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目光扫过在一旁大口呼吸新鲜空气的玉茗,默默走出门丝丝鲜红的灵气透过门前的柱子,石像,房瓦,水池,整个院内被覆盖着,随后消失在空中。玉茗狐疑道:“这是做什么?”
言清打了个哈欠,困倦道:“你觉得是什么?”
玉茗还来不及思考,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呀,水师?圣手居然也在呀?”
“你来做什么,不在你那个楼里待着?上官晓事”尽管玉茗嗓音和善,不耐烦却在不断加剧。
上官晓事露出笑容道:“此事复杂,我自然要下来亲自瞧一瞧,倒是水师……”
“悠哉,悠哉啊”上宫晓事走向这边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却没有丝毫笑意。眯着的眼睛扫过一旁困倦的言清。
玉茗冷着眸子笑着说道:“关你屁事?”
在后面不敢做声的予宣郎和梅玄知看着两人,双双挂着笑的脸,看样子两人关系不是很……好?堂内的众人看着外面的气氛,也不敢吭声,言清努力撑着睡意,招呼他们俩道:“梅玄知你和予宣郎保护好里面的人就好。”
梅玄知看着眼前的鬼宗圣手,下意识瞥了一眼之前受伤的位置,想着似乎这家伙不是很坏?挠了挠头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知道了,知道了——”
旁边的上官晓事看见这一幕觉得稀奇,梅玄知居然还有听话的时候喃喃道:“不简单呐……”
予宣郎持剑,梅玄知持鞭走入堂内,两人气宇非凡,宋夫人看此情况担心道:“两位道长,这……这鬼难除吗?”
梅玄知回去还要领罚,没好气的说:“你们自己做了什么?明知故问!”
宋夫人,宋衍,陈允恩,宋淮之还有些家丁慌了神,慌张的跪倒在地爬向梅玄知,拽着他的衣摆道:“道长,道长,我们真的没做什么啊,道长救命啊!”
梅玄知被他们接连不断的哭喊声吵的神经疼,拂袖一甩,长鞭往空中一挥怒道:“呸!妈的,给爷安静!!吵死了,你们若是没做些什么这厉鬼能找上你们?!老实待着,出了事我可不管!”
众人被他的话戳中了,神色慌张,宋夫人看了看两人捏了把冷汗,陈允恩被吓得窝在宋衍的怀里一直抽噎,宋衍轻声安慰她,非但没有停止反倒是持续不断变本加厉,这次换予宣郎受不住了,他最受不了女子这样的哭哭啼啼,冷着脸紧锁着眉头道:“能不能闭嘴?”
宋衍护短,面对予宣郎不禁后背爬上一丝寒意又看了看怀中的夫人,硬着头皮颤颤巍巍道:“你这个人懂不懂怜香惜玉……”
旁边的宋夫人冷冷道:“衍儿,莫要得罪道长。”
予宣郎眉头又紧了紧,不知道说什么,旁边的梅玄知看不下去了,看着予宣郎极为难堪的脸,不禁怀疑这武官怎么回事,骂人不会吗?梅玄知冷冷看着那个哭哭啼啼女人,目光满是鄙夷,烦躁的啧了一声。
暮色沉沉,风轻轻,蝉虫不似白日胆怯,肆无忌惮叫着。言清倚靠在柱子上闭着眼稍作休息,上官晓事笑盈盈的一溜烟到跟前目光看着他,道:“圣手对此有何见解?”
言清缓缓睁开沉重的眼,脸上带着一副淡淡的疏离感,面前的人虽然笑盈盈询问,实则是在打听此事与他有多少关系,言清淡淡道:“现在还不清楚。”
上官晓事挑了挑眉,有些许扫兴转过身道:“既然圣手都不清楚,此事恐怕没有想的简单。”
一旁的玉茗拽着院子里的树叶,菲薄的嘴唇微微上扬道:“诶你说?农民突然要被要求去处理朝廷内政,多多少少有些强人所难吧?上官你说对吧?”
上官晓事嘴角抽了抽,这不是明摆说他天天分配打理事务总结,不参与内部案件调查。明摆着让他回去等消息就好了。上官晓事的笑容凝在脸上,温声道:“术业有专攻,事务繁忙,倒不像有些不谙世事。”
玉茗的眼底划过一丝冷厉,眉头微挑笑道:“狐狸要去吃鸡,还要跟鸡说一声不成?”
言清听着他们斗嘴,两个仙官都几百岁的仙了,跟个孩子一般,一个要把对方撵回去,一个赖着不走,显得有些幼稚,言清觉得新奇忍俊不禁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两人话语明里暗里,刀锋相对,堂内的予宣郎双手抱胸向梅玄知打听道:“他们两个一直都是这样?”
梅玄知站累了坐在地上,看着外面两人,低头叹道;“唉,之前也不完全是这样,水师的性格古怪,放浪不羁,不喜欢受到约束。我也是听说,那时候水师刚上任,身上还带着伤,那段时间凡间鬼怪频频,成灾成害杀戮不断,理事阁里的事务繁多,而下凡执行的仙官不够,水师刚上任便被分权长老骗去帮忙,说是处理一下这些鬼怪就好了。”
予宣郎疑惑问道:“不乐意?”
梅玄知轻轻摇了摇头道:“不完全是,平常理事阁分发卷轴事务,仙官能力有限,一次最多处理两件其中不免会受伤,水师那时赶巧了,正好是人手最紧缺的时候,又因为他是上仙官,能力和实力自然比普通仙官强得多,理事楼一次给他发了十份........”
予宣郎听到这瞳孔缩了缩,‘十份?’虽然理事楼是按仙官的品级和灵力分发事务,但一次十份怕不是强人所难?予宣郎这样想着不禁看了看外头的水师,迟疑说道:“他一天……做完了?”
梅玄知料到他会吃惊,正常仙官听见都会感觉难以置信,接着说道:“做完了,但是理事楼抓到这么一个高速率的人,自然不想放过,水师刚回来上官晓事又给他安排的满满的,水师沉着脸说道”
“我只是来帮忙处理一下而已”
上官晓事从分权那听到的是,‘新人随意差遣’,施施然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早处理完早回来领俸禄。”
此话一出,玉茗意识到被骗了,暗暗骂到:“好啊,老家伙敢骗我”
上官晓事见他在原地揉了揉眉心,缓缓说道:“诶呀,快去快回嘛”
玉茗脸色极差,上官晓事还在上面催促着道:“你做事这么快就这几个——”
话音还没落楼内的文案,卷轴,档案,通通被水席卷着,上官晓事脸上挂不住了,他不知道这人是新任水师,但无疑的两人双双脸色十分难看。眼看就要打起来了,这时远处的一老仙长看见这边的水冲云霄,匆忙赶到喊到:“水师啊,水师!住手啊——此事是老朽没说清楚,有什么事咱……咱们回去商量!不能淹这啊!”
玉茗黯然轻嘲一笑道:“老东西,你来的正好”
上官晓事也恶狠狠的看着,一字一字咬牙道:“分权长老你可没告诉我,这新人是谁啊”
分权长老面露难色,擦了擦额头冷汗,理事楼可以管辖派遣的仙官包括文,武两阁与下仙官,不包括上阶仙官,若不是玉茗刚上任上仙官水师一职,再加上理事楼人手紧缺,也不会哄骗上仙官来帮忙……分权上前劝道:“冷静……冷静,水师你先停手”
梅玄知压低声音小声道:“事后啊,分权长老的大殿被水师给劈了,整个理事楼晒了一个月的卷轴,这两人的梁子就结下来了。”
予宣郎听完默默道:“分权老人家真是做了件不得了的事……”
言清脸色微变,原本布下的灵气感受到厉鬼的气息,微微颤抖着,言清冷声道:“来了”
原本站着一南一北的两人,齐齐回头,院内弥漫着沉重的尸气,玉茗招来武器走到屋旁,上官晓事不精通武艺缩到了堂内。灵力从身后的地方传来抖动,身后?言清意识到些许不对,迅速回头往堂内喊道:“那鬼在堂内!”
“!!!!”梅玄知和予宣郎提高警惕,扫视着殿堂内的众人与角落,两把武器附上阵阵灵力。
梅玄知紧绷着神经道:“我没看见她从哪进来啊,可恶,到底在什么地方……”
言清和玉茗踏入门,只感觉到这堂内冷的骇人,众人挤在一块,宋淮之冻得骨折的手没有了知觉,玉茗用丝丝灵气追着冷气的源头喊道:“快散开!!!”
“啊啊啊啊————”陈允恩和宋衍尖叫着跌跌撞撞往门口爬着,只见刹那间血喷在了宋夫人脸上,胸膛里探出了一双白骨般的手,活生生将那人的胸膛肺腑撕开,肉和经膜一点点分离皮肤撕裂的不成样子,鲜血从身躯里涌了出来,宋夫人看见这一幕鼻孔扇动着,张着干裂的嘴唇,喘着粗气,脑袋嗡嗡作响,想跑可是被吓的腿软瘫在地上,只能直愣愣看着,从那具躯体里爬出来的东西。
予宣郎,梅玄知,上官晓事三人,压根没过这样骇人景象,几人头皮发麻,战战赫赫,声音哽在喉咙里,言清幽幽的眸子翻涌着,一字一字道:“南夷邪术……”
三人回头看向言清,不寒而栗,梅玄知面容苍白道:“那……那东西不是井底下的破心脏吗……”
言清沉声,眸子里划过一丝兴奋:“不,南夷邪术分为上卷和下卷,井底的只是上卷部分,已经足以让人震撼,而下卷比上卷更为血腥残忍,因此被先人销毁,很少有人知道更别提如何施展,而现在,它,就在我们面前。”
那躯体里探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女人,身材娇小,猛的向前,迅速攥住了宋夫人脚腕,手指如同镰刀锋利,脚腕上皮肉瞬间翻起,狰狞恐怖,宋夫人这一刻她看清了,看清了面前如同刚从地狱爬出来的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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