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点吵闹,温木喜欢躲在角落里,奈何天气寒冷,手如果揣进了兜里,就没办法盛放情绪,她习惯蜷起腿来用脸蹭蹭裤腿,那样常嗅到泥土的气息。
坐在角落里,顺着墙壁的裂缝摸索,是她常常做的事情,抽象每条细痕纹理,蜘蛛在结它的网,想起来她,呆坐莫名就有了意义。
突然,蜘蛛落在温木的衣袖,一个踉跄,坠坏了小半张网子,她正想随意甩手,脑海中想起了一个人,眼角莫名湿润,又悬在了半空,将它笨拙的捧在指尖送回未织完的网上,看它抖落灰尘,细小的绒毛点点星光,她挽下裤脚,站起身来,朝前走去。
怎么会遇见凌清,没有任何征兆。莫名其妙的开始,心思被一人所牵动,莫名其妙,对这世界恻隐生怜。
看似偶然,冥冥之中,一切事物的关联早已密切有序,冗长的日子里,冬眠的虫,等待着惊蛰,而这场蛰伏不免过于漫长。
就像是,欣赏良夜,要有清冷的月亮,星群才显得可贵璀璨,涂画天空,必须要有灰暗的颜料打底,云朵才更无瑕,寻找极光,明明极昼也有她的身影,偏偏在漫长的极夜才美得震撼,而谈及年味儿,村庄唯有长年累月的寂寥与凄清,春节时袅袅的炊烟才更温暖诗意。
为了等待那声春雷,要用漫长甚至黑暗的蛰伏来酝酿契机,她明白,这也许是春天对冬眠虫蛙的考验,也是生活对孤身旅人的试探。
周围若都是暗潮,漂泊的人儿无法上岸,海上再震撼的波澜也无法撩动游子的心,明月与日出也便没了意义,于是她便来了。
她常常在笔记本上随意翻开一页就写,她写北方的梅雨,写夏日的香樟,写冬天的大雪,以及穿过她身体的季风,但是她写不出她。
她好像是一个虚词,只有她自己的身体是句式,温木不敢写她,怕一不小心就留下痕迹,那样太冒失,也很自私。
有人说记性好的人往往活在过去,是这样没错,几年过去了她还是记得那个春天的柳叶。
柳叶触着她的窗,春意被锁在窗外,片片凋落是刀,刀片飞出去,很多年后才击中温木的眉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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