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我可不敢。
“我还想着墨雲微若来山庄,定要仔细款待一番,哼,他竟再次抛下了龙崽子。”她起身离开,喃喃自语:“我可不能浪费他的好意……”
龙钦朔目送妹妹离去,连连叹气。
龙湦回到他的东院。院子是他跟东方嵘抢的。他极喜欢,爬上屋顶,能离那颗凤凰树最近。
再过两日,是六月初一,也是他生辰。
往年,与东方嵘和龙莹滢庆祝后,他会谎称要坐到房顶赏花看星,只身把剩下的夜晚时间缓慢过完。
其实,月亮总不会出现。他看不见红花,也数不清繁星。
唯独十六岁生辰那日,他从浓黑中离开,借助暗影,折了一枝开得最盛的凤凰花。
那晚,房顶上还坐着另一个人。明月屈尊在侧,他忘记了本该他一人去完成的流程。
天上的星星不说话,而他喋喋不休。
后来,把自己说渴了。他回院里找出他偷偷藏好久的酒,打算痛饮一场。
当抱着酒坛回屋顶时,在院内油灯照映下,抱着那簇凤凰花的人影成了他沉醉不醒前见过的最好光景。
……
今年,连庆祝的流程都要省了。
龙湦收拾完院子,把邓应和思春接了来。
路过凤凰树,思春第一时间扑进凤凰花枝里。振翅摇动间,花雨掉落。
邓应驻足于凤凰树底,蹲下捡了几朵花,脸色不善地问:“怎么我们还要偷偷进来?”
“昨日不带你们来,是因我可能会被关起来。今日嘛,是为减少麻烦。”他娘不喜他交朋友,更别提将朋友带回家。
“谁关得住你啊?”
“没人关得住我。倒是你们!会被我关起来!”
关起来?邓应扔掉手里的花,“我去外面住吧。那疯鸟就不带了,净瞎扑腾!”
“哎!要不你留两日?”明日是我生辰。
“有事,不留。”
龙湦在凤凰树下发了会儿呆。
“嘿!蠢鸟,我要回去了。别乱飞!被我娘发现,会被炖汤!”
思春好似没听见,专心地啄着凤凰花。
“你少吃点!”
闻言,思春啄地更凶了。
龙湦无奈,走出几步,又退回喊:“你好歹先跟我去认路啊。”
思春衔住一朵凤凰花,跟上了他。
“蠢鸟,这是我房间……”话音未落,龙湦飞快关上门,锁得死死的。
思春在紧闭的窗子边徘徊乱撞,接着稳稳落到桌上。
龙湦也坐在桌前,瞅着思春恐吓:“思春啊,我娘每到这两日就外出,若她看见你,你不止会被炖汤,还会被拔毛、被大卸十八块!清蒸、红焖、生煎、油炸等等等。”
思春抖了两下翅膀。
“所以啊,你个大胖鸟,好好陪我待着吧……”
第二日,龙湦计划一人一鸟睡到初二早晨。
晚饭时,计划破灭了。
“龙崽子,舅舅去大堂等你。”
龙湦在屋内喊:“别!被我娘知道,还要一起受罚。”他舅舅前些年可从不会参与他的生辰。
“这次不会,你娘她在客厅里,你一定要来啊!”有惊喜。
龙湦想了想,还是离开屋子。但他把思春锁在了房内,毕竟晚上还要和它一起过生辰。
他到时,会客厅里,除龙铃玥和龙钦朔外,还站着两个黑衣人。
看背影?没认出来。
他刚走近,就闻到股沉香味……又戴着面具……
“你!怎么来了?”
人家没理他。倒是旁边人开口回:“来送礼。”
邓应?
“贺龙少主生辰之喜。”
龙湦有些晕。
龙钦朔笑哈哈地问:“这些大箱子是?”
邓应:“生辰礼。”
龙铃玥被烦扰,态度傲慢道:“摘星楼之物,我儿高攀不起。两位慢走,不送!”
一直未语的那人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劝说:“庄主不妨先看这个。”
没多久,嘶嘶几声,纸屑飘飞。
龙铃玥大步离去前,唇齿间挤出一声:“墨雲微!”她握紧鞭子,急需去发泄冷静。
“木头,你敢气我娘,你完了!”她好像想给你几鞭子!
青川嗤之以鼻,“气她的,是主上。”况且,早已恨之入骨。
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主上给你的。”
龙湦看他掏信的连贯流畅,调侃道:“万一你给错了,怎么办?”
青川好心解释:“你的,信封上没写字。”
龙湦不乐意了,“为什么不写呢?”
“……”
邓应插话,“那不是怕给错了嘛!”
好像也是。
龙湦不再纠结,“走,带你们去我院里喝酒!”
青川吩咐大厅外的摘星楼兄弟把那十几口大箱子都搬去了龙湦院里。正要跟其他人走时,被龙湦拦住。
“木头,你主上没交代你陪我过生辰吗?”
青川摘下面具,“主上不许我饮酒。看在龙少主诚挚邀请的份上,勉强陪你喝……一点。”
“哟!木头也会说那么多话啊!”
青川没和他计较。
龙湦把思春放出屋时,思春为发泄情绪,啄扯着他的头发,又弄乱了他高束的马尾。
龙湦也懒得和它计较。
夜幕低垂。
青川没喝多少就趴到桌上,龙湦推了推他,在他耳边喊:“木头!你去旁边那屋睡!”我和邓应有话聊。
“邓应,你想石英宝吗?”
“不想。”
“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吧。”
“不讲。”
“你还喜欢他吗?”
“与你无关。”
……
喝了酒的邓应,比青川还无趣。于是,他们也早早散了。
龙湦送走邓应,回到屋内,迫不及待从怀里拿出那封信。
他胸腔被震得发麻,骨节分明的双手灵活地展开那已经叠成小方块的信纸。
“且以喜乐,且以永日。”
笔墨寥寥,笺短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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