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丧,举国去哀悼一个大多数百姓都见不到面的人,虽然少爷我没见过大晋的皇帝,依然要禁歌舞,禁婚嫁,哎!少爷我才说拿到了强娶豪夺,终于可以关梁山伯小黑屋,强占祝英台的戏份。
老天爷却说不附合社会主义价值观,给少爷我一刀切了。
当然以上只是少爷我胡思乱想,但有些人就直接疯了。
听阿爹说朝庭上三品以上,年纪稍大的官员都有人吓病了,他们是陛下的臣子,甚至他们不属于他们自己,因为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朝天子一朝臣,比皇宫敲响一声丧钟可怕的,是又敲了一声。
在他们看来太子再不堪,也是储君,是正统,如今死了,他们该向谁投诚,又该效忠谁。
“今日的朝堂就像菜市场,夫人你是不知那些儒生们骂人有多狠,引经据典,让人完全插不上话,有个武生直接吐血了,从朝堂抬了出来。”
马搏虎这几日都在家中,他将朝服交由夫人,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
“今日我可算明白读书有多重要了,夫人你快快教文才读两卷书吧,别被人骂了还以为在夸她。”
夫人叹口气,
“要不你还是让我将那些烂掉的租税整理一下,看看能不能要回来。”
于是马搏虎闭嘴了,自家夫人也是蕙质兰心,典籍随手拈来,可能文才不爱读书是随了自己吧。
他想到当今朝堂局势又叹口气,
“今日长公主出面了,其实那些儒生也未必是真要吵,只是想拖,拖到有人出面,拖到事情自然解决,一把年纪,饱读诗书还不如一女子。”
突然门外有人哎呦了一声,
“谁把竹竿放这的,少爷我摔了好大一个跟头。”
夫人叹口气,文才如今是越来越像地主家的傻儿子了。
马搏虎却兴致高昂地拍了拍手,
“好好好!摔到了还会喊疼,哈哈哈……哈……哈……”
他的声音越来越虚,他怎么又惹夫人生气了?
马搏虎出了门,一掌拍向那仰坐在躺椅上,让少言捶背揉肩的小公子,
“下次要听直接进去,偷偷摸摸的,你阿娘会生气的。”
少爷我将少言热气腾腾的手挪到自己肚子上,气息奄奄,
“好的,老爹。”
马搏虎看着少言红透的耳尖与湿漉漉的双眼,少言是左顾右盼,想反抗又不敢大动作。
哎,自家这小姑娘仗着自己难受,已经无法无天了。
“不要老是欺负少言。”
马搏虎背着手走了,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还是少言小老弟比较靠谱,知根知底,这才是儿媳的最佳人选。
啊不对,女婿的最佳人选。
好吧,他已经混乱了。
“少言,我在欺负你吗?”
我仰头看着天,喃喃细语。
少言喉结微微滚动,哑着声,
“没有。”
似乎为了让我信服,他声音一顿,又继续说,
“公子,没有……”
我默默挪开他的手,推开了他,翻个身,侧躺着背对着他,将大氅往身上拉了拉,
“原来我真的在欺负你。”
少言垂下眼,深冬时分,他就像个小火炉,哪哪都冒着热气。开春过后,他去了夹袄,只着了单衣,外罩一件滚着银灰狼毛的大衣。
常年练武,他劲瘦的腰间都是有力的肌力,时常冒着水汽,大概是练完剑后没有马上沐浴的缘故。
他似乎是真的瘦,腰间总是有几分空荡,少时,我常拼命往他碗里夹肉,直到少爷我瞧见他练剑时,他只着一件单衣,胳膊与胸膛处撑起。少爷我就觉得我错付了,之后拼命将肉扒拉到自己碗里,幻想有朝一日也能拥有这么结实的身体。
现在想想,真有了,少爷我只怕是哭都哭不出来。
他的目光有一点点扭捏,将我从大氅里拉出来,按到自己怀里,
“少言比大氅暖和,小公子……文才……我……”
我搂住他腰,额头在他胸前蹭了蹭,
“少言,我有些难受。”
少言目光无措起来,
“小公子怎样会开心?”
我的发凌乱柔软,陷在他坚硬的胸膛里,
“少言会配合我吗?”
他没有说话,良久嗯了一声,我抬起头,目光一点点缺德起来。
冷洌但又阳光灿烂的午后,我打马游街,少言在身后揽着我,宽大的氅衣不漏一点风,国丧期间一家又一家商铺关着门,风过微黄的纸钱被卷上天空。
一队卫兵发现了我们,在后面竖起弓箭喊着停下,少言一扬鞭,身下的马驹立刻一骑绝尘,带头的卫兵立刻向下劈了个手刀,一队人马便分成三队在身后追击。
那是皇城的守卫,分工明确,像猎犬一般凶狠又狡诈,当然如果你不干坏事便不会有这种感觉。
旁边两队共同负责骚扰与游击,而身后的一队才是真正的可怕,那些都是穿着精良甲胄的骑兵,手上拿着寒光闪闪,重量惊人的长矛,微微前倾,阻止敌人冲撞。
少爷我要给他们上一课,让他们知道长矛是怎么被长枪取代的。
“少言,把弓和箭递我。”
我握住粗糙的弓身,其实这不叫弓,叫弩。
箭如破空,擦过马身边缘,带出一丝又一丝血痕,马匹坚持良久,还是承受不住受了惊吓,嘶吼一声带倒一大片,少有几位还在坚持,却无论如何也行不成方阵。
这些人也是倔,死活不放下手中笨重的矛,少爷我便像游览园林一样从他们眼皮低下经过。
我扭头看向领头的卫兵,
“下次小心点,继续努力,有待改进哦。”
他一点点抬起眼,皇城的卫兵目光傲气又带着凶狠的狼性,我伸出手摸了下他盔甲下粗糙的面庞,突然就想到梁山伯望着我的目光,我似乎找到替代品了。
“可你不是他,第十三次了,你这辈子都赢不了我,少年将军。”
我打马往前走,他突然喊住我,
“你……你要入军营吗?”
我扭头望向他,
“你看清楚,我是士族。”
少言一扬马鞭,不给他再发言的机会,还绕了两次路,不让他知道我回家的路线。
我伸出手想摸少言的脸庞,他却扭过脸,目光里写着——不要用摸别人的手来碰我。
我亲了下他的额头,他终于安静下来了。
“别生气,只是打了个赌。”
“公子瞒了我好久,许多事!许多事……”
“没有瞒你啊,那时他还是一个小兵,没有说的必要,你看我连他名字都不知道。”
“只怕公子更有兴致吧,公子可是跟他打赌,什么时候赢过公子,他就有资格将名字告诉公子。”
“那怪我好吧。”
少言关注的重点似乎有点偏,
“为何公子非要找士族以外的人,你在那个将军身上找谁的影子?”
我推了他一下,
“下去。”
少言将大氅裹住我,翻身要下马,我立刻拉住他,
“可不可以哄着点我,我害怕……我……”
吻突然落在唇上,少言温热的手掌按住后胸勺,发丝在他掌间摩擦,他的吻从一开始的嘶咬逐渐温柔下来。
“公子开心些了吗?”
他停下来,喘息就在耳边。
我呆呆地点了下头。
“公子早就想如此了,何必与少言绕那么大圈子,最近公子的目光一直落到……”
我的指尖落到少言唇上,
“嘘……”
少言垂下眼,
“公子不必自责,少言不委屈的,公子想少言便可以的。”
“少言,我一直一直在欺负你,你要从军吗?”
他推开我,眼眶变红,一个人往家走,再不等我。
梁山伯,长这么大,我好像还是没学会什么是温柔,什么是宽容,怎样让身边的人开心。
“少言,你要是不从军,那你就一辈子跟着我,一直被我欺负。”
少言停下来,转头望着我,突然笑了,
“小公子。”
我往前走了两步,扑入少言怀里,好吧好吧,这样就这样吧。
“公子不许再找别人,少言……少言……少言可以的。”
“噢。”
大概不会了吧,他的目光总是与梁山伯重合,总让我有种负罪感。
回家以后,阿娘细数我的罪状,
“当街纵马,国丧期间喧闹还有调戏少将军,马文才!”
调戏将军是什么鬼?!
敲!
一年过去了,新的一年加油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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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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