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挽儿开始烦躁,尘逍又来作妖!
最前排有山主提议,“尘堂主是冉夫人之子,年轻有为,我举荐他为门主!”
有道理!
一语激起千层浪。
母子俩谁能更胜一筹?这可让众人来了兴趣。
“是哦!尘堂主武功高强,前途无量啊!比冉夫人一介女流合适多了。”
“哎,怎么说话呢!龙铃玥作为凤凰城的领头儿,你敢说她是女流之辈?”
“我可不敢!传言龙铃玥比母老虎还要可怕!”
“冉夫人端庄守礼,她的剑法比不过龙铃玥的鞭子吧?”
“比不了。”
“这冉夫人……好像克夫啊!”
“小点声!”
……
台下人争得面红耳赤,台上人却只闲着看戏。
时间悄悄流逝,争到最后,也是徒费口舌。
冉挽儿按捺不住,给了魏向章诸多暗示。尘逍的出现再次打乱了她的节奏。
魏向章酝酿好,壮着胆子询问:“尘堂主,不知你对门主之位……是何看法?”
“看法嘛,谈不上。不如你问问我旁边这位?”
魏向章自然不会去管尘逍身旁的小角色,“若尘堂主无意,门主之位理应由冉夫人担任。”
尘逍未答。
等魏向章顺着胡子要放声宣布结果时,蓦地传来一道清冷纯脆的叫喊。
“魏堂主。”
魏向章愣住。
随着他摘下蒙面黑巾,所有人皆已呆愣。
这神态……
石山门的天之骄子?
回来了?
魏向章最先大呼:“不可能!”
石英宝笑问:“什么不可能?魏堂主,戏演完,该谢幕了!”
魏向章脑内混乱。
石英宝走上前来,他身姿挺拔,面容冷酷,眼神刚毅,腰间悬挂着的……明明是门主玉玦!
“诸位,吵累了吧!暂且听我说几句。”
“石山门百年基业,没成想出了叛徒,吃里爬外之人不断,终沦落至今日局面。
绝处方能逢生,拜诸位所赐,我的病……好了。”说到这,他无故发笑,笑完又继续,“既好了,门主之位便非我莫属,有异议的,请站出来。”
没人敢否定。
“很好!现我以门主身份下令,捉拿叛徒!”
霎时间,后方涌出无数黑斗篷。
心里有鬼者不打自招,惊呼不止,逃窜不休。
一片混乱。
魏向章是棵墙头草,顺势偏向了石英宝。
“门主,叛徒是谁?老夫亲自动手。”
“嗯?魏堂主,你动不了手。”
“老夫为门主万死”。
石英宝愤怒打断,“你还舍不得死!”
“!”
“门主何意?”
石英宝用剑指向他,质问:“与当今丞相书信往来的人,不是你吗?”
他退、他进,“被仇敌当刀使,卖主求荣的人,不是你吗?”
“门主,冤枉啊!”
“晚了。罪不可恕!不配解释!”
石英宝出剑,对方只能竭力避让。曾经冠绝一时的少年天才,如今仍武艺超群。没一会儿,就把剑送进他胸膛。
长剑离体,血花飞溅。染了他的手,也脏了他新买的黑布衣。
他利落转身,瞪向台上人,双目赤红,剑尖仍在滴血。
“门主,我们是受冉夫人贿赂。”
“门主,错了!我错了!”
……
他不讲证据,三言两语定了魏向章之罪,除了罗资,其他人都被石英宝的专断独行吓得求饶。
冉挽儿气得抬脚踢了踢距离她近的叛徒几脚。
这个做法实在有损形象,尘逍走过去拉住她,“门主,按照约定,我母亲,我就带走了。”
石英宝眼睛仇恶地盯着冉挽儿,嘴上却道:“尘堂主请便。”
台下不少山主都被黑衣人捉拿。
罗资来到石英宝面前,“公……门主,其他叛徒,交给我来审理吧。”这样的石英宝,并非他所愿,也让他害怕。
“罗叔,罪魁祸首已解决。余下的,无需伤及性命,按罪行轻重处罚。还有,这两位堂主该换人了。”
有黑衣人帮忙料理,石英宝赶着回到了邓应住处。
胖头见他染血的狼狈样子,忙去搀扶,“公子,别急别急,我都办妥了。”
石英宝放松下来,“嗯,胖头,你办得不错。”
胖头像讨奖励般,伸着他的圆脑袋,“公子,那我能不能换回我原来的名字啦?”
“不能。”他想想又补充:“喊习惯了。”
“好吧。可我们在这里也住习惯了,为什么要搬回去?”
“不为什么,赶紧收拾。”
“哦。”
过了许久,胖头已累趴。
“公子,放过、我吧!你那也、不让搬,这也不、让动,我收走,你又要、我拿回来,我是真、累了。”
看他喘个不停,石英宝内疚,最终下定决心,“不搬了。缺的东西,你重新去购买。”
胖头真难当,早说不好么!
日入山野,黄昏了,人倦了。
岭南客栈里,得知最新消息的龙湦比邓应还消沉。
“湦湦,别担心了,他应是不会记仇。”
“人家现在真是门主啦!还把邓应耍得团团转,我能不担心吗?他演得也太像太真了!佩服!”
“胆心啥?有那位在,谁敢动你?”
这话听上去,怎么怪怪的?
“阿嵘,我感觉你变了。”
“嫉妒使你面目全非。”
“……”东方嵘立马换话题,“墨大哥说,他疏导好邓应,便送我们上路。”
这话听上去,也怪怪的。不知是“墨大哥”怪,还是“送他上路”怪。
龙湦开心不起来了。
邓应也是,自胖头骗他到客栈,给了他一封信后,他就呆坐至今。
往事成追忆,余憾绵绵。
四年生活,皆是谎言。
他只比他小两岁,心眼却比他多三倍。
石英宝!你真是……好演技!
虽说要疏导,墨雲微只稍劝了两句。
他说,“邓应,不用去石山。待准备妥当,我们朝东启程,从凤凰山庄返回,或许你就懂了。”把话说完,他便安静地坐在旁边喝茶沉思。
绮梦醒,离人碎。
山风吹动,影婆娑,林音簌响,泪眼盈。
邓应还是没忍住去找了石英宝,不为挽留,只作告别。
两人相看,无言相对。
邓应在石英宝眼眶里的泪流出前,弯腰放下一封回信。
他转身而去,独余他泣不成声。
自此,山水阡陌,皆不像归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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