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若愚等人都跟着花魁娘子来到一个一处高台,正巧可以看到台下方才出去的那些入选了的男子正在下面用膳。
一开始都还是很正常的,只是有几位的吃相有些令人不敢恭维,这几位一定是要被淘汰的了,许若愚心想。
过了一会儿,他们多数人已经吃饱了,便开始挑起事儿来。
其中一个用小指的指甲挑了挑牙缝间的残留物,一个弹指,往对面另一个男子碗里弹过去。
无辜男子还没吃完,看着碗里的饭,气急攻心,跳起来揪着那男子的衣领,脸红脖子粗地吼道:“你想干什么?”
那男子讥笑一声:“吃了这么多,还没吃饱,难不成你想让花魁娘子以后嫁了你这么个饭桶?”
无辜男子一拳挥了上去……
周围的许多人有的够着脖子在看,有的还拍手叫好,就是没人上去劝架。
很快,那两人就鼻青脸肿地分开,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衣服都被对方搞得一团糟,二人恨不得再打一架。
一场闹剧还没看到结束,花魁娘子就离开了。
“应该是选不出来了。”江寻低声说。
许若愚点点头,这些男子看起来没一个正形的,花魁娘子若是嫁了这些人,岂不是要让人扼腕叹息。
跟着花魁娘子的脚步走了一会儿,几人发现他们并没有往原先他们所在的那个二楼高台的方向走去,而是进了另外一间屋子。
“几位,请坐。”
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传来,许若愚听得呆了一下。
这是花魁娘子的声音吗?
天下间竟有如此美妙动听的声音?
光是听着声音,许若愚就已经能够想象出这一定是一位美人,下一刻,美人便在他们面前摘下了脸上的纱巾。
不光是许若愚,连钱娇娇这样惯见美人的,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花魁娘子,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她一抬眼,水一样的眸子便是一扫而过,许若愚就感觉似乎是一缕春风拂过,十分温暖。
肌肤白里透着粉,像是寿桃一样漂亮,高挽发髻,两支金钗摇摇欲坠地挂着,透露几分慵懒和贵气,脸上的表情也是慵懒的,看人时尤其如此,却让人欲罢不能。
“几位,方才也看到了下面那些男子,实非我喜欢的男子,不过我看二位公子乃是人中龙凤,可有意愿娶我为妻?”
这话一说出来,许若愚和钱娇娇的眼睛都睁大了。
江寻也有些意外,不过他立刻站起来说道:“花魁娘子相貌确实如传闻的那般好看,只是在下已经成亲,实在是不能辜负发妻。世间优秀的男子很多,尤其是我旁边这一位,更是世间少有的好男子……”
方卿若虽然也看花魁娘子看得十分起劲,可真要让他娶她,方卿若还是连连摆手:“如月姑娘,我不是江州人,也不会在这里久待,若是与我成亲,指不定以后要过什么样的日子,我们,实非良配啊!”
说完,他还瞪了江寻一眼,每次都是这样坑害他!
江寻扭过头,假装没看到。
如月姑娘眼神亮亮地看着方卿若:“无妨,我可以跟随你,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方卿若愣住了,江州的花魁若是离开江州,便是放弃了身为花魁的所有权力,以后与寻常女子也无异了。
钱娇娇急了:“不行,他是我定下的人,如月姑娘,你有其他的选择就尽管找他们去吧!你不要来找他!”
她直接挡在方卿若面前,圆圆的脸涨得通红。
如月胸有成竹地一笑:“钱家小姐,这种事还是让男人自己来选择吧,你说的……可作不得数……”
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方卿若。
钱娇娇期待地看向方卿若。
“如月姑娘,今日没有选出合适的男子吗?”
屋外突然传来一声询问。
是一个男子的声音:“按照我们的约定,若是你今日没有选到合适的男子,就要嫁给我家主人了。”
那人不等如月回应,一把推开门。
显然来人并没有想到屋子里有这么多人,愣了一下。
“原来姑娘还在选婿,是我来得不巧了……”
他的目光在屋内所有人脸上过了一遍,看到许若愚时,脸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只是一瞬间,他立刻变换了神色,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弄得屋内的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
“各位也看到了,我今日若是没有选出心仪的夫婿,他们就要将我带走了……”
如月姑娘脸上露出愁苦的神色。
美人一露出这样的神色,便叫人也跟着难过起来,许若愚也跟着安安静静叹了口气。
“外头那些男子,细挑挑,也有不错的……”
方卿若自己都说不下去了。
江寻倒是务实一些:“不知方才那一位是何方神圣,若是我们可以帮忙,定义不容辞。”
如月叹了口气:“我也不知对方是何来头,只知道那男子说要我给他家主子做妻子,没有提及他家主子的信息,而且,那人的武功极高,饶是我皎月楼,也拿他没有办法……”
江寻心里一凛,他不过近一年没有理会江湖上的事,何时出来这么厉害的人物,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
他将视线转到方卿若脸上,对方也是一脸茫然。
他们还在屋内猜测那男子的身份,忽然江寻闻到一些不同寻常的味道,他瞬间警惕起来:“屏息……”
为时已晚。
江寻自己虽然发现得早,却因为要提醒其他人吸入了一些,其他人更是连反应都没来得及,就陷入了昏迷。
江寻眼睁睁地看着方才那男子又走进屋,大摇大摆地带走了许若愚,还得意地对着江寻说了一句:“银针公子,也不过如此嘛……”
江寻双目紧紧盯着男子,脑海中却丝毫没有关于此人的记忆。
——
许若愚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在一间十分雅致的房间里,屋里很温暖,还点着熏香,远处隐隐地传来琴声,似乎还有女子调笑声。
这是哪儿啊?
她迷迷糊糊地下了床,打开门。
外头有个穿着白色衣裳的小丫头,看到她出来,眼前一亮,大声喊道:“姑娘醒了!姑娘醒了!”
一边喊一边跑,不一会儿,那远处的琴声和女子笑声都停了,许若愚这会儿脑子还有些迷糊,不知道趁机逃跑,反而呆呆地等着那女孩儿又跑回来:“姑娘,我家主人请你过去呢!”
许若愚:“……”
她只得跟着小丫头去会一会她家主子。
两人在另外一间更大的屋子门口停下:“姑娘,您请进吧!”
说完,小丫头就自觉退下了。
“进来吧!”屋里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听起来倒像是泉水一般,只是进去一看,许若愚就吓了一跳。
那男子身着白衣,慵懒地躺在榻上,手里执着酒壶,动作十分潇洒,脸上却戴着一个鬼面。
那鬼面很是吓人,似乎面具底下的脸,更让人畏惧。
许若愚看了一眼,便低下头。
“怎么,我很吓人吗?你为何不敢看我?”那男子放下酒壶。
许若愚没好气:“你戴着那劳什子玩意儿,你说吓不吓人?”
那男子大笑:“怎么许敬义的女儿,胆子这么小?”
许若愚心里一惊,这人,也是奔着她爹来的?
“你别一脸吃惊的样子,你的情况,你已经都了解了,你父亲现在没有消息,只能拿你来顶包了,我们这儿现成的打铁工具,许敬义一定把所有在饿本事都教给你了吧?乖乖给我打剑,你还有机会回去,若是不听话……你可就再也见不到银针公子了……”
说完,那男子便抬了抬手,方才那白衣小丫头不知什么时候又钻到他身后去了,慢慢地向她走过来:“姑娘,请吧!”
许若愚不肯走:“我是真没学过什么打剑的本事啊,你这不是为难我吗?”
那男子又道:“行,芙奴,带她去水牢里看看。”
芙奴点点头,目光中闪过一丝恐惧。
扭头对许若愚说道:“姑娘请!”
许若愚跟着芙奴在院子里转了好几遭,总算来到一处阴暗的入口,还没进去,许若愚就感受到一股阴风扑面而来。
身上的汗毛似乎都有所感应,她畏缩起来。
身后的芙奴却在这时在她身后推了一把,许若愚扑了进去,首先闻到的是一股血腥味。
接着,她逐渐适应里面的光线,所谓“水牢”的相貌,在她面前展示出来。
两侧是牢房,中间一片很大的区域,是一处行刑的地方,一个十字架,两边挂着镣铐,上头还滴着不明的液体,想也不用想,那一定是血了。
“哎哟,芙姑娘,你怎么过来了?”
里面有人迎出来,手里还拿着长达三寸的铁钎子,上面也滴着鲜血。
“主子让这位姑娘过来看看。”芙奴面色冷淡地说。
许若愚已经惊呆了,她的目光停留在那人手里的铁钎子上,不知道那是用来干什么的。
那人笑道:“你们来得不巧了,刚才才处理了一个,不听话,我用着铁钎子往他手指里扎,扎得手掌都透了,才肯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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