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花楼中刀青木宗弟子的施年,被突如其来的剑气颤动波及到,脚下一个不稳差点摔到对面同样懵的青木宗弟子身上。
她抬腿就是一脚踢飞堵在前面的青木宗弟子,自己几个跳跃离开了花楼往剑气出现的地方跑过去。
葛宾压着气血翻涌的胸口,又瞧了瞧被剑气崩了几道口子的刀,眼里流过一丝阴鸷得意,“你现在怕也没能力出剑了,那也该轮到我了,受死吧!”
张亦怀在心里叹了口气苦涩地笑笑,果然啊,师父还是没说错,一步之遥也是天壤之别,强行破境,不死已是万幸,想要恢复到过去的水平实在太难。
他还在估摸着怎样避让出剑,眼前一花,一道红衣已经站在了他跟前,手里的短刀死死地抵住葛宾的气势汹汹的一剑。
“不是说会跑得远远的?”
张亦怀右手出剑,自右侧破葛宾的防护。
施年双手慢慢地发了抖,手里的短刀被压得陷入了自己的肩头,鲜血自肩上溢出来,她疼得抽了口冷气,“不想跑了。”
张亦怀眼角余光瞥到那血,眼皮一掀,杀气一现。
葛宾右肋一凉,他吃痛地抽了手,连连出剑招呼张亦怀,一掌把他拍的飞了出去,还没回过神身后的施年又扑上来,手里的短刀狠戾地劈向他。
“初天境,找死!”葛宾一剑斩去。
施年手里的短刀随着飞出去的身子掉落下去,摔在地上那瞬间,她痛得半天没缓过来。
“施年!亦怀——”
齐逐尘已经杀了出来,见状大怒,双手握住手里的炙炽剑,踏步而起凌空一剑斩落下来,“九重烈焰斩——”
葛宾连忙回身出剑,却还是慢了,那烈焰灼热的气息迷了眼,紧接着又是一剑重重地压上来,压得他不由得单膝跪了下来。
“小道士出剑——”施年一咬牙爬起来。
那边的张亦怀也捡起止尘剑,率先跑向葛宾的右侧,抬手就是一剑刺下去,一剑未成,又是一剑而至。
施年手里的短刀趁着葛宾分神刹那,一刀插/入他的后背,怕他不死,又狠狠地往里面推了一些。
葛宾疯狂地挣脱齐逐尘的桎梏,右手抓起施年举起来,双目暴怒地就要把她丢出去,举到头顶前胸又被张亦怀一剑洞穿,再也没了力气,往后栽去。
施年也从半空落下来,跌入张亦怀的怀中。
“死了吧。”施年嘶哑着声音问道。
张亦怀替她擦去脸上的血水,“活不了的,我们先走,等下青木宗的人来了就跑不了。”
“小道士你也受了伤背不动我的。”施年呢喃道。
张亦怀咳嗽了几声还是没放下她,“你很轻,背的动。”
后头的齐逐尘扛起早就吓蒙的赵絮,也追了上来。
“我们现在去哪里?闹了一场,杀了青木宗两个堂主,我们怕是在都县都没容身之地了。”施年有气无力地道。
张亦怀强咽下喉间的腥甜,“天无绝人之路的,我早上给我们卜了一挂,是大吉,逢凶化吉。”
施年想要嘲笑一下可现在浑身都疼,“准不准啊。”
“准的。”张亦怀往前走。
他们逃了没多远,后面已经隐隐听到了嘶喊声,而且越来越近,就向着他们这条巷子过来了。
“齐二傻问问那个赵大人知不知道哪里能躲一躲。”施年现在受了伤一下子把往日里对齐逐尘的称呼都喊了出来。
齐逐尘愣了会心里都是抗议,可瞧了眼受伤的施年,他也不好反驳,把抗议不满都撒在了肩头扛着的赵絮身上,把他一把丢在了巷子里的麻袋堆里。
“赵大人你也不想死吧,说说哪里能躲。”施年道。
赵絮慢慢地回过了神叹气道:“现在都县都是司主的掌控,我知道的地方怕都安插了他的人。”
张亦怀问他,“你口里的平栩司是什么?”
赵絮这会儿也没必要隐瞒了,“是效忠大梁的江湖暗流,他们隐藏的很深,是大梁建国开始就组织的江湖力量。”
“他们为什么要你杀马希升。”施年追问道。
赵絮心惊肉跳地听着越来越近的追兵声音,“楚王现在有不愿意臣服大梁的心思,梁帝想要重新扶持信任的人上位,那小公子就是碍脚石,杀了他大公子才能上位。”
齐逐尘惊得叫了起来,“不可能!马希升和他哥哥感情很好,他还特意来这里找他,他兄长怎么会想杀他!”
“就是大公子还念在骨肉至亲份上迟迟不动手,司主才要我来动手,各位快想想办法吧,那些人要来了!”赵絮着急道。
施年拍了拍张亦怀肩膀,“让我下来吧。”
张亦怀依然不肯,“先往里面再走走。”
这巷子的尽头也似乎听见了兵戈声。
几人的心慢慢落下去。
“跟我来。”
巷子的右侧一扇门开了。
几人都是一惊地看向站在门槛后的人。
居然是马围。
齐逐尘最激动喊着他们赶紧藏进来,“希升呢?”
马围领着他们进去了屋子,又自屋子的暗道走了进去,听到齐逐尘的发问,声音一沉,“我没找到小公子。”
“他没和你关在一起吗?”施年纳闷道。
马围摇摇头,“我装死骗过守卫逃出来后,是准备去不远处的地方接走小公子,可我杀进去后发现里面的守卫早就死了,小主人不知去向!”
“是不是你的人干的,你还有实话没说!”施年脸色一沉,冲着跟在后面战战兢兢的赵絮说道。
赵絮连连摆手,“我的人真的没有见到小公子,我发誓,要是骗诸位,我毙命当场。”
马围明白了原委后手里的剑压住了赵絮的咽喉,“你个叛贼竟然想要谋害小主人,该杀——”
施年开口阻止了他,“别冲动,他或许还有用。”
马围慢慢地撤开手里的剑,“没想到马希镇真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早就和小主人说了,自古王位之争就没有兄弟情谊,那日宴席上他就没怀好意。”
施年没心思去了解他们王室内部的争斗。
脑子里全是关于平栩司的信息。
平栩司是效忠大梁的暗流,那他们就杀了观楼主的幕后杀手,梁帝为何要杀了观楼主呢?
“先走吧,我那里有个地方暂时能栖身,你们几个都受了伤,还是要找个地方好好休息。”马围在前面开路。
“小道士,平栩司背后是梁国。”施年轻声道。
唐庭覆灭后,天下四分五裂,群雄逐鹿,现在中原势力最大的就是梁国,大有吞并那些小国的野心。
张亦怀沉默了会,“你要追我就追下去,梁帝并非明主,天下群雄辈出,未必不能撼动。就说那晋国、歧国一直以来就不肯承认朱梁是正统,始终打着兴复旧唐的旗号和朱梁对峙。”
“我不关心谁做皇帝,不过你这样一说,梁国也没那么坚不可摧,那我就查到平栩司为止好了,至少得让你带一个平栩司的人回去金陵,给宁星楼......”施年越说声音越低。
“你不想洗刷自己的污水,无所谓自己在世人眼里真假黑白,就想给宁星楼一个真相,施年,为什么呢?”张亦怀知道施年已经睡了过去,他的问话,更像是自问自答。
走过暗道出来是都县的西郊,几人又走了一段路,在一座山峦前停了下来。
齐逐尘右手放在脑门上眺望着这座小山丘,“我们要进山啊?不怕他们来搜山吗?”
马围提剑率先往前走,“不是进山,是进谷。”
他一剑劈开那山壁上缠绕的藤蔓。
那里竟然出来一条极窄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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