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望舒纯黑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探针,瞬间锁定了两人的动作轨迹。他抱着江逾明,身体如同风中劲柳般极其微妙地向后一仰,避开了砸向头部的钢管!
同时,那条刚刚收回的右腿,如同安装了弹簧般再次闪电般弹出!目标——持匕首混混的手腕!
啪!
精准如手术刀般的脚背,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踢在对方的手腕上!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伴随着匕首脱手落地的脆响!
“呃啊——!” 持匕首混混捂着自己扭曲变形的手腕,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而就在宋望舒踢飞匕首的同时,他抱着江逾明的那只手极其轻微地调整了一下位置,让江逾明的身体微微侧倾,同时,那条支撑的右腿如同铁柱般钉在原地,左腿却如同毒龙出洞,一记迅猛无比的直踹!
砰!!!
后发先至!狠狠地踹在最后那个持钢管混混的腹部!
那混混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身体如同煮熟的大虾般弓起,嘴里喷出一口混杂着胃液的酸水,整个人被巨大的力道踹得倒飞出去,重重撞在巷子的墙壁上,软软地滑落下来,没了声息。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黄毛一个人,像只被吓傻的鹌鹑,站在巷子中央,看着自己瞬间被废掉的四个手下,再看看那个抱着人、依旧站得笔直、甚至连呼吸都没乱一下的煞神,脸上血色尽褪,双腿抖得像筛糠!
宋望舒纯黑的眼睛,如同冰冷的死神镰刀,平静无波地落在了黄毛身上。
黄毛被他看得魂飞魄散!手里的半截烟早就掉在了地上。他怪叫一声,转身就想跑!
晚了!
宋望舒抱着江逾明,身形如同鬼魅般瞬间欺近!那条刚刚收回的左腿,如同钢鞭般带着凌厉的破风声,一个迅猛无比的回旋侧踢!
目标——黄毛那条支撑腿的膝盖后方!
咔嚓——!!!
一声比刚才更加清晰、更加令人心悸的腿骨断裂声,在寂静的巷子里爆开!
“嗷——!!!” 黄毛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凄厉惨嚎!整个人如同被抽掉了骨头的癞皮狗,瞬间扑倒在地!抱着自己反向扭曲、骨头茬子都刺破裤管露出来的小腿,在地上疯狂地翻滚、哀嚎!声音凄厉得如同地狱恶鬼!
昏黄的路灯下,一地狼藉。四个混混躺在地上生死不知,黄毛抱着断腿惨嚎打滚。空气中弥漫开淡淡的血腥味和尿骚味。
宋望舒抱着江逾明,站在巷子中央,深蓝色的校服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沉凝。他纯黑的眼睛平静地扫过地上的惨状,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仿佛只是清理了几袋碍眼的垃圾。
他微微低头,看向怀里的人。
江逾明全程被他紧紧护在怀里,脸埋在肩窝,只感受到几次轻微的晃动和耳边传来的骨头断裂声与惨叫声。他抬起头,紫瞳因为震惊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安心而微微睁大,看着宋望舒那张近在咫尺、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
宋望舒的呼吸依旧平稳,抱着他的手稳如磐石。他纯黑的眼睛里,那冰冷的杀意如同潮水般褪去,重新恢复成一片深沉的、带着询问意味的平静。他极其轻微地用下巴蹭了蹭江逾明的发顶,声音低沉温和,与刚才那煞神判若两人:
“冷吗?”
“回家。”
顾芳松在后面,已经彻底石化了。他保持着张大嘴巴、抱着书包的姿势,眼珠子瞪得像铜铃,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中!内心疯狂刷屏:卧!槽!卧槽卧槽卧槽!!!抱着人!只用腿!五秒!不!三秒?!全废了?!这特么是人形高达吧?!嫂子威武!嫂子牛逼!嫂子为爱踢断腿(字面意思)!这战斗力我跪了!!!
看着宋望舒抱着江逾明,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迈着平稳的步伐朝巷子口走去,顾芳松才如梦初醒,连滚带爬地跟上,路过在地上惨嚎打滚的黄毛时,还下意识地、带着无限敬畏地绕开了好几步。
昏黄的路灯将三人的影子拉长。宋望舒抱着江逾明,步伐稳定地走在前面。江逾明靠在他怀里,听着那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对方胸膛传递过来的温暖,再看着身后巷子里那片狼藉和惨嚎……紫瞳里的震惊慢慢褪去,只剩下一种深沉的、难以言喻的安心感,和一丝……隐秘的悸动。
顾芳松在后面小跑着,看着前方那个抱着人的、如同守护神般的背影,内心只剩下一个念头:
这大腿……真他妈粗!抱紧了!打死也不能松手!
狭小的出租屋里,灯光昏黄。浴室的水汽还没完全散去,空气里弥漫着廉价沐浴露的清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属于情事的慵懒余韵。
宋望舒抱着洗漱完、浑身散发着干净水汽的江逾明,动作极其轻柔地将他放回那张吱呀作响的旧铁架床上。江逾明几乎是沾到枕头就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带着浓重疲惫的叹息。紫瞳半阖着,里面盛满了生理性的水光和浓得化不开的困倦,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疲惫的阴影。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软,尤其是腰腹以下,像是被拆开重组过,动一动都牵扯着隐秘的痛楚和难以启齿的饱胀感。刚才在浴室,宋望舒帮他洗漱的动作已经足够小心,但那份被彻底疼爱(或者说折腾)过的身体,依旧叫嚣着抗议。他累得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只想立刻沉入黑暗。
宋望舒站在床边,纯黑的眼睛在昏黄的灯光下,如同沉静的深潭,专注地凝视着床上蜷缩成一团、像只累坏了的小兽般的少年。他额前还沾着一点没擦干的水珠,几缕湿发贴在苍白的额角。颈侧和锁骨附近,那些深深浅浅的红痕和齿印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清晰,如同无声的勋章,昭示着昨晚的占有与今晨的呵护。
他极其平稳地弯下腰,动作精准地拉过那床洗得发白的薄被,小心翼翼地从江逾明的脚边开始,一点点向上覆盖。他的动作很轻,很慢,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细致,仿佛在包裹一件易碎的瓷器。薄被盖过江逾明酸软的腰肢,盖过他印着红痕的胸膛,最后轻柔地掖到下巴底下。
江逾明在被子盖上的瞬间,无意识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身体本能地往温暖的被窝深处缩了缩,脸颊蹭了蹭略显粗糙的枕套,长睫彻底合拢,呼吸很快变得绵长而均匀。
睡着了。
宋望舒站在床边,没有立刻离开。他纯黑的眼睛如同最精密的扫描仪,极其专注地、毫无遗漏地扫过江逾明沉睡的容颜。目光在那紧蹙的眉心上停留片刻,似乎在确认那里没有残留的痛楚;又滑向他微张的、带着点干涩的唇瓣;最后落在他颈侧那两点安静垂落的、紫藤萝色的泪滴耳坠上。冰凉的宝石在昏黄光线下流转着温润的光泽,与他苍白脆弱的颈项形成一种惊心动魄的对比。
他极其缓慢地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迟疑,轻轻拂开江逾明额角那几缕碍事的湿发。指尖的触感温热而柔软。他的动作极其轻柔,像羽毛拂过,生怕惊扰了这来之不易的安眠。
做完这一切,他才极其平稳地直起身。纯黑的眼睛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床上沉睡的少年,然后,极其轻缓地、如同怕惊动尘埃般,关掉了床头那盏光线昏黄的旧台灯。
房间里瞬间陷入一片柔和的黑暗,只有窗外远处路灯的微光,透过没拉严实的窗帘缝隙,在地上投下一条朦胧的光带。
黑暗中,床板发出极其轻微的、几乎难以察觉的“吱呀”声。
宋望舒动作轻缓地掀开了被子的一角,侧身躺在了江逾明的身边。铁架床很窄,两个少年躺在一起显得有些拥挤。他没有丝毫犹豫,极其自然地将手臂从江逾明的颈下穿过,另一只手则极其轻柔地、带着不容置疑的占有意味,环住了少年纤细而酸软的腰肢,将人稳稳地、完全地拢进了自己温热的怀里。
沉睡中的江逾明似乎感受到了熟悉的热源和坚实的依靠,即使在睡梦中,身体也极其自然地放松下来,无意识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像只寻求温暖的猫崽,更加紧密地往宋望舒的怀里缩了缩,额头抵着他温热的颈窝,发出几声模糊的梦呓。
宋望舒低头,下颌轻轻抵在江逾明柔软的发顶。黑暗中,他纯黑的眼睛适应了光线,清晰地映着怀里少年毫无防备的睡颜。他能感受到对方温热的呼吸均匀地喷洒在自己的锁骨上,能感受到那单薄胸膛下平稳的心跳,也能感受到对方身体传递过来的、属于他的温度和依赖。
一种难以言喻的、深沉的餍足感和一种名为“拥有”的静,如同温暖的潮水,无声地漫过他冰冷逻辑构筑的堤岸。他环在江逾明腰间的手臂,极其轻微地、几不可察地收拢了一分,将怀中这具温热而脆弱的身体抱得更紧了些。
窗外的城市灯火喧嚣依旧,夜风偶尔吹过窗棂发出细微的咽。
但在这间狭小、破旧却温暖的出租屋里,在这张吱呀作响的铁架床上,只有两道平稳而交错的呼吸声,在黑暗中轻柔地起伏。一个睡得深沉安稳,一个抱着他,如同守护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在寂静的夜色里,共同沉入一片名为“彼此”的安宁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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