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鸟这样兴奋和恶魔有关,说明恶魔再次对余谨下手了,也说明余谨现在沉浸在让他痛苦的性//爱中。
艾米握紧提灯的手柄,他看向其他人,“我们快点走,现在是它最毫无防备的时候。”
第一支香薰烧了一半。
卡什看着那窜火苗,它在跳动,艾米的话回响在耳边。
“三支香薰烧完,如果我们还没走出森林,不用来找我们,把赞恩好好埋葬吧。”
卡什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他身体又开始出冷汗了,旁边放的一桶水已经换过一次,卡什拿下他额头上的毛巾,看着他被蒙湿的脸,心疼得紧。
他根本想不到余谨现在正在遭受着什么,恶魔的第三次□□结束,余谨就会彻底死去。
现在是第二次。
余谨闭着眼忍着不适。他身上难受得很,被重重压着,那重感一但离开余谨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了,好像浮在云上,他睁开眼看了看,面前又都没什么都没有,他闷哼了一声,抬手挡着眼。
衣服都还穿着,他到底怎么了。
余谨翻了个身,身体无力,软得吓人,站都站不起来,到最后他直接放弃了,侧躺在地上,手枕在脑袋下。
一阵天旋地转,余谨晕了会儿,再睁眼,他已经是站立状态,手放在脸旁边。
余谨看着面前忽然出现的阴黑画面,手立马放下去,往前面走了一步。
他认真看着像电影一样的画面,只觉得画面中的森林有些眼熟。
镜头忽然切近,树上刻着三道杠。
余谨登时屏住呼吸,浑身发寒。
这是他之前去过的森林。
“啊!”画面中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下一秒画面迅速偏转。
眼前一幕差点让余谨吐出来。
只见发出惨叫的人旁边的同伴五官忽然扭在一起,头这凹进去那突出来的,像被捏在手里的橡皮泥,眨眼间那人的头颅忽然炸裂,化成混着骨渣的血水喷溅着。
像被针扎破的水气球。
艾米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他连眼睛都不敢眨,立马拉着其他人后退,和那个头爆开的人拉开距离。
活下去的几人惊魂未定地看着倒下去的人,伊里斯闻着味,立刻说道:“快退开!”
一眨眼,一只脸长得像人的四脚兽从天而降趴在死去的人身上狂啃,撕扯着他的肉,肉沫飞溅在树上。
那只四脚兽几人从未见过,它全身没有皮毛,光洁得能反射光亮,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没由来的恶臭味,阿芙拉闻见立马捂住鼻子,不适地看着正在吃人的怪物。
“它是什么东西?”斯嘉丽看了眼伊里斯,“你见过吗?”
伊里斯盯着它摇摇头。
她没见过,但是她听说过。
这种怪物栖息在丛林里,专吃刚死的人,嗅觉听觉十分灵敏,行动迅速,很难杀害。
它只吃刚死的人,对于活着的人不会下手。
几人沉默间,阿芙拉已经把箭取出,架在弓上,伊里斯沉沉地看她一眼,无声地问:“有把握吗?”
阿芙拉也看向她,点头。
她射术一绝,她们都知道。
站在阿芙拉旁边的怀亚特默默握紧匕首,要是阿芙拉不成功,他就冲上去再补一刀。
弓拉到极致,阿芙拉对准它的脖子射去,刺中的一瞬间,绿色的鲜血从伤口处炸开喷溅在树上,那只怪物僵立在肚子被吃空的尸体上,片刻不动一下。
“死了吗?”斯嘉丽问,“我过去看看。”她才打算走过去就被艾米制止,他拉着她的手摇了摇头,“就这样吧。”
等几人走后,艾米又重新回头看了眼那个怪物,它身上果然开始长花。
已经死了的,没必要再补一刀。
余谨看着画面里长花的怪物,低下头去,原来……他已经死了。
那现在的他……
“在想什么?”它突然开口。
余谨紧抿着唇,不想和它说话。
它见人不开口,便靠在他身边,冰冷的身体贴着他,手抚摸着他的脸,他的颈,他的胸口……
“停。”余谨感受到那股感觉越来越往下,面无表情地冷声制止,“停下来,我告诉你我在想什么。”
“我是不是已经死了?”余谨问。
它说:“我发现你的时候你还有温度。”
“告诉我当时发生了什么。”余谨说。
它静静地:“好。”
一双手蒙住他的眼。
余谨看到一只粉金色的小蝴蝶舔舐着自己裂开的肚子,他被一个穿着黑袍的人抱着,眼睛睁着但已经死了。
在小蝴蝶的舔舐下,他的肚子伤口逐渐愈合,疤痕的颜色也越来越浅,黑袍抱着他,手抚摸着他的身体,解开他的衣服。
他把余谨身上的衣服全部脱掉,将早就准备好的布盖在他胯间,之后就离开了。
余谨躺在那,冷白的身体和身下棕黑的地面形成鲜明对比,他像古画中的美神,蜿蜒曲折的树丛围在他身边挡住他的身体,让那些野兽没有办法过来偷窥和伤害他。
画面定格在这,余谨有些不适,它像个变态一样,把画面停在这故意有机会再次看他的身体。
“然后呢。”余谨问。
“等。”它说。
等了很久,躺在地上的余谨已经毫无血色了,身下长出了类似图腾一样的藤蔓,在他身下铺开,藤蔓蔓延到最后正中央,余谨躺着的位置像一个巨大的祭祀台。
看着地上的藤蔓,余谨呆滞着说不出话。
再过会儿,他身上的花瓣长了出来,藤蔓上也长了花瓣。
“这是全部。”它把手从余谨脸上拿开,看着震惊的人,它指骨碰了碰他的脸,从他细嫩的脸颊上滑过,“你会好的,第三次结束,你就会好。”
双眸像深渊紧盯着下方面前的余谨。
你会痊愈的。等你到了地狱,一切痛苦都和你无关。疾病,死亡……你会是最快乐的人。
“想见见我吗?”它说,“转过来吧,我不想你和我举行完婚礼后,还不知道我长什么样。”
余谨讷讷地把头偏过去,“婚礼?”
“你刚刚说婚礼?”
他转过去,看到突然朝他们奔跑过来的野兽,艾米对怀亚特大喊一声:“身后!”
怀亚特当即转过身,膝盖一弯后仰,背距离地面只有半指距离,野兽沉甸甸的肚子蹭着他的胸口,怀亚特忍着痛,在它要从自己身上跑开时,抓住它在地上拖着的尾巴,用力往后一拽。
德雷塞片刻也不迟缓,脚蹬着后方岩石借力攀上野兽的背,刀插进它的颈部,拔出,又连着插了七八下,野兽痛得前脚抓蹭着地,用力嘶吼。
地面因为它跳起挣扎的动作震动着,其余几人捂着耳朵,减弱这强大的声压,尽管如此,耳朵还是震得一阵疼,耳膜撕裂一般痛。
加罗跪在地上,身体已经被震麻,感觉不到任何痛,他感受着从嘴里和鼻子里流出来的血,抬手抹了一下,怔怔地抬头看向眼前的同伴们。
响动过后,斯嘉丽注意到他的样子,捂着嘴干呕一下。
“怎么了?”阿芙拉注意到她不对劲,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心倏地一沉。
加罗七窍流着血,眼球已经碎了,一半掉出眼眶一半留在眼眶里。
粘稠的浊液混着血。
伊里斯忍着害怕走过去,将跪在地上的他扶倒在地上,掏出刀划开他的肚子。
碎掉的内脏肠子和血一起涌出来,伊里斯看着那一滩跟粥一样的液体,忍着恶心,把手伸进去,最后摸出来内脏的碎块。
她把手在地上蹭干净,把头偏到一边,掩面哭泣。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怀亚特揪住艾米的衣领,鼻尖压着鼻尖质问:“你让首领把我们安排给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救赞恩,”艾米说,“首领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我不信,你到底有什么事瞒着我们,快说!”怀亚特把刀锋压着他的脖子,“否则我杀了你。”
艾米感受到脖子上的森冷,他转头看向其他人,没有人有想要救他的冲动。
“等结束,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们。”艾米说。
他现在不能说,一说出来就没有人愿意继续跟他往里走了。
那么所有就全都白费。
怀亚特重重打了他一拳,艾米被打得半边脸没了知觉,靠在树上吐着血,他没有反抗,也没有骂他。
如果打他一顿能让他泄愤,那他就打好了。
反正最重要的不是他有没有挨打,而是他们能不能成功救出赞恩。
赞恩……赞恩……
那个可怜的孩子,现在不知道被恶魔折磨成什么样了。
闯入到这个种族他是无辜的,被恶魔选为成为新娘也是无辜的,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过他,放过食人族,放过人类。
艾米吐出一口血沫,他抬头看着怀亚特,他理解,他能理解,同伴的死亡让他悲愤,但他眼下又无法说出口,告诉他们真相是恶魔让他们死的!
他们必须死。
这一趟他们必须要有人死亡。
否则恶魔不会放过他们。
“真相,”怀亚特看着被打到虚脱的人,逼问道:“我要知道真相。”
“真相……”艾米苦笑一下,“真相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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