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我又把颜真卿给睡了?”
书香面无表情地望着我,那眼神告诉我,我在想屁吃。
至于为何有此一问,大抵是因为早上我正睡得香,隐隐听到床上吱吱呀呀的动静,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颜真卿头上冒出汗不知在呢喃着什么。
这种情况就是被梦魇住了,便轻轻推他,想要摇醒他。
谁知他醒来便是一声吼,怒喊到,
“马文才!”
我弱小无辜地看着他,他揪着被子紧张地望着我,潮湿的发纠缠在脸上,淡淡的墨香一点点浓郁起来,分不清谁更弱小无辜。
他好一会才平定了情绪。
我爬过去,揪住他被子,
“你看起来好热,要不要把被子掀开。”
颜真卿脸上出现一丝慌乱,死死地揪着被子,莹白的指尖颤抖地用力,
“出去!”
我手摸到他的头上,轻声说,
“噩梦噩梦飞,真卿不怕。”
他侧头甩开我的手,眼尾泛红,长发流到肩上划过脸庞,声音颤抖又急躁,
“出去!听不懂人话吗?”
为什么我有一种自己睡了人家姑娘又不负责的感觉,就离谱!
当被书香从被子里揪出来,拎到外面,我依然不了解为什么颜真卿反应这么大,便有此一问。
书香面无表情地向我重复昨晚发生的事,
“昨夜马公子醉得不醒人事,我家公子心善又是灌醒汤,又是衣不解带地照顾,夜深了还让公子睡在床里侧,为了照看你将另一张搁置的榻与床和并,我家公子便睡外侧。”
“虽离得近,但算不得同床共枕,马公子慎言,切勿污了我家公子的名声。”
好吧……颜真卿名声确实比少爷我这个纨绔的名声清白。
我作了一辑,回道,
“明白明白……”
书香冷哼一声,抬起头,面上的神色有些和缓,
“马公子你再想想我家公子为何今晨对你怒吼?我家公子可一直克己守礼,宽厚待人。”
克己守礼我认,宽厚待人就……
他拿碗口粗的竹藤抽人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莫非?
“每个男人都有的那几天?”
书香满头问号,生生被我整破防,露出一张黑人问号脸。
半晌,他说到,
“每月是有几天公子事务比较繁忙,但这不是主要原因,待在公子身边多年,书香明白我家公子这般失礼原因只有一个……”
他卖了个关子,沉默地看着我。
少爷我一边叹息书香未get到我说的点,一边心里如爬满了蚂蚁,焦躁地等他的答案。
“马公子昨夜轻薄了我家公子。”
晴天霹雳!少爷我整个人裂开了。
我想了想颜真卿早上的表情顿时冷汗淋淋,也许真有可能。
少爷我真可能干出醉酒后轻薄别人的荒唐行径,我自己什么德行心里还是有点谱的。
上天啊,如果我有罪,请让少言揍我,也别让我轻薄到自己师长头上啊,轻薄到少倌头上也行啊。
书香居高临下地俯视我,神色透出一丝鄙夷,
“马公子你也是士族子弟,不会干出轻薄了人不负责的行径吧。”
我慌乱地作揖赔礼,
“不敢不敢,我会给师长一个交待的。”
书香欣慰地拍了下我的肩,
“马公子我看好你哦。”
我深吸口气,说,
“等我回去与家人商量一下,一定会给师长一个满意的答案。”
颜真卿能不能满意我不知道,反正书香很满意,他拿出一件面纱,交给我,
“马公子,昨夜我家公子接你回来时,这面纱上的珍珠少了一颗,其中缘由不可道也,马公子可要仔细想想,书香言尽于此。”
书香看着我离去的背影,目光悠长。
[公子放心,书香明白了,爱一个人可以不在乎他的身份与性别,书香不会再拦你,书香会帮你。]
他喃喃依吟道,
“两个士族男子三媒六骋大概不可,但若是马公子同家里坚持隐居也是可以的,避开这乱世饮酒清谈,收养几个孩子也是神仙眷侣。”
我将面纱上的银勾挂在耳上,珍珠碰撞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走了一路却什么也没想起来。
书香你放心,该赔颜真卿的精神损失费,少爷我一分也不会少。
有时误会便是人家把孩子叫啥名都想好了,你却坚守法律道德——轻薄了人家还想把人娶回家,那是在想屁吃,不赔钱就去牢里击剑吧。
一回到寝室便见到莫子初坐在床上,眼上带着深深的黑眼圈,垂下头,小脸点了一下又一下,居然有一点点可爱。
我关门的声音将他惊醒。
也许是错觉,他的眼珠是深黑色的,一切光芒都会被那璇涡一般的墨色吸引,才让他的眼睛里有了星光,他委屈地抱住我,塞给我一叠银票,
“昨夜让你全场买单是我不对,我把钱还你,你莫再生我气彻夜不归了。”
真是雪中送炭啊,我开心地回抱了莫子初一下,
“好说,那个我有事先出去一下,一会让少言把钱还你。”
[为什么总是少言?]
他望着消失的衣角,目光一点点疯狂。
[到底怎样才能让你喜欢?才能把你整个身心抢过来。]
[我已经不满足借着读书的名义在夜间窥探你的睡颜,我想要更多。]
他闭上眼,想起少倌对他的告诫,
“你以为少言处处管制着文才,这份权利是谁给的?”
“不是夫人是文才……”
罢了,我退一步,可除了少言与少倌,文才你不能再有他人,不然……
我会毁了那个人的……
我这么爱你,你一定要兑现承诺,如果你不能,我帮你兑现,你只要享受我的依顺就可以了。
有句话说得好,你可以爱病娇,但千万别被病娇爱上。
回到颜真卿的寝室时,他已经梳洗好,用一条丝带束住长发,毕竟不是玉冠总有几缕漏网,调皮地垂在脸上。
很好,受害者神色平静,还有心思喝茶,应该是没事了。
有少倌的前车之鉴,这次少爷我送银票时很小心,先询问对方的意见,
“真卿要是我突然给你一叠银票你不会生气吧?”
真卿?他修手的手指握住茶杯稍一停顿,嘴角便勾起一丝笑,
“马文才我为何要生气?”
我立刻诚慌诚恐地将怀里的银票递上去,他随手接过放在桌案上,也不去看,
“怎么想起来要送我银票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
“师长不觉得是我失礼便好。”
他垂下眼与我一起笑,
“你送我礼物不管是什么,我总是开心的。”
送礼物?颜真卿好像误会了,算了银票赔过去便好。
“师长我也是这么觉得的,送什么不是送,我又不是对方肚子的迴虫,怎么知道对方想要什么。送银票多好喜欢什么自己买,望乡楼的姑娘就喜欢少爷我这点。”
颜真卿脸上的笑瞬间僵下来,他的手伸向桌上的银票,显然是废了好大力才忍住没扔我脸上,他面色生寒地望着我,一字一句咬牙切齿,
“拿走你的银票,滚出我的院子,现在我不想看见你。”
为什么啊?你说了送银票不生气啊,你自己说的。
我正待争辩,书香已赶过来将少爷我架出去。
“我可以给我家公子带一句话,马公子要说什么?”
我吸了下鼻子,万分委屈,
“不想要银票早说嘛,干嘛事后翻脸,少爷我又没说只能给银票,要金要玉要古玩都可以的。”
书香沉默了一瞬,转身便走,他走了一段又停下来,他告诉我,
“这是我家公子第一次收到学子礼物,他是开心的。”
书香赶回来的时候,室内一片狼藉,桌子被掀翻,茶杯碎在地上。
因为愤怒,他家公子眼尾泛起一抹红色,拳头狠狠握紧,整个人紧绷好似随时便会爆发,
“他拿我当什么?当青楼的女子么?”
书香作了一揖,迟迟不敢抬头,
“马公子并没有这个意思,今早还担心是自己唐突了公子。”
今早?颜真卿想起被子上的狼藉,颓废地坐在地上,手撑住光洁的额头,神色一片懊恼,他自嘲道,
“我呢?我又把自己当成什么?我都不把自己当成师长了,还指望别人尊重我,可笑。”
他叹口气,对书香说到,
“那床被子烧掉,明日换个新的。”
从此以后,他该如何面君。
多多:来来来发剧本了,莫子初,梁山伯,少言,少倌,颜真卿快过来。
文才:为什么没我的?
多多:噢你的剧本我正想着该写男主角还是女主角。
文才:这不能怪我,你被封号十四年,周围都说你是男孩子你试试。
多多:玩个有意思的吧,你猜猜男主们的剧本吧,先说莫子初
文才:可可爱爱的好学少年
多多:那梁山伯呢?
文才:可怜的灰少爷,弱小无助
多多:少言呢?
文才:必须是兄弟情深
多多:少倌呢?
文才:兄弟情深
多多:颜真卿呢?
文才:暴躁博士在线抽人,传道授业之良师
多多:(真有人眼瞎啊)不错好好演,放心我们是青春校园剧,绝没有黑化囚禁病娇一条龙。
文才:好哒,我走了。
莫子初:病娇的自我修养
梁山伯:黑化从入门到精通
少言、少倌:攻略那个少爷
颜真卿:博士大人别这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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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以何面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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