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帝国中心的高塔旧址上,一座高耸入云的金字塔型建筑拔地而起直冲云霄。
这就是现在的雄虫保护协会总部。
金字塔顶楼
威廉坐在真皮制的柔软的转椅上,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右手拿着高脚杯悠闲地轻抿一口,享受着醉虫的香味,左手抚摸着塔型徽章,湖水般深蓝的眼睛带着餍足的神情,睥睨着眼下的一切整个帝国一览无余。
忽然,远处黄金做的尖顶宫殿突兀的在夜空矗立,刺的虫眼球生疼。威廉眼里的餍足褪去,涌上来的是狂风天气,酝酿着滔天巨浪的幽蓝海面。
如果说雄保象征的是雄虫权利,那么皇宫就是雌虫权利的象征。
“真碍眼啊。”威廉猛的把手中的红酒摔出去,清脆声响起酒杯碎裂,猩红色的酒液从酒杯的残骸里出涓涓流出,洇湿了华丽的地毯。
威廉起身,高级定制的皮鞋踩上破碎的酒杯,湖蓝色的眼睛里是让虫心颤的冷漠和傲然还有一丝狠厉隐藏在眼底。他脚下用力碾压,蹂躏,酒杯发出一阵让虫脊髓发麻的声音。咔嚓咔嚓咔嚓,酒杯在雄虫脚下粉身碎骨,猩红的酒液四溅。威廉嫌恶的瞥了一眼,跨步往前走,沾着酒液的脚印走出一条血路。
凄冷月光下,破碎的酒杯和酒水就像是累累白骨与鲜血。
虫侍们隐身在黑影里缄默不语,悄悄探出身来迅速打扫干净后再次隐身。
顶楼一片死寂,威廉坐在沙发上闭眼假寐。
一声细小的敲门声轻响,门外虫侍隔着门板小心翼翼道,“威廉大人,卡佩大人要见您。”
威廉闭着眼睛,声音低沉,“不见。”
话音刚落,门外传来一阵喧闹,一个老雄虫身后随着一队医护虫员闯进来,老雄虫颤颤巍巍撞开门进来,雌虫守卫们根本不敢阻拦。
眼前的老雄虫就是上一任雄虫保护协会会长。
雌虫守卫们只能寸步不离的紧紧盯着老会长。
“威廉!”老雄虫撇开虫护拿给他的手杖,喘着粗气怒视着他。
威廉淡漠的睁开眼睛,对着虫侍挥手,冷声道,“都下去。”
雌虫守卫们将老雄虫带来的医护虫员全部清理出去后轻轻关上房门。
老雄虫鼻子上还插着氧气瓶,重病让他身上的脂肪迅速消减,以前油腻腻的胖身材苗条的过分,单薄的骨架上挂着一层松垮的皮肉,脸颊凹陷,脸色灰白,多年位高权重养尊处优让他带着凶狠和霸道,配上那丑陋的被疾病折磨的脸,让他看起来像是从地狱里爬起来的厉鬼。
老雄虫愤怒的伸出手指指着现任雄虫保护协会会长的鼻子骂道,“虫屎!知不知道你都干了些干什么?”
威廉悠闲的坐着,浓眉微挑,散漫的语气带着不易察觉的危险,“哦?我做了什么?卡佩老师,麻烦你搞搞清楚,现在我才是雄虫保护协会的会长。你知道对雄保会长不敬是什么罪行吗。”
“你!”老雄虫气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威廉慢悠悠起身,扶着老雄虫让他坐在原来自己的位置上。
老雄虫被他带着坐在自己原来的椅子上,双手微颤,心中百感交集。
他苍老,病弱,而他年轻,健康。
威廉摆出一副好学生的姿态,语重心长道,“老师,您老了。反正早晚都要放权给我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安安心心在医院养病不好吗,争取活得久一点才能见证属于我的时代。”
老雄虫听着威廉这番话,费力的昂起头看着这个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学生,浑浊的眼里流出眼泪。
他荒唐了一百年,酒色生活掏空了他的身体,一场大病让他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在抢救室昏迷的时候他见到了第一任雄保大人——那个雄虫的英雄。雄保大人剑眉竖起厉声批评他,然后他奇迹般地醒了过来,他突然顿悟了雄保大人还有事交给他,如果办不成他没脸到英灵殿去见他。
他不能让雄保葬送在威廉手里。
老雄虫颤巍着站起来,将威廉的所作所为全盘否决,“你不能这样,所有的雄虫应该团结起来共同把雌虫压在脚下。雄保创立的职责就是保护所有的雄虫。你不能把雄虫视作筹码来拉拢那些贵族雌虫。你已经违背了雄保成立的初衷!”
“那个孩子我见过,百年难得一遇,见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在他身上一定能掀起一场颠覆帝国的腥风血雨,我知道你想做什么,我必须阻止你。”
“老师啊,时代变了。”威廉整张脸扭曲,“从虫皇登基开始,雄保的辉煌就已经不复从前了。我是在救雄保与水火救雄虫与水火。”威廉死死攥着他的胳膊,“你是我的老师,你应该支持我!!我是为我们共同的利益在奋斗!只要能让雄保再创辉煌。牺牲一些无关紧要的雄虫又有什么关系?”
“威廉!你在说什么,那是尊贵的雄虫。你不是想要创造雄保的辉煌,你是想要创造你自己的辉煌”老雄虫情绪激动,“你想把雄虫和雌虫都踩在脚下,你相当王!!”
他的学生已经变成了权力奴隶。
威廉没有说话半张脸被暗夜遮蔽,老雄虫突然打了个寒颤,眼前这个年轻雄虫让他感到害怕。
威廉沉默的一把抓住老雄虫宽大的病号服将他拖拽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看,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老雄虫被掐着脖子,扬起头,喉咙发出难忍的咔咔声。
“看到那座皇宫了吗?哪里面住着虫皇,帝国唯一的SS级雄虫。”威廉语气森冷。
“您还记得他吗?”他幽幽道。
老雄虫瞳孔震颤,牙齿上下碰撞,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第一个拿雄虫做交易的是老师你呀。”威廉委屈的蹲在他身边,“我只是以您为榜样。”
“你胡说!”老雄虫疯狂狡辩,“他娶了虫皇,是万虫之上无比尊贵的存在,他,他们两情相悦是自愿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师,您说这话您自己信吗?”威廉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我进雄保的第一天,你就告诉我雄虫是最尊贵的,可为什么这么尊贵的雄虫面对虫皇的结婚申请还是无能为力只能乖乖就范?你知道吗,那天他哭着求我帮他,他说他不想进皇宫里不想失去自由。我联系遍了所有我帮助过得雄虫,整整三万虫,你知道三万只雄虫是什么概念吗?我号召他们和我一起抗争共同联名上书为雄君争夺权力,结果没有一个虫站出来站在我这边。全都是虫屎!为什么虫皇能独占一只雄虫?为什么雄虫娶了虫皇连一句雄主都得不到只能被称一声雄君?为什么被禁锢自由的是他而不是雌虫?说到底还是雄虫的权力不够大罢了。”
“那你也不能伤害雄虫。”老雄虫小声说。
威廉站起身,“我只是帮助那些值得我帮助的雄虫罢了,毕竟有些虫生来就没心没肺你帮他再多也不会领情。我对他们已经够好了,是雄保太纵容他们了,我要让他们敬畏雄保,我要让他们知道失去了雄保的庇护他们连亚雌都不如!”
威廉转身离开。
老雄虫在他身后声嘶力竭,“你这样会让高塔悲剧重现!是我对不起他,你要报复就报复我好了!给雄虫留一条生路吧!!威廉!!!”
威廉脚步未停继续往前走,“谁也阻拦不了我。”
老雄虫趴在窗前,垂下头颅。
大门打开,围在门口的虫护焦灼不已,见威廉大人出来,纷纷低头行礼让出一条宽广大路。
等威廉大人离开虫护们赶忙一窝蜂挤上去,老雄虫已经奄奄一息。
黎塔一觉睡到天亮,伸了个懒腰起床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黎塔揉了揉眼睛就看见四五架标着高塔花样的飞行器停在他家门口。
“?什么情况?”黎塔下楼。
客厅里已经挤满了虫。
名叫德文的胖雄虫坐在沙发上向他问好,“黎塔阁下日安,为了给您更好的生活也为帝国生育率做贡献,我们给您精心挑选了雌君的虫选。”
黎塔缓缓坐下,带着刚睡醒懵懂,黑发柔软的贴在额前,睡衣领口露出精致的锁骨。跟着雄保来的虫侍们身体老实站着眼睛却不老实。
黎塔瞄了一眼德文拿给他的一沓纸质版材料,正好十二个,并没有接受。
德文端正的坐在黎塔对面,殷勤的向他介绍这些贵族雌虫,他从一叠文件里抽出夹在中间的一份怯怯笑着拿给黎塔看。
“您看这个,巴菲典狱长,掌管帝国刑法,年轻有为,长得也漂亮。”
黎塔看了一眼照片,雌虫板着脸长相冷硬,棕色长发垂在胸前。
黎塔看着这头棕色的长发觉得很眼熟。
雄虫极力给他推荐这位典狱长大人,说的口干舌燥,问黎塔意见,“您觉得如何?”
黎塔笑着摇摇头。
德文干咽了口唾沫继续夸典狱长的优点,嘴唇都发白了,黎塔还是没有表示。德文这才恋恋不舍地换下一张,“您看这个,卡迦公爵,他手中的商业遍布帝国各个领域······”
德文嗓子越发干哑,黎塔贴心的给他倒了一杯白水,德文接过水大口大口喝着。
黎塔眨着黑亮的眼睛,轻快地说道,“我不想结婚。”
雄虫呛了口水,“咳咳,您说什么?怎么能不想结婚呢?结婚有很多好处,雌虫的财产您可以共享,如果生下雄虫蛋还能得到一笔基金。”
“对了,您应该不知道积分是什么。这样我给您解释一下,雄虫每月都需要向雄保缴纳基金。生出雄子能得到基金,去贡献站帮军雌梳理精神海也可以获得基金,只不过基金很少。加入雄保也能获得基金。获得的基金越多,在雄保的话语权就越多。”
黎塔手指点着下巴,“我考虑考虑。”
“阁下,雄保补助可是有限的,如果不结婚······”德文不怀好意地笑道,“您的生活可没办法保障。”
“或许我可以找个工作。”黎塔翻出光脑,上星网搜索雄虫的工作。
德文喝着水,余光嘲讽他,等着黎塔吃瘪。
在这个地方雄虫也是有工作的,只是这些工作几乎全部都是高学历高背景,只这一条就将很多雄虫刨除在外。
想找工作就得上学,要交学费就要上班,死循环。
“你们这里就没有义务教育什么的吗?”黎塔满头黑线。
“啥?义务教育,那是什么?”德文翻遍了脑袋都没找到这个词汇,平民雄虫只有一条路,结婚生雄虫,平民雌虫只有一条路就是参军。
德文放下水杯得意道,“阁下,工作不是那么好找的,还是娶个雌君实在点。”
德文抖了抖手里的雌虫资料,道,“有雄保做您的靠山,您什么都不用担心,积极为雄保做贡献就行。”
黎塔问,“只要是雄虫,雄保都会接纳吗?”
“当然。”
黎塔眼眸一亮,“我想加入雄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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