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斯莱斯的汽车引擎声逐渐远去,裴岂看着铁门上乱七八糟的二十几个铁锁,觉得褚青州防他防得太严了,就算把裴岂带上,他也不会打扰褚青州泡妞啊。
“小比格啊,你主人不要你了。”裴岂蹲下身手动闭上比格犬呜呜叫的狗嘴。
管家站在旁边示意道:“裴先生不可以这样,比格犬可是少爷的爱犬。”
“爱犬?还没听说过谁家的爱犬没名字的。”裴岂挠挠狗耳朵,比格犬傲慢地甩过它的大耳朵不让裴岂摸。
“它有名字。它叫'皇上'。”管家无奈道。
裴岂瞧了一眼狗,又抬头看管家一脸严肃的表情,随即哈哈大笑:“皇上?我还贵妃呢。”
“走皇上,带您逛御花园。”一人一狗消失在夜色里。
玉霖大酒店车库里停满各式各样的豪车,今日是荣家千金的成年礼,她曾与褚青州有过婚约,不过四年前就解除了。
褚青州特意选择从车库进去。
“青州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荣玉霖一袭纯白色羽毛礼服从电梯口跑出来,精致的鹅蛋脸细汗涔涔地。
“我从车库进来你都知道?”褚青州疑惑道。
她小心翼翼地想去牵褚青州的手:“青州哥哥以为自己怎么进的车库,是我放你进来的。”
褚青州借送花之名错开荣玉霖拉他的动作,“喏,你喜欢的白玫瑰,我亲手栽的。鲜花配美人正好。”
荣玉霖接过花嗅了嗅,不满道:“鲜玫瑰固然好,可惜摘下来的花始终会枯萎。倒不如把花和花盆一起送给我。”
“那下次再见我把花盆一起送你。”
“那种花的人呢?没有好花匠花会死的。”荣玉霖不由自主揽过褚青州的手臂。
褚青州深谙她话语的深层意思,只是他现如今已无力办到:“好花匠会有的,不止我一个。快回去,要是荣老见你跟我在一起,他可又得......”
荣玉霖一脸愤恨地打断褚青州的话:“我才不怕父亲,当年的事明明不是你的错,可他们却只一味怪罪你。”
“你不怕,可我怕啊小玉霖。”褚青州耐心地哄她。
“听话,回去吧。今天你可是主角。”
荣玉霖依依不舍走了,褚青州总是摸不清荣玉霖对他的感情,他们因为从小有婚约所以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褚青州不清楚荣玉霖认为他们之间亲情多一点,还是胎死腹中的爱情多一点。
褚青州挥手招呼荣家的管家:“给玉霖的赠礼还在后面,一会儿记得记上名单给玉霖,都是玉霖喜欢的东西。”
“好的。”荣家管家弯下腰谄媚一笑:“请吧褚少爷,荣小姐吩咐了您不需要请柬。”
瓷白纤细的手猝不及防拽过管家的领子,褚青州把人抵到墙边,抽出空支票写字:“玉霖年龄还小,记得小时候的情谊也正常。”
他写下支票甩给管家:“我希望你拿捏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荣家以后只可能是玉霖做主,哪怕她是omega。”
“是是。褚少爷说是就一定是。”管家收下支票。
他理了理高定西服袖子,上面沾有荣玉霖沁人心扉的玉兰花香信息素。记得荣玉霖分化得早,第一件事不是去医院,而是双手颤颤地给褚青州打电话说自己要死了。
乖巧得很,刚会说话就追着他叫哥哥谁不喜欢呐。
一路上不认识他的人挺多,认不出他也正好省心,毕竟褚青州已经将近四年没到上层走动了,以往一起玩乐的都是些暴发户之类的富二代。
暴发户嘛,好打发好打压,会的玩法也多,就是偶尔有些缺德。
他坐在大堂的最角落,瞧见荣玉霖上台眼睛巡视了好几次,最后她落寞地低下头等待仪式结束。
短短的三十分钟显得无比漫长,褚青州已经喝了许多酒,红的白的但凡闻着味儿都一同灌进喉咙里。
“哥们,自己灌酒喝啊。”有人搭上褚青州的肩膀。
褚青州心绪因酒更加起伏不定,大厅中央的荣玉霖像一只被牢笼束缚的白色小鱼儿,以往活泼可爱的小鱼儿现在苦着个脸。
搭话的那人走到褚青州面前,挡住褚青州的视线:“我说哥们,你喜欢荣玉霖就去追啊,我看你是alpha,我给你出个主意。”
褚青州被更浓厚的酒气熏了一脸。
“我看你也长得眉清目秀的,你直接去睡了荣玉霖啊,反正alpha彻底标记omega之后人就是你的了,荣家的财产也他妈是你的了。”那人一脸奸笑,透露道:“之前我兄弟就因为长得丑没干成,你不一样啊哥们,你荣华富贵之后可别忘了我们啊。”
眼眸幽深,微醺的醉酒神色一下子被紧绷的怒意取代了,褚青州顾及荣玉霖还在大厅里,直接架过那人的肩膀:“可惜见一面荣家小姐都难如登天,兄弟你有什么门路?”
“自然是好门路。”他回。
“好门路?”褚青州把人带进走廊最远处,一脚踹进楼梯道里:“我也有门路,送你去医院急诊的门路。”
摔地上的人捂着头叫嚷道:“你知不知道我爸是谁?我给你出主意不领情就算了,居然敢打我?!”
“那么你爸是谁啊?”褚青州的嗓音如冰川上的积雪一样寒冷,低头俯视一个微不足道的人,再慢慢把楼梯口的铁门关上。
“别关门啊。”
“我爹是褚敬山。”
铁门被什么东西阻挡住,褚青州偏头看见一只手臂不怕死地挡在中间。
外面的人推开门,一张熟悉且讨打的笑脸探了进来,裴岂俏皮地微眨了一下左眼,“少爷,打我也就算了,怎么出了门还打别人呢?”
他以不可阻挡的力度从门外挤进来,揽住褚青州的细腰不让他上前。
“搞黄他家项目,损坏他家声誉,低价竞争,陷阱合同,投机收购,用哪一个方法报复他都比最低等的暴力来得划算,毕竟失去钱财是最令人心如刀割的了,你说是不是啊少爷?”裴岂轻声道。
褚青州只感知到耳边有一阵热气儿,明知裴岂在说话,但他听不见,他处事不惊地搬开裴岂放腰上的手。
他问:“你怎么在这儿?”
“不离少爷一分一寸,这是我的工作。”裴岂狭长的眼睛轻轻眯起来,郑重其事道:“堂兄弟互殴,我要是不来啊,明天你俩就该上新闻了,褚老爷子也会辞退我。”
“什么?”褚青州刚才也未看到地上那人的回复。
裴岂:“他刚刚说了他爹是褚敬山,褚老爷子的弟弟是叫褚敬山这没错吧。”
褚青州假意醉酒:“是没错。我有些醉了听不清。”
“没事吧少爷?”裴岂上前搀扶他。
褚青州又不是真站不稳,于是甩开他的搀扶道:“我没事但他有事,几个堂兄弟我都认识,这位是真没见过,难道是二叔的私生子吗?”
借着楼梯口昏暗的灯光,裴岂退后一步蹙着眉头奇怪地打量他,因为在此之前地上趴着的人听到褚青州的身份已经开始求饶了,但褚青州像是没听见一样,还在猜这个人的身份。
“少爷,我们出去吧。你是真醉了。”
褚青州临走前瞧了一眼地上的人,他怎么跪下了?刚才个子高大的裴岂把人完全挡住,看不见地上的人是不是说了什么。
想到这里,褚青州本就疲乏的四肢往下一沉,又被身旁的裴岂捞了起来,这下任凭裴岂怎么搂他的腰他都不能反应了,为了不露馅干脆装醉过去。
“少爷,车钥匙呢?”裴岂在褚青州身上上下摸索,终于摸到钥匙把人塞进车里。
裴岂进驾驶位给褚青州系上安全带,忍不住凑近他的脸仔细瞧了瞧,“别人醉酒都是有什么扶什么,你不一样,你站得起来说明没昏过去,但身体一直在刻意地不跟我接触。”
“少爷,我也没这么讨厌吧。”
他拿后车座的毯子盖住褚青州半裸露的胸膛,遇上褚青州之前,裴岂也没想到他这张长相温柔亲切的脸在褚青州这里一点好处都没有占到。
车往前开了几百米,又忽然停下,褚青州的眼睛眯开一条缝,察觉裴岂刚刚下车,于是扒住车窗往外瞧见裴岂去商店了。
裴岂怀里捂着东西又跑回来。
直到车晃了两下,齿缝间塞进来一根吸管,褚青州凭直觉接过捂得温热的东西,舌头尝到一股浓厚的酸奶味。
车一路上山,并且开进了山庄里,那二十几个铁锁不翼而飞,早知道管家有备用钥匙他哪里需要从山庄西侧的狗洞爬出去。
这狗洞还是皇上指点的。
管家见开车的人是裴岂,惶恐道:“裴先生,你怎么在车里?你你你......怎么出去的?”
裴岂气不打一处来:“你管我?!”
“少爷胡来,你也跟着胡来是不是?少爷一个人下山多危险呐。我算是知道为什么褚老爷要找人看管少爷了,看管的不仅仅是少爷,还有你杨群,要是真出了事你负得起责吗?”
褚青州一下车就见管家弯腰低头慌张至极的表情,以及在前面班门弄斧的裴岂,他基本能猜到什么情况。
他抬起脚踹上裴岂的屁股:“我的人还轮不到你来训斥。”路过时,顺手把喝剩的酸奶盒还给裴岂。
裴岂望着褚青州被管家搀扶离去的背影,这不是听得见嘛,褚家少爷要是听不见早就是铺天盖地的大新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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