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姑娘如何称呼？”程梓安也不恼，只随意笑着问她。
“宁羽。”
宁羽停在一个卖铁剑的铺子前，她指着一把剑柄挂了蓝色的穗子的铁剑。
“要这把。”
摊主收了钱，将铁剑递给宁羽。
程梓安说：“你是那个从乡下接回来的尚书府大小姐？”
宁羽又停在一个卖小玩意儿的铺子前，拿了把匕首在手中掂了掂，付完钱便将匕首收进袖口，漫不经心的点头。
这尚书府大小姐倒是有趣，程梓安如是想。
“为何买武器？”
“杀人。”
程梓安没料到会得到这般答复，蓦地笑了起来：“认真的？这种事也能往外说吗？”
他嘴角淡淡勾着，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看着宁羽的眼睛，眼里盛满了兴味。
“殿下有要杀的人，找我，我拿钱办事。”宁羽抬头对上了程梓安的眸。
“我缺钱。”
“尚书府何时连个小姐都养不起了。”
“不是养不起，只是不想养罢了。”
程梓安静默一瞬，又道：“好啊。”他是回答杀人的事，找她。
宁羽看着他，他语气轻佻，显然没将她能杀人的事当真，不过宁羽不在意。
宁羽沿路返回。
程梓安对着宁羽的背影说：“酉时，我们宴上见啊。”
很快，宁羽便消失在了拐角处。
跟着宁彩从宁羽院子里出来的丫鬟跪在柳心怡面前，颤声说：“夫人，宁羽……没死。”
那丫鬟不住的磕头，然而柳心怡只是烦躁的抬了抬手“不必多言，我不留无用之人。”
两侧的丫鬟上前，极熟练的上前拖走了跪着的人。
那丫鬟被灌了药，登时便毒发身亡了。
“今夜，我要宁羽身败名裂，皇帝与皇子皆在，那丫头绝无再翻身的可能。”
柳心怡抬手理了理发髻，脸上露出很辣的表情，半点没有在宁泰安跟前的娇弱。
如宁羽所料，她根本没被告知参宴，倒也省事。
府内歌舞笙箫。
宁彩款步上前，向景帝行礼。
“臣女近日苦练琴艺，今日想请陛下和众殿下指点一二，望陛下应允。”
说完她便含羞带怯的望向上座的程梓安。
这京中无人不知尚书府的小姐宁彩爱慕三皇子，大皇子稳重，二皇子淡漠，四皇子多情，可唯独这三皇子瞧上去少年恣意又让人捉摸不透。
百姓也多在讨论这尚书府小姐能否拿下这三皇子，其他皇子又怎会不知晓这等事，都有意无意瞟了一眼程梓安。
那人仍是一身红衣，斜靠在椅背上，浑不在意的模样。
景帝笑得爽朗，一挥大手便答应了。
宁彩端坐在琴前，手轻拨素弦，音色婉转又似含情。
一曲毕，宁彩状似随意的掠过程梓安坐的位置，而后起身行礼。
景帝拍了两下手，笑道“爱卿啊，你这女儿养得好啊，这琴弹的不错。”
宁泰安也笑着，颇为自豪：“陛下过誉了，哈哈哈哈哈。”
这时，一个丫鬟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跪在众人面前，低着头，声音里满是慌张：“陛下，大人，宁羽小姐，小姐…”
那丫鬟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说道：“求陛下、大人随奴婢去看看大小姐。”
听到宁羽的名字，程梓安轻笑出声。
程景逸闻声望向程梓安。
“皇兄认得这宁羽？”
“算是。”
说罢，他起身。
“既如此，我们便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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