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馨玥眯眼看着两个即将就要亲上的人，墙角都快被捏碎了，咬牙切齿地盯着陆右一这一幅快把自家小白菜捧走的欠揍模样，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给人来一顿馨星拳。还是李梦瑶跟梁彤一手一半肩按住快要抓狂的她，才没彻底暴走。
“不是，他两怎么这么放心的啊？就不怕其他同学看到吗？”
“丁森看着呢，没事。要不说他两在不在一起都、跟那偷情似的呢。”
她往赵馨玥嘴里也塞了块小蛋糕，声音含含糊糊。
“切。”
或许也是意识到了这样的不妥，柏云猛地后仰去推他：“别、别靠这么近，会被别人看到——！”却没想到用力过猛，整个人就要从长椅上失控地跌下去。
陆右一瞬间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把人往前一带。人是拉回来了，只是，“嘶……”
左手上被打得泛青的掌肉还没完全好，刚刚被这么一扯又疼得她一缩。
“怎么了？我太用力了吗？”
他把手掌翻过来看，才看清那块的淤血处，皱着眉问：“这个…是你妈妈上次？”
“嗯，不过没事，很快就消下去了。”
距离考试已经过去好几天了这青色还没下去，他才不信柏云那些安慰人的话术。神情担忧：“有没有喷过药？”
“处理过了。这次只是意外而已，我考差了所以才会受到惩罚…”
手上的伤虽然好很多了，但心里被积压的情绪这会又被翻出来说明，她有点失落，呆呆地看着掌心。
“陆右一，我这次考得不好。根本就没达到Z大的标准，连个顶尖211都上不上。”
李海微的话还在耳边回响。春天果然是个多愁善感的精神病高发期，心情莫名其妙就不好了，明明刚刚还很开心的来着。柏云瘪着嘴这样想，紧绷了许久的神经却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不免有些气馁。
“这次是意外！人有失足马有失蹄，不是，我不是说你这次考试是因为没准备好…我的意思是，这次试卷本身就很难，好多人都说难。班主任也说了之后高考不可能会都考这样的题目的，只是一次考试而已，还没到高考，别这么丧气嘛！”
他有点着急，平时能说会道的嘴巴这会也说不出什么很动听的话术了，只能手忙脚乱地安慰着，讲那些大家都知道的话。
但是有时候眼泪就是这么不争气，越说越控制不住。柏云吸吸鼻子，很小声地带着鼻音点点头，‘嗯’了一声。
陆右一更无措了，比起自己面对那些烦得要死的题目还有乱七八糟的传言，他更害怕的还是柏云的眼泪。其他都有办法解决，但是一面对喜欢的女孩的眼泪，就根本想不出来办法，头脑彻底死机。
“你别，你别哭啊柏云，哎呦，你别哭，你一哭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你…”
老实说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柏云掉眼泪，之前只是听到就急得不得了，现在看到了也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指腹小心翼翼地去抹她下巴尖上挂着的泪珠，却又被落在手背上的下一滴烫的心惊。
他干脆直接把人抱在怀里，难得强硬地箍住她，一松不松。
柏云哭是根本没有声音的，眼泪就这样安静地顺着脸颊流下，微风一过带来一阵凉意。其实难受的时间也就那一会，过了那个劲之后心情就好很多了。她把脑袋轻轻抵在陆右一的脑袋上，也不回抱他，良久才哑着声音开口：“陆右一，要是我没考上Z大怎么办？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没用啊。”
她心里知道，也听过他说很多次，但每次都还是忍不住去验证。
果不其然，少年心疼地把人抱的更紧，轻又缓地拍拍后背，跟哄小孩一样。语气却认真而郑重：“不会。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最好的那个。”
“柏云，我不是你的家人，当然我以后会是，但是现在还不是，之后是也是你的爱人，呃总之，我只希望你能开心。我不是你的父母、长辈，会要求你一定要做到什么什么，你在我这里，我只希望你能够放松、能开心。这个社会上对人的要求太多太多了，我希望起码你在我这里是能够感受到快乐的，这才是我另一层身份的意义啊。”
没用的话说了很多，句子也是颠三倒四的，但她明白，她听懂了。想说的话被咽下去，只化为简单而情切的一句：
“谢谢你，谢谢你。”
最后一滴眼泪从闭上的眼角滑落没入发间，只不过这次不再是因为伤心了。柏云抬手，紧紧地抱住陆右一，闻着鼻尖萦绕的淡香，满足而放松。
“而且你可是柏云诶，你相信自己就绝对能够考上的。就算考不上也没关系，看似背后万丈深渊但高考其实只是一层台阶，更何况你背后还有我呢！我能，我、我能陪你复读！”
情绪松懈下来后语气就生动起来了，她笑，也没说什么。
赵馨玥看着不远处两个人抱在一起的样子，沉默半天最终叹出一口气。她看看腕表，拍拍还在吃瓜吐槽为什么听不到声音的李梦瑶，轻声道：“时间差不多了，把他两搞开，咱们要集合去爬山了。”
“诶？怎么这么快！咱们出来的时候不是还没到两点吗！”她有点不满意地低声咆哮，本来看得到听不到就已经很难受了！这下好了，连看都看不了了！也不知道下次再碰到这样的画面会是什么时候了…
李梦瑶苦唧唧地叹息，把任务甩给丁森：“交给你了，把他两分开。”
“啥，他两现在如胶似漆的，我这过去不是棒打鸳鸯吗！而且，就这么过去好尴尬啊喂！”
梁彤无语，“你就不能给他打个电话？”
远处已经能看到很多同学陆续从植物馆里面出来了，再不分开就真的要来不及了。丁森嘀嘀咕咕地拨通电话，果然看到不远处两个人惊得炸起，陆右一被打扰而不耐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干什么？”
“看看几点了，咱该回去了，还要爬山呢你忘了？”
“哈？有这事吗？”
“有，你两快别黏一起了，走了走了。而且那边已经有人过来了啊。”
陆右一转过身看了一圈，心情十分不好地揉揉头发，低声骂了句，一转头又在原来的地方看到他们几个聚成一团的样子：“行，我知道了，马上回去。”
没等丁森回答就挂断了电话，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忙音他也是一阵无语。陆右一这个人，有时候还真是阴晴不定。要是开心的时候不触及底线怎么说都行，但要是心情不好嘛…比如说像现在，他真的会烦得想打人。
但他也能理解，毕竟两个人也真是好久没见了。前半截大家都在他也不好做什么，后面没相处一段时间呢又要赶着去爬山了，一身一心的思念没来得及抒发完，放在谁身上都是一样的烦躁不堪。
丁森耸肩：“走吧，先出去。在这太显眼了。”
看着柏云疑惑的目光，陆右一心情更不好了。他又紧紧抱了一下她，猛地蹭了好一会后才依依不舍地分开，撇着嘴说：“走吧，要集合爬山了。”
小组成员站在原地等他们过来。赵馨玥叼着糖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相册，耳朵里的音乐左右切换。在看到一张时，滑动的手突然停住，她放大看了看，勾着笑递给旁边的李梦瑶：“你看，来之前给你们拍的，好看不？”
一张是几个人站在一起等柏云过来的照片，一张是柏云过来她给她撩头发的画面，虽然变动不大，但也能够完全感受到两种截然不同的氛围。
自始不变的大概就是陆右一那双掩在阴影处的目光了吧，一直盯着柏云，明明什么都没说，但好像又已经什么都说完了。
李梦瑶惊叹一声：“哎呦呵，什么时候拍的呀这是，技术好好，咱几个站位看起来好像主角团啊哈哈哈。”
旁边几人也凑过来看，梁彤点点头，很赞同她的说法：“今天拿的是校园文主角团的剧本。就是这男一…”
目光聚在陆右一身上。几个男生里谁是主角再清楚不过了，旁边的丁森笑：“哼哼，我知道，我当男一号确实很让人吃惊。作者真有眼光，制造反差感吸引读者，这种手法我知道、”
“…你要点脸吧丁老头！”
李梦瑶无语又毫不客气地赏了对方一巴掌，拍断他闭眼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她又看了看，对比了一下，小声开口：“陆右一这家伙腿那么长的吗？之前跟你们在一起只感觉他高而已，怎么这么一看他腿这么长啊。”
“啥啊，黑色衬的而已，哥穿黑色照样也显腿长。”
“你拉倒吧你，去去去去一边玩去。”
说着期间，两个人也回来了，赵馨玥把照片传给他们一份后也回去自己的班准备进行踏青的最后一项——爬山。
每个班集合的时间都不是特别相同，只是他们三个班时间差不多。来到山脚下时正好还碰到了其他爬山下来的同学们，等了一会后，才慢慢上去。
石板路不是很大，最多也就两个人并肩同行。柏云时不时回一句旁边郑淼如同归巢小鸟一般叽叽喳喳的话，眼底认真盯着脚下的路。旁边竹笋长得很快，有些地方的石板已经被掀开一小块了，三心二意地走很容易踏空或者崴到脚。
口袋里的手机传出震动声，是赵馨玥发来的。她们刚一回去就出发了，这会已经爬完准备下山了，消息后面还接了两张风景照还有之前拍的一些，柏云翻了翻，还在里面发现了她跟陆右一贴额头的照片，脸上一热，瞬间把手机盖在胸口。
郑淼好奇地问：“怎么了？”
“没事没事，手机差点没拿稳而已。”
步子不经意加快时，手机里又传出来震动的声音。这次是陆右一，消息依旧很简短
-等等我。
她猜测可能是五班的也已经上来了，就和旁边的人说了一下：“我五班的朋友要来了，你先走吧，我等等她们。”
郑淼在车上的时候也看见那两个女孩子跟柏云打招呼了，也没想其他的，点头应下：“好，不过你要快点哦，后面还有其他人呢。”
“嗯，我知道的。”
她停在这里有些不方便，后面继续往上走的人还有很多，于是侧身走进另一条被踩出来的小路里，准备在这里等他。
叮咚一声，她低头看
-继续往前走，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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