那可是我凭本事考进去的,我爹妈竟然想让我吧工位给大哥,他凭什么!”顾亦歌说起这事就一肚子火,“厂子招工的标准就是得小学毕业,大哥他就读了一年书就闹着不读了,二十多年都游手好闲的凭什么顶我的工位,他们还想把我卖给隔壁村的小傻子,我呸。”

江开附和着:“是他们错了。”

“可不是!”

不对……顾亦歌不是从前的单纯厂花,从前她抱怨什么,不管是她没理还是有理也要争三分江开从来都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从前才和江开发展出了不正当男女关系,他们村积极响应国家号召的晚婚晚育一般都在二十七八才处对象,而她被江开蛊惑的时候才初中毕业十**岁,其实更早以前她和江开的关系就有点暧昧。从前不觉得,这么一想,江开不早对她使用了“话术”?

可是,那时候江开也没见过什么世面,难道他天生就比她聪明还能骗她?怎么可能。肯定是她多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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