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朔与元寇交界处有一条蜿蜒的长河,河水常年不息,仿佛诉说着两国之间长久以来的战争。
南朔驻扎地,主帐里。
身着戎甲身姿挺拔的男人手拿一封带有喜字的请柬站在原地不动,眉目温柔又眷恋地看着一处。手背却青筋暴起似魔怔一般抠着两位新人旁另一位的署名,像是要把那两个字用手硬生生的抠掉。
直到那处的字迹被天乾抠的看不出原本写得是什么,方才停手。
“报!将军,元寇敌军正朝着我方埋伏地前进,预计将于今夜踏入。”
主帐外的天乾没有听到里面的人回应,稍等了片刻,再次唤了声将军,还是没有人答。
戴着面具的天乾心中疑惑,刚想掀开帘子进去查看时,只见帘子被掀开,里面的人出现在他们眼前。
将军朝戴着面具的天乾点了点头,下令道:“你先去准备着,今夜不能有任何差错。”
“是!”
男人站在高台上,万千青丝被一条黑金冠高高束起,一双沉着的眼睛一一扫过底下的聚集在一起的士兵。
无论是身经百战的老兵,还是初入军营的新兵,无一不是仰望着高台上的男人。
只见男人高高举起手中令牌,喊道:“众将士听令!七年了,今夜将是我们在此度过最后一夜,把咱们的干粮全都拿上来,以水代酒,好吃好喝着,待打完这一战,本将军定当率领诸位荣归故里!”
将士们欢呼声一声高过一声,响彻整个营地,“回家!回家回家!”
主帐外,篝火燃烧的旺烈,将士们轮流站岗放哨,同时大快朵颐着,似乎今日只不过是他们在塞外最为平凡的一日。
“输了!快去,快去。”
在一声声叫嚷中,被众人推搡的大汉走到坐在木桩上的天乾跟前,男人目光始终牢牢地锁定在手中的香囊上。
香囊看上去年岁有点久了,边角已然泛白,像是经常被人拿出来摩挲,上面绣的图样倒是独特,大汉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看热闹的众人,回头认命地向着男人打趣道:“这送香囊的人手真巧,定是将军您心上人送的定情信物吧。”
原以为天乾不会理他这番调侃,出乎意料的是,天乾应了一声“嗯。”
像是勾起什么回忆,男人嘴角上扬着,还说了一句,“为了绣它,指头都肿的不像样。”
大汉像是没有意料到天乾会回他,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这平安锁绣的可跟个真的一样,想来是坤泽下了不少功夫。”
“不是。”男人单手抚摸着香囊的边角,平日里沉着冷静的眼睛竟罕见的透露一丝眷恋。
那个大汉“啊”了一声,以为将军说的不是绣的平安锁,正想再仔细看一眼香囊,天乾已经将香囊收进胸口的位置。
“我出征时,他尚未分化呢。”
大汉闻言一怔,也是,他来边外满打满算也才三年,眼前的男人年纪比他还小,可是能成为他们的主将不仅仅是因为这七年的时光。想到之前他们在溪边洗澡,瞥见男人背脊上、胸膛前那无数的刀伤,令他这个满身肌肉的大汉都吃惊,他们私下里还偷偷议论过天乾……
看着眼前明明才二十出头,就已经是他们大将军的天乾,宽慰道:“那七年前将军的心上人还是个奶娃娃啊,如今将军您战功赫赫,荣归故里,若是能立刻成婚,岂不是美事一桩?
“对对对,将军。今儿啊,咱们就在这儿提前为您庆祝一番,全当是喝喜酒了!”说着,众人便举起手中装满清水的碗,向这位年轻的将军敬杯示意。
男人见状,嘴角总算是勾出一抹笑,站起身,一一喝下。
主帐内,由几块粗糙的木板拼凑成的一个简易案台上方铺满了字帖,以及随意堆叠在一起略显得有些凌乱的战事要略书籍。
唯有案台中间那留出一块相对干净之地,那里静静地摆放着一支笔墨尚未完全干涸的毛笔,还有一封格外显眼的喜柬。
这封喜柬左下方,赫然署着一对新人的名字——宋屿与裴元珩。
那“裴元珩”三个字写得极为工整,一笔一划都显得方方正正,板板正正刻画在凹凸不平的糙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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