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雌君都默认是雌虫的年代,阿尔文的雌父却是个例外。
那年亚雌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出身低微但胜在长得好看。一双祖母绿般的翠色眼瞳生来就带着贵气。
既然虫神给了他这样一副好容貌,他又怎么甘心在底层浑浑终生。
亚雌拿出全部的积蓄收买了餐厅主管,主管惦着手里沉甸甸,金灿灿的星币,吧唧着嘴漫不经心的瞄了一眼眼前衣着穷酸的亚雌,连连摇头,“哎呀,这可难办啊。那里面的可全都是大贵族家的雄虫,外面还有虫兵层层护卫着,你这来历不明的小亚雌我可不敢带进去。”说着,雌虫主管就把手里的星币伸到亚雌面前。
亚雌堆着满脸笑意,握住雌虫主管的手又把钱袋推回去,“主管,您说什么呢?您没有带虫进去呀,是那些守卫看花了眼让乱七八糟的虫溜进去了。您什么都不知道。”
“瞧你说的,这是个虫就有打瞌睡的时候,咱也不能苛责什么。”雌虫满意的把钱袋子收回去,装进自己口袋里,“你来了这么多年,虫机灵,干活也勤快。我看你的衣服上沾了那么一大块油渍,正好二层换衣室里还有件高级服务员的衣服,他穿着太小了,你瘦,穿着刚好合身拿去换吧。”
“谢谢主管。”亚雌笑着点点头。
“别光嘴上谢我,心里要记得主管对你的栽培。”雌虫意味深长的撇了他一眼。
亚雌翠绿色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幽光,笑道,“主管今天帮我的忙,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亚雌很顺利混进了高档餐厅里,不出意外被前来参加宴会的雄虫看上了。
雄虫是博纳多家族的雄子,已经结婚有了雌君,雌君还是一个出身军部的军雌,身兼要职,两家强强联姻,雌君生下了雄虫唯一的雄子地位极为稳固。
亚雌不甘心只做一个雌侍消磨度日只能被动等待雄主一时兴起的临幸,于是用计拴住了雄虫的心,雄虫被迷得神魂颠倒,甚至在亚雌没有生下虫蛋的时候,不顾家里长辈的阻拦执意要亚雌做雌君。
几年后阿尔文诞生,亚雌将博纳多家族绝大部分资源牢牢握在手里,给了阿尔文独一份的宠爱,家族的大部分资源全部倾泻在他身上。
帝国学院医学系毕业,年纪轻轻成为手握三分之一帝国医疗资源的少校。
都是亚雌为自己唯一的虫崽呕心沥血铺的光明未来。
阿尔文每天快快乐乐的,雌父雄父很恩爱,他的日子过得也很好。
有一天,阿尔文放学回来,亚雌把他拉到身前,他看到雌父祖母绿的眼睛上染满血红,雌父赤红着眼睛,咬牙切齿,叮嘱他,“阿尔文,我最爱的孩子。你要记住雄虫都是没脑子的生物,只要放软了身段装装可怜说几句软话,自然而然就能拿捏他们。”
年纪尚小的阿尔文还不理解雌父说这句话的意思,他努力抬头想看清雌父的脸,咕哝道,“雌父我听不懂。”
亚雌闭上眼睛,把阿尔文死死抱在怀里,“好孩子,你一定要记着,那只是一个雄虫而已。只是一个雄虫而已······”
后来,亚雌杀害原雌君的事情败露了,军事法庭派虫来将亚雌拷走。
阿尔文撕心裂肺的哭喊求他们不要带走雄父,雄兄就在一旁看热闹,骂他贱种。
阿尔文灰头土脸,跌跌撞撞的爬上二楼去找雄父,他哑着嗓子拍门,“雄父,雄父你快救救雌父呀,雄父。”
雄虫推开门,砸烂了家里的一切,第一次对他最爱的孩子发了火。
阿尔文仰着头任由眼泪干涸在脸上。
那一刻阿尔文才深刻的认识到雄虫凉薄,那么多年恩爱的生活都是假的,最终还不是说弃了就弃了。
亚雌被关进牢里,第二天就传来消息。
雌父自杀了。
为了保全阿尔文,让他顺利脱离家族还不受影响等到羽翼丰满再回来收割他应有的一切。
阿尔文剥开白色外套,白鸟徽章戴在胸前这是雌父家族的徽章。他把勋章摘下来,轻吻,“雌父,我做到了。让白鸟代替博纳多家族的家徽,没有辜负您的期待。”
“可是”阿尔文停住话头,眼神迷茫不知所措,他极少有这么无措的时候。“雌父,你教过我,你说雄虫是最好用的垫脚石。他们愚蠢,粗俗,不要对他们付出真心。只有握在手里的权势才不会背叛自己。”
“可是,现在我却下不了手。”阿尔文困惑,“雌父,在你被雄父专宠的那么多年里,你又是怎样控制自己的心不让自己沉沦的呢。”
“雌父,教教我吧。”阿尔文摸索着徽章。
黎塔坐在床上难得清静片刻,本想装睡哪知阿尔文已经推门进来了。
黎塔无奈只好从床上起身,“你来了。”
阿尔文红着眼眶,哑着嗓子道,“阁下。”
见阿尔文状态不对,黎塔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阿尔文把药盘放下,不动声色扫了一眼黎塔手腕上的光脑。重金属的黑色光脑扣在消瘦纤细的手腕上,那么显眼,那么刺目。在阿尔文眼里就像是菲弥在对他叫嚣,给自己认定的雄虫打上自己的印记。
阿尔文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手指嵌进托盘留下深深的指甲印,“之前的药对您的身体并没有太大疗效,我又新给您配了一副。阁下,我是不是很没用呀,帮不到您什么?”
阿尔文哽咽,深深自责自己。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黎塔宽慰他,“虫蛋的事辛苦你费心了,至于我,我的体质跟你们不一样。不用劳心配药给我。现在伤口已经慢慢愈合了,没什么大碍。”
伤口难以愈合的原因,黎塔也疑惑过,猜测或许是自己人类的身体并不适用虫族的药,而且滥用的话,他担心会给自己带来副作用。
阿尔文垂下眼眸,默默将药剂倒出来。
虫族的药完全适用于黎塔的身体,只不过是他想借上药的机会来和黎塔拉近距离,偷偷改了剂量让伤口没那么快恢复罢了。
一想到被菲弥占了便宜,阿尔文眼底闪过一丝阴狠。
“阁下,我是您的医虫,我当然要对您负责。您是尊贵的雄虫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呢。”阿尔文凑到他身边坐下,温语哄道。
黎塔微微侧身。
“阁下~”,阿尔文贴近他。
黎塔挪了一下屁股。
雄虫还是在疏远他,
为什么不管用?装可怜,放低身段说软话,这些全都不管用!
阿尔文眼眶里一下子涌出眼泪,他猛地扑到黎塔身上死死环抱住他,“阁下,您喜欢我吗?哪怕有一点点。”
“阿尔文!”黎塔反抗。
阿尔文抱的更紧,甚至带着哭腔好像真的被逼的绝路上,“或许换一种说法,我和菲弥,阁下喜欢谁多一点。”
黎塔觉得自己像被一条毒舌盯上,缠住,尖利的牙齿在他命脉之间来回游走。
黎塔用力推开阿尔文,“你放开我!放开!!”
阿尔文被黎塔推开,后腰撞在桌子角上,疼,心口疼。
“阿尔文,请你自重。”黎塔冷漠地看着他,拉起自己被弄皱的衣服。
明明之前不是这种态度,与菲弥见面后就疏远开始疏远他了,对,都是因为菲弥。
菲弥!
阿尔文暗自咬牙切齿,“我听说菲弥议亲了呢。”
“为什么跟我说这个。”黎塔皱眉觉得没由来一股烦躁,“菲弥上将那么优秀,喜欢他的虫应该很多吧。”
“是虫皇亲自订的婚呢。”阿尔文仔细观察黎塔的表情,不放过黎塔任何一处细微表情,最终得出结论。
黎塔喜欢菲弥。
阿尔文眼里闪过一丝阴狠,我给过你机会了。
*
训练场被虫族士兵里三层外三层围起来。虫族嗜血好战,互相切磋对打是常有的事,每每有虫约上对站台都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
只是今天却格外安静,只偶尔有两声加油。
训练场上对战的是菲弥和赛莱。
要知道在安德没有出现之前,赛莱一直都是菲弥之下第二虫,这是一场不使用虫化的骨刺和翅翼,完完全全的□□战斗,光看阵容,全星舰的军雌都巴不得赶过来围观。
要知道想见到菲弥上将的格斗那可是相当不容易,进来第三军的雌虫一个没有不把菲弥上将当做毕生追逐的偶像的。
只是这一场战斗……怎么看……都有点别扭……
对战台上,菲弥上将只攻不守,赛莱副官只守不攻。
菲弥越打越兴奋,尽管赛莱体格健壮,但是在被当沙包打了九个小时后,也有些撑不住了。
赛莱找准时机反击。
“赛莱!你敢对我的脸下手!!”菲弥捂着脸怒瞪着赛莱。“我要是破相了跟你没完。”
赛莱攥着拳头,慌得一批,弱弱的给自己辩解,“你刚才走神了。”
“哼,再来。”菲弥才不听,调整好战斗的姿势。
赛觉得自己肌肉疼,不想打了,“不打了,你赢了。”他有些无语,这根本不是对打,完全是陪练。
每次菲弥被贵族礼仪压的喘不过来时想要发泄就会叫上赛莱和他打一场。
当然,赛莱十几年挨揍的经验告诉他,不能真的还手,就原地当个沙包就好,等菲弥发泄完他们还是好兄弟,要是敢还手的话,他就死定了!
菲弥摘下护具,活动肩膀,也没了兴致。
他今天心情好就不计较了。
赛莱见菲弥走了也把护具摘下来,摸摸胸口,“嘶”,真疼,估计已经青紫了。
围观的士兵也看傻眼了,从来没见过这种对打,应援小旗子都准备好了,结果······就这?
周围的虫原本只想看上将战斗的英姿,没想到一打打九个小时,觉得没意思,陆陆续续走了。
剩下的虫围过来,小心翼翼地问,“副官,上将这是怎么了。”
“变大变小,真的我看到上将偷偷笑了好多次呢。”
“我,我有点害怕。”
“是不是上将精神海最近不太稳定呀?”
赛莱摇摇头,“没事,他就是遇到高兴的事了。”
虫兵,“…………”
虫兵,“……………………”
亲封上将那天也没见他这么高兴呀。
还是被虫魂附体了可靠点。
大家不要心疼阿尔文的雌父呦~
关于几对父辈爱情会写在番外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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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黎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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