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璟灵借着喝酒，眼神紧紧盯着Amanda，然而令她失望的是，Amanda并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那一张冰块脸依旧和往日一样严肃，看不出任何情绪波澜，Amanda的几个助理面面相觑，都悄悄看了看老板的脸色，饭桌上也没人开口接话，此时此刻说起母女亲情的话题，似乎并不是那么应景。
程璟灵一时间陷入了尴尬，赵艺阡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她知道程璟灵不是不会说话的人，不知道程璟灵到底在玩什么花样，现在气氛这么尴尬，看她如何收场。
程璟灵不知道的是，Ava此前在圈内的人缘和口碑都不错，因此她的遭遇被曝光之后，不少圈内人都感到震惊，也都纷纷为她发声，这才使得Ava在经历了如此巨大的风波之后还能在权利站稳脚跟，而那些等着收割Ava所拥有的代言和资源的人不少期望落空了，跟Ava有过合作的人都不愿意看她笑话，程璟灵此时提起这件事情，大家都拿不准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害，扯远了，我们还是继续聊工作吧，不知道Amanda女士对于我们以后的合作有什么样的建议和要求呢？”
程璟灵生硬地把话题圆回来，并且主动cue了Amanda，Amanda不急不慢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杯放下的瞬间，程璟灵似乎看到了她嘴角扯起的一丝苦笑，程璟灵心中一动，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瞬。
“对于我们的合作，我目前还有顾虑。”
Amanda看着程璟灵，直言不讳。
程璟灵对上她平静的眼神，想要再找出一些Amanda的反应，可惜Amanda又变回了那个时尚界的女魔头，程璟灵心中暗自惋惜，放下酒杯，拿出专业姿态来。
“不知道您有何顾虑，但说无妨。”
“我知道你们威海集团在Z国是数一数二的大型企业，跟你们合作能够迅速帮我们打开市场，可是你和你的妻子，都跟S集团捆绑太深，我不确定再这样的情况下，我们的合作能够取得好的效果。”
程璟灵微微蹙了蹙眉头，Amanda的问题很犀利，同时这也是她的顾虑，纪语芙和S集团已经形成了深度绑定的关系，虽然纪语芙的事业和程家的产业没有直接关联，但是她们妻妻俩向来都是一体的，如果贸然和ES集团合作，肯定会影响纪语芙和S集团的合作，但是如果不给出一个合理的方案，ES集团这边肯定也谈不下来。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一直秘密接触ES集团和Amanda的原因了，没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反感，事情没有最终敲定之前，泄露出去对她们只会有害无利。
“这个您可以放心，这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我们这边打算主推私服植入和代言......”
程璟灵说着让助理递上了平板电脑，“这就是我们选定的与您合作的艺人，她是我们公司除了语芙之外最当红的艺人，目前已经是准一线小花旦。”
Amanda随意地划拉了两下屏幕，看着年轻靓丽的陌生面孔蹙起眉头：“你是想让我们给你们的新人抬咖？！那我看这就没必要合作下去了！”
Amanda起身就要走，程璟灵连忙将人拦下，姿态十分恭敬，如果只是讨好合作对象，她倒是不用这么卑躬屈膝，可谁让Amanda是她“未来”丈母娘呢，她生怕表现不好，等到Amanda和纪语芙母女相认之后丈母娘给她使绊子，到时候Amanda给纪语芙吹吹风，说不定幸福值就咔咔往下掉，那她怎么承受得起呢！
“您听我解释，我们当然知道她目前的身价还没有办法匹配ES这样的品牌，但是我们这一次采用的是双线策略......”
Amanda在听到“双线策略”之后，才抬眸看了程璟灵一眼，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程璟灵见机把人请回来坐下，又亲自给她添了些酒，“这一次的合作方案分为两步走，第一部，我会以私服植入的方式来帮忙宣传ES品牌，在此期间呢，我会多去参加一些娱乐时尚活动，增加曝光机会。”
程璟灵一边说一边看Amanda的脸色，见她没有出言反对，便接着说：“第二部分，就是我刚刚跟您提到的那一位艺人，她目前的影响力确实没有办法和语芙相提并论，但是接下来，她将会是我们公司的培养重点，目前已经给她推了三部S 级别的影视作品，搭档的都是一线小生，在不久的将来，她一定会一飞冲天，成为了00花之首，到时候再官宣，必然会引起关注。”
“哼，你的方案都是从你的角度出发，那你告诉我接受你的方案，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呢？不论是你还是你的艺人都比不上纪语芙，你应该明白，我们愿意跟你们谈合作是因为纪语芙在你们公司，她目前的影响力无人能比，我们ES集团可以不搞流量带货那一套，但是做也绝不会选一个逊色于人的代言人”
“您消消气！请您相信这样的合作方案绝对是双赢的，暂且不论影响力，从品牌调性出发，ES的设计风格大多都是以简约风和中性风，强调自由和个性，女士西装系列更是经久不衰的经典，我们国产影视剧中很多女性高管都是穿的ES的工作装，所以我认为这样的风格跟我的身份更为匹配，我作为威海集团的继承人，作为一个甜果传媒的总经理，我要经营一个成熟稳重，干练精明的形象，由我来演绎ES旗下的女士西装，更能够发挥出ES设计的风格，就像我今天这一身，确实很合适！”
Amanda的目光随着程璟灵的话音落到她身上，程璟灵站起来走到空旷处转了两圈，充分展示上身效果，Amanda这才发现，程璟灵穿的就是前不久发布的新品女士西装，米白色的西装，干净利落的剪裁衬得她整个人优雅干练，像是小说里走出来的精英女主，Amanda将她打量一份过后，收回眼神抿了一口酒，没有做出任何评价。
没有反驳就是认可！程璟灵趁热打铁，继续狂吹彩虹屁：“其次，我了解到ES想要吸引更多的年轻顾客，那选择这样一个拥有巨量粉丝的年轻顶流正是在迎合年轻群体的喜好，ES若能和年轻群体达成同频共振，那么ES这个品牌形象必然会更年轻化，焕发出新的活力，不过，拥有大量年轻粉丝也会带来巨大的代价，那就是ES必须要设计出更加符合年轻群体喜好的服饰，这不仅是一个挑战，更是一场变革，但我想这正是ES渴望的。”
程璟灵用漂亮的话术完成了收尾，Amanda盯着她的脸看了两秒，随即笑出声来，“你真是巧舌如簧，天生的生意人。”
程璟灵淡然一笑，开始谦虚起来：“您过奖了！”
“年轻人，我不得不承认，你说的话打动了我，这确实ES当下所追求的东西，你的方案我们可以接受，不过这方案的后半部分还有待商榷，要是你的艺人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那我们可是不会给她抬咖的！我们要的是双赢，你明白吗？”
“我明白！来，为我们的合作干杯！”
众人一同举杯，共同庆祝双方达成合作意向，赵艺阡慢悠悠地品着口腔中的酒液，目光一直落在程璟灵身上，今晚，她确实让她刮目相看，她原本以为程璟灵不过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草包，可刚刚的一番表现，她承认，程璟灵有资格做她的对手。
后续合作的具体事宜都是由赵艺阡和程璟灵共同敲定，Amanda只负责设计方面的事宜，之所以要来“刁难”程璟灵，实在是因为这位年轻的企业家“美名远扬”，让她难以放心，好在程璟灵用实力表明她并不只是个风流的富二代，她是一个真正的生意人。
成功与Amanda取得合作，程璟灵很开心，可她又并没有那么开心，Amanda对于婚姻和家庭闭口不提，程璟灵拿不准她对于纪语芙这个亲生女儿的态度，是愧疚是不舍是不堪还是耻辱？她会否将对纪岳明的恨意转移到纪语芙身上？程璟灵都不知道，也不敢冒险。
天旋地转之间，她已经回到了酒店，她疲惫地躺在床上，刚才在饭局上饮酒过多，此刻她的胃部一阵阵灼烧，她拿起手机无意识地给纪语芙拨去了视频通话，不一会儿对面的屏幕就出现一张绝美的容颜，她的夜晚是纪语芙那边的白昼。
“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温柔熟悉的声线隔着屏幕传过来，像是一剂良药松缓了程璟灵周身的疲惫，她翻身侧躺着，拉来枕头枕着让自己以一个更舒服的姿势和纪语芙说话：“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镜头对面的人嫣然一笑，脸上晕染出一层薄薄的红晕：“出去两天，变得这么粘人了？”
“这话说的，我一直都离不开你啊！你呢？”
程璟灵下意识地舔舔嘴唇，酒精麻痹了神经，她不用再摆出八面玲珑的样子，现在只想跟纪语芙腻歪一阵，听她说些好听的话哄哄自己。
“我啊？”纪语芙微微睁大眼睛，一副纯真宝宝不知道你在说啥的模样：“我当然是离不开~~~工作啊！”
程璟灵：“......”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你忍心吗？”程璟灵用力眨眨眼想要挤出泪水唤起老婆的怜爱之情，不料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断了施法。
“阿芙姐，咱们该出发了！”
何悦风风火火闯进办公室，声音比人更先到达。
“来啦。”
程璟灵眼看纪语芙拿起手机要走了，急急忙忙撒娇叫住她：“老婆，我不是你最爱的宝贝了吗？”
一旁等候的何悦：“什么动静？？？”
纪语芙尴尬地轻咳两声：“悦悦，你先去车上等我吧。”
何悦瞥见纪语芙手机右上角那张熟悉的大脸，瞬间明白了一切，原来是自己这个电灯泡打扰了人家小妻妻约会呢，于是麻利地离开了。
休息室只剩下了她们两人，程璟灵又开始在影后老婆面前狂飙演技：“老婆，我今天工作好累呀，我喝了酒好难受啊，嘤嘤嘤~我好惨，我老婆一点都不疼我~呜呜呜......”
演到动情处，程璟灵挤出两滴眼泪，咬着被子哭唧唧，纪语芙看着这蹩脚的演技但笑不语，看着又在床上扭成麻花的某人眼眸中的柔情流淌，“好啦，你乖乖的休息，我很想你。”
“哦~真的？”程璟灵邀宠成功心花怒放。
纪语芙没有回答，只是风情万种地隔着屏幕给了她一个飞吻：“等你回来。”
屏幕对面的某人应声倒地。
语芙：（施展魅力.GIF）
程程：啊啊啊啊啊谁来救火啊！o(╥﹏╥)o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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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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