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亲她的嘴角

戚寒汀一颗心悬在半空,拿捏不好他的情绪,但还是蹑脚挪步的过去。

温珩漻一只手用了些力气拉她,戚寒汀本可以挣脱,但她没有,不知是不是想到了他手背上的伤,她只是顺从的倚了过去。

他眼神里满是乞求,显得委屈又可怜。“殿下,你看看臣。”

又开始叫她殿下了。

戚寒汀倒吸一口气,做足了心里建设看过去。

没成想温珩漻伸出另一只手来搂着她的脖子,将她带到眼跟前,随后轻轻吻了吻她的耳尖。

“你喜欢吗?”

他们之间就快没有缝隙了。

戚寒汀从耳朵一直蔓延到脖子都发烫,酒气萦绕在二人周身,心里咚的一声炸开声响,她感觉自己也醉了。

戚寒汀觉得再这样下去要出事了,本想推开他,却只是把头扭到一边,自己又忍不住想看他,再转过头的时候温珩漻一滴泪正好落下来,此刻含泪的眼睛看着她。

他哽咽着又问一遍,“你喜欢吗?”

戚寒汀手忙脚乱的替他擦眼泪,没成想他又吻她的嘴角。

他亲她了,他居然亲她了!

“求殿下喜欢臣,好不好?”

“先生,别哭...”两人此刻共用着这稀薄的空气,戚寒汀脑袋晕乎乎的,感觉浑身都没劲,让她有些想逃。

“殿下喜欢昝大人是吗?比喜欢臣要多,是吗?”

“我没有...”戚寒汀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

戚寒汀刚刚确定自己喜欢温珩漻,他立刻给她来这么大一个惊喜,实在有些招架不住。

而且戚寒汀希望正式的当面表明自己的心意,在温珩漻清醒的时候。温珩漻如今喝了酒,先不说他能不能记得她说的话,他自己现在说的话都不能作数,说不定都不知道她是谁,胡乱说的也是有可能。

而且他现在...感情有些太强烈了。

“殿下在乎臣的,是不是?”

“臣没有那么坚强,求殿下,也心疼心疼臣...”他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

戚寒汀闭了闭眼,按捺了下直奔脑门的冲动。先是将他搂着她的胳膊放了下来,然后一把将他架起来。

“阿南!来帮忙!”

阿南看见他家大人醉醺醺的挂在戚寒汀身上,低着脑袋神色不明。他连忙过去搭把手,把他家大人接了过来。

“那个,先生就交给你了,一定要给他的手上药,我先撤了。”

戚寒汀安排好了阿南,自己放心的进了屋,保持理智以后,觉得自己简直聪明绝顶。这才对,有什么事情都要等清醒的时候说,是吧?

阿南吭哧吭哧的把温珩漻带到屋子里,给温珩漻的手涂好了药膏,又贴心的盖上了被子,摇摇头叹了口气,“可怜的大人,不解风情的殿下。”

“别推开我,手疼...”温珩漻自己嘟囔着。

温珩漻确实有些冲动,几杯酒让他有些不太清醒了,但依然记得戚寒汀方才没有回答他,戚寒汀推开他了,那点委屈无处宣泄,来回碾压着他的心。也得亏阿南关上门走了,不然就看见他家大人拧着个眉,吧嗒吧嗒掉眼泪了。

第二天戚寒汀给自己打了近半个时辰的气,才端着醒酒汤和水盆敲门。

“先生,我进来啦?”

得到允许以后她一言不发进门把东西齐刷刷摆在温珩漻面前,低着头酝酿着什么。

温珩漻此刻也不太敢看她,他昨夜醉酒,多少有些片段在脑海中,觉得臊得慌,又怕她生气不肯理他。

戚寒汀话已经到嘴边上了,结果这一看温珩漻的表情,突然也觉得就这么说出来确实让人特别难堪,要么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等过两天温珩漻过了这个劲头了再说?

她走到他面前,将手中汤碗端给他,药也放在他枕边。“先生喝了这醒酒汤,先生的手...”

温珩漻接了过来,手背显得比昨日颜色更深了些,“多谢殿下,这些事不必亲力亲为,把阿南叫进来即可。”

这是在赶她走?虽说顾念着他的面子,但她还是忍不住嘱咐了两句。“先生记得涂药,不然会痛。”

她唇部抿成一条线,补充道:“不是因为会留疤。”

她在回答他昨晚问他的问题。她只是担心他会痛,仅此而已。

温珩漻呼吸急促了些,紧张的手指收紧了汤碗。“殿下,有没有想和臣说的?”

“没有,先生。我昨日也喝了酒,都记不太清了。”她及时打住这话,生怕他回想起来觉得尴尬。

温珩漻也没再追问,“殿下去吧,如果...殿下有什么想和臣说的,臣就在这里等着殿下。”

戚寒汀呼吸乱了一拍,稳了稳心神。“好...”

她出了门,温珩漻才涩然的笑出声,那股子心酸的落空几乎让他尝到血腥味。他摩挲着汤碗,看着手上烫伤的痕迹,他取下簪子,用力划了上去,直到那确确实实留下了疤痕。

他一边疼的喘气一边把药藏在了枕下。

不是说,不在乎有没有疤吗?

如果她在意的话...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和谁赌气。

他们就这么默契的开始了冷战。一个方面是马槐沣近日有所动作,频繁出门,恐怕是要加快进度,另外一个是他们或许也需要冷静冷静。

马槐沣近日早出晚归的去给帝京通风报信,这人倒是一点不察觉有没有人跟踪他,或者说,他就是知道有人跟踪他,他才这么做的。可惜他的信还没来得及传出去就被截了下来。

亓元初趁着夜深一个翻身进了窗户,故意放慢脚步到马槐沣床边,然后将绳索绑在他身上,一把捂住他的嘴,恰好留些缝隙,让他可以呼吸。

“唔!快来人,有刺客...咳咳!”他还没说完,就被人掐住喉咙。

“你要害死我们吗?!”亓元初故作紧张,顺便压低了嗓音,事实上他这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哪会有人听到?

“何方好汉?求你留我一条性命,这府中上下的宝物任你挑选...”马槐沣害怕的声音直哆嗦。

亓元初捆着他到了有烛光的地方,然后取下面罩。“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阿...阿元?怎么是你?你...”马槐沣手指着亓元初的脸,半晌反应不过来。

亓元初看着他,表情变得冷冽起来。“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

亓元初冷冷瞥他一眼,“苏耘姝的死,马言昆的死,都与你有关吧?”

“什么...?你在说什么?我、我听不懂。”

亓元初刀子横在他脖子上,又顺着向上划到了他的脸。“那苏耘姝还没来得及生下你的妹妹就没了气息,只有你知道,她其实是中了毒,对吗?”

“她的牌位名字那么新,看得出来是因为常常擦拭,抚摸导致的。你是在透过那牌位...抚摸谁的名字呢?

马槐沣冷汗直流,“你到底想做什么?”

亓元初一半侧脸在阴影下,“露,是你母亲的名字吧。无法正大光明的祭奠她,只好将她的名字藏在苏耘姝牌位后,不仔细查看,然后将那名字撕下来是一点都发现不了。”

“将苏木煮好,加入五倍子,研磨成墨油,晒干以后涂上去,再打蜡抛光,还能防潮。马大人,真是不嫌麻烦。”

马槐沣心里咯噔一下。

“你怨恨自己的父亲不给她名分,在她死后不久便娶妻,很小的年纪就策划了这么一场...谋杀。”他刻意加重了‘谋杀’两字。

“又怕没有办法顺利继承马家的财产,一直忍到了现在。忍得很辛苦吧?只是你确实不聪明,同样的把戏你居然用了两次。”

马槐沣咽了咽口水,“你想得到什么?”

亓元初划开他的绳索,“马大人别紧张,我不是来威胁你的。我们可是一条船上的人。”

亓元初笑了笑,“而且...我不信一个连自己父亲都下得去手的人,会被一个陌生人的三言两句就吓到?”

马槐沣扯开身上的绳子,也不再装,“同一条船上的人,这话什么意思?”

亓元初给他倒杯茶,“你与苏常的种种,冯大人均告知了我。”

“冯?莫不是...”

“是你想的那样。我乃冯大人的手下。”

马槐沣不可能因为这两句话就相信他,所以亓元初从怀里掏出林绾书临摹的那封信甩给他。

“你所有的事,我都知晓。不过你放心,知道这件事的我都已经处理干净了。”

“包括给你送信的人,给信的人,以及...那个下毒的大夫。”

他朝着马槐沣做了个灭口的手势。

马槐沣擦了擦流进眼睛里的冷汗,半信半疑,“可...你若是冯大人的手下,我与苏大人的书信从未提起你。”

亓元初嗤笑一声,“冯大人培养了他这么久,他倒是自己逍遥自在。我与他性格不合,提起我作甚?”

马槐沣从未见过亓元初,苏常又从不泄露冯存有关的消息,加上他拿出了那封信,说的都能对上,他没理由不相信。

“先前从未见大人露面,今天是...冯大人有什么指示吗?”马槐沣弓着腰上前。

“冯大人想教训教训他这不争气的侄子,马大人懂我的意思吗?”

马槐沣立刻会意,里三层外三层的拿出个小匣子,里面是他与苏常的往来信件。在递给他的时候,马槐沣却又收紧手指。“大人,我...苏大人那边...”

亓元初一把夺了过来,拍拍他的肩膀。“你放心,有冯大人在,你不会有事的。”

马槐沣还在试探,“大人真是...年轻有为。”

亓元初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只要人够狠,年龄有什么的?何况...冯大人只留下最有用的,没用的人还不如早早进了棺材一了百了,你说呢?”

马槐沣止不住的手抖,哪还想得起来刚才怀疑的是什么。“您说的是...”

“大人可千万别给我露陷,这几天我演的这么辛苦,别付之东流了。”

“您的意思是...”

“在这里,我只是阿元,懂了吗?”

马槐沣点头如捣蒜,心里不住想这冯存当真是手眼通天,竟将手下直接安排在当朝少卿眼底下。

亓元初走前还俏皮的冲他笑了笑,“不要让我发现你悄悄地给谁送信,否则...”

他又扔在地上几封信,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马槐沣几乎是半跪着拿起那几封信,全是他写给苏常的,他这下是彻彻底底信了。

亓元初出了他的院子才拍拍自己的胸脯,得亏这几个月不但皮肤晒得黑了些,心态也更稳了。要么马槐沣这两句话问的他,还真是没办法瞬间便给出个合理的理由。

他们留着马槐沣还有大用,所以他们就还要将这场戏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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