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
桌前的小公子托着腮,无聊地看着窗外的春色,随手将毛笔顶到唇上当胡子。
她的袖子空荡荡的,衬得手腕更加纤细,春日的薄衫让她露出一节脆生生的手臂,如同一节白藕。
他收敛了眉目,悄悄攀着屋门的框沿转过身,不好意思再看。
那里久久没有动静,他忍不住转身,她依旧看窗外的春色。
风平浪静,偶尔有一只白鹭掠夺十里红莲,他不由得向前,顾不得礼仪容态,让长袖垂落在地上,纱制的布料在地上拖出“沙沙”的声响,极其细微。
他连走路都静悄悄的,每一步都赏心悦目,步步生莲,华贵雍容。
他说不清是第几次失态。
他夺了她的毛笔,俯身对着她笑,她像被蛊惑般手指触上他的面容。
她的眼晴失了神,却比平时更加动人。
他按住她的肩,让她靠近他,手拥住她单薄的身体,强硬地将她揉进怀里。
她的手推距他,却拒绝不得,只能将身体探出窗外,摇摇欲坠,眼睛迷离起来,这时她的眼晴就像星空一样,吸附一切乌槽槽的破坏与**,美得简直致命。
她不能开口,只能轻哼几声,过了好久,终于尘埃落定,他好似一切没发生地束上腰带。
系上她腰带时,她说,
“外面没有人是吧?”
他嗯了一声没有在意。
她脱力地靠在他肩上,终于长长吐出一口气,像一只被喂饱后懒得动弹的野猫。
她的头不住地在他肩上拱,坏心眼的咬他耳朵,
“英台,被人发现了,你该怎么办?”
他轻声一笑,不由得多出许多想法,连一惯无波的眼睛都藏不住,笑得旖旎,将目光探向她。
“可我们不是已经成婚了么?”
门外响起一声高过一声的敲门声,他慌张地握住她的手,她说,
“英台,还不醒吗?”
他终于从梦境中脱出来,有人在拍他的脸。
他的目光一点点清晰起来,面容还带着一丝稚气的小公子坐在床边,轻拍他的脸。
“英台,英台,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他难堪地闭上眼,她对他这么好,他却做那样的梦。
梦中的她无助又罪恶,只能紧紧抓着他的衣角,攀附着他,修长的脖颈后仰紧绷,垂死挣扎。
*
“请你暂且离开,以后不要随便进我房间。”
他看向窗外清冷的晨光,恍惚中想起如今还是落叶飘零的冬日,再过两个月就是海棠浓艳的春日。
他记得她有一件海棠外衫,若是穿上……
“唐突,唐突,英台你听我解释,那个上次闯你房间我好好反思过了,我发誓这次我真的真的敲门了。”
少爷我急得抓耳挠腮,团团转一圈,作揖赔礼,赶紧解释道,
“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了,你别生我气,这次我敲了半天门,听别人说梁山伯不在,我以为你出了意外。”
祝英台依旧没有理我,我懊恼地垂下头,忽然听他说,
“十二仙人玉琢栏,带晴带雨总宜看。”
他手指扣在窗沿上,神色清冷,一双眼睛熠熠生辉,美得让人惊叹。
门突然被推开,清冷的声音响起,
“东君不许寻常见,可忍狂风满地残。”
梁山伯站在门外,染了一身风霜,似乎连发梢都带着寒气,冷冷的眼风扫过来,薄唇吐出“出去”二字。
他五官本就立体,这时沉下眉目,颇有种风雨欲来的肃杀感,他依旧是俊美的,只是这种美多了个危险的保护色。
他似乎不再那么容易被少爷我戏弄了。
我用脚尖踢了踢地面,
“梁山伯,你还真是讨厌。”
我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他的手刹那间拽住了我的胳膊,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陷入沉思中,似乎在疑惑自己为什么有这个动作。
沉默了好一会,他触电般的松开手,僵在半空中,无所适从。
我转身直面着他,梗着脖子,
“会念诗了不起啊,我最讨厌你们这些文人了,除了念诗你们还会什么!说不定连弓都拉不动。”
他低下头,俯视着我,向前一步,少爷我果断退了一小步,贴到门框上。还好他停下来了。
扭头,祝英台静静地看着我,眉头微蹙,似是在难过,少爷我才意识到我把话说中了,
“那个……我没说你,我发誓,你念什么诗,我都觉得好好听。”
梁山伯轻笑一声,
“呵……你听得懂吗?”
他今天是非要拆少爷我的台吗?
我还要说什么,梁山伯却突然将一团东西摔到我怀里,说道,
“拿好。”
然后果断将少爷我推出去,关上了门。
少爷我一脚踹上去,好家伙门锁上了。
我一甩发带,手指攀上了窗沿,接着啪的一声,窗户也关住了。
少爷我突然觉得头上绿油油。
“梁山伯,你给少爷我开门,大白天的你关上门,你想干什么!”
屋里两人一左一右坐在床上,连冷漠都懒得奉送。
“祝兄怎么突然想起海棠诗?”
“想起了春色……梁兄又想起了什么?”
“自然只是海棠。”
“嗯……”
“开门,你有本事关门,你有本事开门啊……”
“马兄,马兄算了,算了,当初你没帮祝英台帮莫子初,如今人家不理你也是情理之中。”
“是啊是啊,梁山伯人还是信得过的,不会做什么的。”
“呸!少爷我是担心祝英台。”
梁山伯的脸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了几分。
“文才对祝兄只是一时兴起而已,少年心性总是忽来忽去。”
祝英台不动声色地挑起唇角,
“对梁兄呢?少年心性总是……忽来忽去。”
他起身,望乡楼荒唐的记忆涌入脑海,
“请你和他保持距离,我不希望他的腰带再落到祝兄榻上。”
“抱歉,那日太尽兴,忘了。”
梁山伯转过身,面容平静,锋利的棱角隐在阴影中,
“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望着彼此,脑海中都或多或少有弄死对方的念头。
“唔唔唔……少爷我命怎么这么苦,不开就不开,梁山伯你等着,少爷我记上你了,割掌为誓,我不绿了你,少爷我……”
“马兄哎,算了,算了,不至于不至于……”
“强取豪夺是不行的,现实中是行不通的,马兄你就咽下这口气吧。”
“滚,少爷我咽不下去。”
梁山伯仰起头,讥笑道,
“他还真是喜欢你,他赢了。”
门突然被推开,少爷我正拿着匕首在掌心比划,一见门开果断把匕首扔掉。
梁山伯看都不看我,径直往前走,少爷我跳脚地跟上去,
“梁山伯少爷我忍你很久了,你敢给我人生带点颜色,我……”
他扣住我的头,狠狠吻上去。
吃瓜的观众们,差点被噎死了。
少爷我推开他,一巴掌糊他脸上,他抹掉唇角的血迹,旁若无人地向前走,
“马文才,这是你欠我的,我们……”
他目光闪烁了一下,最终拂袖而去。
“这个马兄你知道梁山伯他……”
“这个混蛋,私下就算了,他怎么敢当众欺负少爷我。”
“马兄梁山伯他其实……”
“少爷我和梁山伯从此誓不两立,匕首呢给少爷我捡回来。”
“梁山伯他……”
“我要把他赶出国子学!”
“梁兄……”
“莫子初呢?他死哪呢?”
马兄,梁山伯他喜欢你啊。
“所以现在是什么情况。”
学子们相视一眼,
“现在啊,是谁都知道梁山伯喜欢马兄,只有马兄自己不知道。”
银心关上门窗,难以咽下心里那口气,
“真不明白,梁山伯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倒是追得起劲,小姐!倒还真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
祝英台阖上眼,一拂袖将桌上的茶具通通扫到地上。
“小姐,是银心说错了吗?”
“没有,不怪你,这茶具该换了。”
他垂眸,捡起地上的瓷片,倾国倾城的容貌在阳光下好似发着光
——果然,爱意与杀意是这世上最难掩饰的东西。
“收拾了吧,收拾的干干净净。”
我想了想,绝对是“垂死挣扎”的错,老脸一红。
嘶哈斯哈,老色批的我居然害羞了,写多了其实已经没有世俗的**了,这个词把我整破防了。
删了几个她,不知道文章会不会简洁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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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chec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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