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胡茬穿着里衣的孟隐出现在焉修眼前,衣衫有点凌乱,不过不影响塌双眼炯炯盯着焉修看了半响,“你…怎还在此?玄月楼规矩不懂?玄月怎么办事的?”
焉修:“……”
玄月过来后看到的就是如此光景,孟隐一身寝衣盯着焉修,焉修则目瞪口呆看着眼前人。
焉修不认识眼前人,因为他们入学到现在孟隐都没有出现过,他又从何知道他长什么样呢?学院的事也是几位师兄管事和夫子在操持,他根本没有往孟隐身上想。
“你是三...师兄?”
自己听得都不可思议,何况是他人。
再说这三师兄据说是个优雅和气,儒雅之人,和眼前人区别有点大,但焉修也想不到现在会出现在玄月楼的还会是谁?
孟隐嫌弃道:“三师兄?本座如此英俊潇洒岂是稚嫩小儿可比。不过他比我年轻,年轻就是稚嫩,还是老子帅。”
玄月点拨道:“他是山主。”
焉修伸出食指指着他道:“师父?你是师父?”
孟隐道:“哎。”
焉修连忙行大礼,然孟隐接住了他,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着他,点点头,摇摇头,又点点头。继而盯着他的眼睛,眼神带着迷离悲伤,还有深深怀念。
“好小子,这师傅叫的真好。”
焉修此时懵里懵懂,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就在眼前,还和他说话?还叫他小子?小子?
一颗心七上八下。
‘完了,他把人家的灵籍给烧了,还不止一本......不会是来算账的吧?会不会觉得他是麻烦,把他赶出去......’
就在两人双双相望,比谁先开口时,玄月咳了一声,表达‘我还在呢,先打发我吧。’
孟隐意会,转头道:“没事了。”
玄月点头离开,还体贴的关上门。
孟隐转头扫了眼一旁带着烧痕的灵籍,温柔道:“刚灵力失控了?”
焉修道:“恩。”
孟隐道:“没事,烧了就烧了。”
焉修听得意料之外道:“啊......啊?没事?”
孟隐爹感满满道:“没事,尽情烧。”
焉修想他可能是做着梦被自己打扰了,跑来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所以无所谓,等明日醒来......
孟隐担忧道:“这么晚了还这么努力,会不会休息不好?”
焉修道:“就要走了。”
焉修怕自己还在书楼逗留连累到管事,忙说道:“启禀师父,弟子看院规上注明院考时书楼闭楼可延迟,所以才......”
孟隐饶有兴趣道:“你还读过院规?”
焉修道:“是。”
孟隐道:“看完了?”
焉修道:“是。”
孟隐无比欣慰道:“你可能是第三个完整看完院规的人了,为师真的......。”
焉修道:“那前两个是谁?”
孟隐道:“我,还有你那帅的只比师父差一点点的二师兄。”
焉修道:“......”
孟隐看了看他,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很好,慢慢来,一定要注意休息,啊。”
焉修着实被那声‘啊’雷了个天翻地覆,但碍于他的所作所为回道:“是,师父。”
孟隐道:“你继续看吧,别累坏了,为师回去了。”
焉修叫住孟隐道:“师父,那个 ......”
焉修说着看向那已燃烧殆尽只剩一片灰烬的狼藉之地。
孟隐道:“没事,刚说了没事,明天玄月就收拾好了,啊。”
“还有,对我...不需要那么毕恭毕敬,放松点。”
走至门口,他停顿了会接着走回来走向焉修。
‘完了,要算账了......’
但孟隐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看楼梯方向,偏过头去,对焉修一番耳语。
隔日、大修阁
尤余试着用余光飘向正在大胆发呆的焉修身上,然后看到前排端坐听课的相卫和白白,这温夫子的课别说连他都不敢愣神,就连白白这个撬遍所有课的老油条都不敢不来呀。这家伙怎的如此明目张胆,那个谨慎小心的小修去哪了?该不会是遇到什么事了?
焉修正在想昨晚孟隐说的那句话,一句很奇怪的话,他说:“以后有时间就过来,来了也别干别的了,想方设法的让你灵力失控,其他都别管。”
最后还比了个不要告诉任何人的手势。
“?????”
一滴水突然落在焉修脸上,他如梦初醒“啊”了一声。
并转头看向尤余,两人面面相觑,接着就传来一声:“尤余,出去,不知水两个时辰。”
尤余双眼一瞪惨叫道:“夫子,求你了,马上下了学要去膳堂,这个时候让我去不知水泉那不是让我今晚饿着肚子睡觉么。要不我罚抄,我罚抄行么?”
夫子语气平静道:“讨价还价?”
尤余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了,摇摇头道:“不是,我现在就去。”
干脆利落的转身出去了。
看尤余如此模样,打瞌睡分神有懈怠之心的众人连忙端正仪态,都庆幸自己没被发现。
临出门尤余用哀怨的眼神扫了焉修一眼,恨恨的道:“不准愣神了。”
焉修这才反应过来,尤余受罚是因为他。
就在他站起来准备对夫子说明的时候,双肩像被一双大手强按住不让他起来但是他转头看不到任何东西,他看向夫子。
温循:“怎么,让你别愣神的话没听进去?”
“……?”原来他知道。
不知水泉旁。
尤余躺在坡上,看着几人走来懒洋洋道:“上完了。”
焉修忙道:“恩,今日谢谢你。”
尤余叹了口气:“谢什么,都是兄弟,就是遗憾今天的排骨,没被我好好享受一番。”
白白笑着看尤余哀怨的小眼神,道:“我说你这是和温夫子杠上了吧,你好好交待你俩是不是认识?”
尤余道:“交待什么,我不认识他,但他就针对我。你们说雁夫子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这个时候走...”
熊星驰道:“他成亲去了。”
众人看向熊星驰。
异口同声道:“成亲?”
熊星驰点头道:“我们都在凉鞍山,长辈认识,见过几面。”
尤余道:“你可真深藏不露。”
熊星驰道:“不熟,也就见过面的交情。”
焉修问道:“凉鞍山是南吾山最东的那一片山脉么,据说那一片山脉灵力旺盛仙门洞府众多?”
熊星驰道:“对。”
尤余抱怨吐槽道:“他倒是好,能娶个美娇娘,我却落到此种地步。”
白白道:“要不你也回去成个亲?”
尤余道:“你以为成亲很简单?我可烦有人管着我,要成亲的话我媳妇肯定会管着我,我才不要呢?”
白白道:“那你就不要那么显眼,他都说了他的课上不允许任何人顽皮捣蛋,还有…不能逃课,否则就别怪他。”
相卫道:“我看夫子像是认准了你。”
焉修歉意道:“今日是因为我。”
尤余道:“算了,等院考过了就好了。”
尤余道:“走吧,回吧,小修还要去玄月楼。”
白白道:“让我们走?那你这最爱的排骨可就......”
他给焉修使了个眼色,焉修笑着拿出一直背着的那只手,道:“排骨。”
尤余道:“哎哎哎,好兄弟好兄弟。”
焉修看了看不知水泉道:“你还有大半池子,我帮你吧。”
熊星驰道:“你要怎么帮?”
焉修道:“去抬水啊。”
尤余自信挑眉道:“小修,你瞧好啊。”
说着本来一滴一滴的水珠在尤余的灵力之下慢慢变成连接的水珠,速度也开始加快,水柱也越发的粗,不过一会功夫,那池水已满。
这下尤余可是惊着所有人了,他们没想到这段时间尤余进步会这么大,因为院里关于他身世的传闻都是龙族小太子,吃喝玩乐样样精通,东荡西游,不务正业之类的。
众人也看出来他不喜修行,来了也是应付差事。
毕竟出生上古龙族一脉还是在疼爱和纵容中长大的幼子,他确实有底气玩。
白白高兴道:“可以啊小鱿鱼,把你罚出本事来了,哈哈哈哈哈。”
相卫道:“是啊,让你一本正经的学,你可能学个十年八年都学不会,这倒是个办法啊,照这样那就多罚你几次就好了。”
尤余不可思议看着相卫,道:“你这是人说的话么。”
尤余道:“天天和白白在一起,学坏了你。”
熊星驰:“还不饿?”
“饿了饿了”
“走走”
焉修突然想到一处,提议道:“这个时间去暮夕台吃吧。”
白白附议道:“我看可以,现在过去刚好可以看见威武山的日暮,美哉美哉。”
温循在不知水泉后看着众人有说有笑朝暮夕台而去,便把准备拿出来的膳囊重新收了起来。
暮夕台位置偏僻,不过它是威武山主唯一可以看到落日入海的地方,夜幕降临时落日慷慨,晚霞似锦缎,像神明轻抚过。
酒酣耳热酒足饭饱...
尤余和白白简直就是两个无酒不换,无酒不食的两个,比之小松更甚。
尤余一脸醉意:“何以解忧唯有喝酒”
转头看到焉修在发呆,晃晃手道:“还发呆呢?”
焉修回神瞧见已经空了的酒壶,探究道:“我记得院规规定不可饮酒作乐?”
白白道:“是吗?但是我们明里暗里喝过很多回了...也没怎么样...”
尤余道:“会不会是因为我设了结界?”
熊星驰看了眼白白和相卫道:“山庄内结界应该是没用的,有用的是别的东西。”
相卫呵呵笑了。
“......”
——
威武山最近是真的不太平,这个对于院里新进弟子来说最是明显,那些新进弟子有慧根已察觉异样,其他没什么慧根的只是觉得最近山庄里是不是在闹鬼,经常大半夜能听到一阵阵鬼哭般哀嚎声传来。
但这对于老学子来说已见怪不怪了。
青竹及其嫌弃道:“滚回去。”
孟隐穿着里衣站在般竹轩门口,赖皮道:“不滚。”
青竹身后升起浓浓青烟,里面还夹杂一丝黑气,道:“滚,回,去...”
孟隐温柔道:“不,滚...小绿...啊啊啊,你做什么,你在打我?”
青竹已经不费口舌了,气的直接开始上手,还不是灵力二师给了孟隐一拳,还不够,另一边也开始双面开火......
孟隐呜呜着:“你忤逆师父,你大逆不道......呜呜呜呜”
青竹越打越狠,也越说越狠道:“别往脸上贴金,你贴我的拳头,最是相配,忤逆?哼,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
众人:“......行为和嘴上不集功德就是这个下场...”
这戏就在威武山庄变成新进学子备考之余唯一可看的释压戏码,还不用买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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